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住一夜

醫生推開門進來，把檢查的報告講著，「在車小姐的身上發現了治癒快的細胞，前三年在國外研究發現了自我治癒的細胞，配植入植物人的身上，百分之八十可以治癒，可惜了腦進入休眠的很久，不能保證被治癒好，只怕車小姐蘇醒過來會失去了記憶。」

「醫生，要多久她會想起以前的事情？」

「車先生，我相信接觸熟悉的環境對車小姐有幫助，恢復記憶有多久還不清楚，只怕看車小姐蘇醒過來再觀察一下。」

「謝謝醫生。」

「現在車小姐已經恢復了，她可以像正常人走動，生活，那麼恭喜了車先生的努力，創造了奇迹。」

「……」

車辰希微微蹙眉，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頰，「娜娜，我要找到害你的兇手。我會讓他付出千萬的代價，把命償還你。」

眼神瞬間陰冷，四周的氣氛隨着下降到零度。

他恨傷害他疼的妹妹的兇手，不惜一切，三年裏沒有找到他，從現在，以後，要把他找出來。

他的眼神哀傷靜靜地看着，親吻著車辰娜的額上，轉身離開。

走下醫院門口，王司機見他來了，轉身去停車區開過來，車辰希叫住他，「等等，把車鑰匙給我。」

「車董事長，你這是要……」

王司機不解地問。

「別問這麼多，把車鑰匙給我。」

王司機感覺到車辰希臉上不對勁，只好把車鑰匙遞給車辰希，看着車董事長大步擦肩，走去停車區。

他隱約地看到車董事長好像在哭了，雙眼發紅。

夜吧。

五彩燈搖晃在沉浸著很久沒有感覺到一絲快樂的消費者，尋自我安慰者，葉暖爬上高腳椅，點着能醉的雞尾酒。

「三杯，不對，十杯！」

葉暖喝高了，醉得臉色漲紅，她的情緒還是在發泄著，「滾蛋……我要喝……」

「再來十杯。」

台吧服務員見葉暖喝多超過三十多杯，嚇得上前扶着她，「小姐，不要再喝多了，這樣會酒精中毒的。」

「誰讓你管我。」

葉暖的視線飄飄，看着服務員的臉變成十多個臉。他正要扶著葉暖的胳膊從高腳椅下來，被葉暖來個力氣推開一把。

「你煩不煩……沒看到本小姐心情不好嗎？我就是要喝……喝死自己……」

「小姐……」

服務員為考慮消費者的健康，有責任地把葉暖哄住，后把她扶到夜吧門外，被葉暖推開，「我很清醒，我自己可以走了。」

「小姐，剛才你喝多了……」

「廢話多幹嘛？沒看到我很清醒嗎？我自己會走，不用你扶。」

葉暖處在半清醒，半醉乎乎，服務員見她好像沒什麼問題，放心地轉身進去。

車辰希選開在很少人開去這條路上，經過拐角的地方，紅燈急促地閃爍著，他眉間加緊，準備踩汽油，拉高120的速度，有個畫面在眼前慢慢地浮現，像是電影《雪國列車》穿梭那種回蕩著冷冽的刺激。

匆匆倒流，一個奔跑在陽光下那活力的少女，回頭喊着他，「哥，快點追上我。」

「哥，你跑得這麼慢。」

背着逆光的她，站在離他不遠處，嘟著嘴巴，抱怨地在看着他，當他還沒跑過的時候，突然一輛卡車在眼前一秒地擦眼而過。

「哥……」

撕裂的痛著在喊著。

他眼瞳放大，寵溺瞬間消失，血，腥味地撲鼻而來。

一秒還沒來得及，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實上，他看到了，車辰娜帶着痛苦地呻吟躺在冰冷的地上，血從背着流淌著。

這不是現實，根本不是現實。

他的雙腳像是灌了鉛，動彈不了。

「給我打開，芝麻，開門。」

葉暖帶着醉意，傻呵呵地衝上馬路中間，張開雙臂，對着迎面而來的寶馬車，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在逼近。

