第025章

兩位身穿寶藍色內監府的公公迅速從殿外進來，抬著那女子出去。葉素蘭回過神來，急忙問道：「你們要將她帶去哪裡？」

一位公公回道：「每年都有過於緊張的秀女暈厥過去，皇後娘娘吩咐過這樣的女子不適宜在宮中生活，所以要將她遣散出宮，由家中自行婚配。」

經歷過這些，此時靜初也恨不得自己能夠暈厥過去，但是越是期盼，自己的神智反而越發清醒。不多時，便有宗正寺的人念唱他們的名單，每次五人，按次序前去面聖。

「右相謝玄之女謝璇璣，年十五。」

「鴻臚寺卿袁照之女袁佩英，年十三。」

「大理寺少卿薛良之女薛采凝，年十五。」

「大司農寧元清之女寧雨霏，年十四。」

「……」

一位位被念到名字的秀女整理好自己的服飾，歡歡喜喜向著正殿行去。

漸漸的，偏殿所剩下的人寥寥無幾。帝王選秀，說是天下美人供君採擷，但還是以選拔有家世的女子為主。這次，與靜初一般完全出於民間的女子一共就有五人。將近午時，才聽到內監來唱和自己的名字。

「丹陽沈家長女沈靜初，年十六。」

「涿郡葉家之女葉素蘭，年十四。」

「……」

靜初整整衣衫，與葉素蘭站在一起，隨著小公公進入鳴鸞殿正殿。東南西北四角各一根雕龍鑲金大柱將鳴鸞殿穩穩支撐，靜初與葉素蘭等其他四人低頭向前走去。越向前走一步，靜初越感覺有兩道銳利的光線往自己身上掃來。終於在離帝后還有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下，按照教引女官教授的宮中禮儀，躬身行禮，口中喊道：「民女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聖元帝好聽的聲音響在大殿中，讓才欲開口的皇后微微一愣。前面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聖元帝一聲不出，只是以眼神示意高守敬哪位該留，哪位不該留。到了最後，竟然發出了聲，難道真如後宮眾人猜測的一般，聖元帝出宮的時候碰上了讓自己心儀的佳人？

但是聖元帝卻沒有給皇后猜測的時間，說道：「你們都抬起頭來。」

靜初輕抬螓首，便看到聖元帝銳利的眸子向自己掃射來，目中似有玩味的光芒。靜初眨眨雙眼，定睛細看，聖元帝確是看向了自己身旁的葉素蘭。等到聖元帝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射一遍過後，便聽到他說：「聽聞你們中間有位涿州葉素蘭，五歲能歌，八歲能賦，可是哪位？」

葉素蘭聽聖元帝問起自己，面上一喜，上前兩步，嬌柔答道：「回皇上，民女正是。」

葉素蘭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衫裙，打扮得極為素雅，與之前的謝璇璣形成強烈的反差。柳眉杏眼，唇紅齒素，增之一分太肥，減之一分太瘦，讓聖元帝眼前一亮。如果說謝璇璣是花中牡丹的話，那麼葉素蘭就是傲雪寒梅，都是世間不可多得的佳人。聖元帝的目光不由在葉素蘭身上多停留了一刻，隨即聽到他讚歎道：「素蘭之姿，可為花中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