她，就在學着千松伊站在教授家門外，對着寶馬車，做出滑稽的動作。

車辰希藉著車前燈看到有個人影，一下子從飄到遠方的思路拉回現實，不好，眼圈紅著的他趕緊拉低了開的速度，急着踩下剎停在不要命的葉暖面前。

整個心臟上下跳着，銳痛感襲來。

葉暖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繞過車前，走去車身側，雙手趴在車窗，傻得有福地囈語，「你可見，芝麻開門，寶物在眼前呢。」

「既然被你發現了，我可不是小氣的葉暖，寶物歸你，歸我，你說我夠不夠大方呢？」

囈語不停，車裏的少年蹙眉看着前方，情緒洶湧，難以撫平，沒有看着車窗外傻得要命的少女。

再次發動，他開的車一下子擦過了葉暖，令她雙手沒有了依託，整個人往後，站不穩地隨着醉意濃重不省人事地在地上。

車辰希的視線落到車身側的後鏡，一個少女一晃在地上，彷彿看到一個畫面，突然停下車，難道，這傢伙被撞倒了嗎？

他不情願地開繞過方向，奔去躺下少女的地方。

王司機被車辰希叫過來，一路上，他匆匆地趕到他面前，不知車董事長那發生了什麼事情。

「把躺在地上的小姐扶著。」

「我？」

王司機指著自己，然後指著躺在地上的少女，不可置信地看着車董事長的命令。

「是的，把她送回她家。」

「是。」

王司機上前扶著葉暖，忽想起什麼，「車董事長，可是我……」

「怎麼？」

「我不知道小姐家在哪裏？怎麼送她回家。」

「嗯？那送去我家。」

車辰希丟下冷漠的話，之前後悔不該產生憐憫。

只是，之前隱約地看到，車辰娜在眼前，活生生，他是害怕接下來出事。

可是，躺在地上的少女，不是車辰娜。

正把葉暖推塞進後座的時候，反而被葉暖嘔吐了在他身上，難聞的嘔吐令王司機欲哭無淚。

「車董事長，小姐嘔吐拉。」

烏雲壓重空幕，小雨在下着。

玻璃窗上點點滴滴地劃出一條長長的水痕，回蕩著碰撞的細聲。

隨意翻來覆去的少女習慣睜開眼，揉揉眸子，好不容易睡得把酒意趕去，清醒地一看，四周的陌生，驚得她鯉魚一身躍起來。

這是哪裏？

好像不是她家。

沒有公主的床幔，沒有公主的化妝鏡，沒有公主的衣櫃……

已經擺在眼前，這不是她家，葉暖像是想到什麼，驚呼，「難道，我睡流氓家？」

看着自己，衣服居然換了……

「啊」

葉暖無法冷靜下來，無法回憶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跑到這裏睡等無數的問號。

她，就是要翻角落，找流氓！

「小姐，你醒了？」

大約40多歲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看到葉暖一臉傻了，眸子迸濺出不可原諒的神情，親切走過去遞給之前洗好，干好的衣服。

「這是車少爺吩咐我在你醒來給你換。」

「你是誰？車少爺是誰？」

葉暖一看是自己的衣服，趕緊拿下，「我的衣服，怎麼會在你手上，還有我的衣服怎麼回事？」

「小姐，不要擔心，你昨晚嘔吐了一身，是我幫你換的，你的衣服被弄髒了，我拿去洗了。」

「是這樣嗎？」

葉暖聽着，微微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流氓乾的。

「說真的，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車少爺帶來一個女生睡一夜呢。」

中年婦女微微笑起，轉身離開。

什麼叫第一次帶來女生？別告訴她，那少爺才是正人君子。

葉暖趕緊換好衣服，忍不住地看着四周的佈置，一張床，一桌寫字枱，衣櫃，就這麼簡單地擺站。

她忍不住吐糟著，這是叫少爺住的地方嗎？

走下樓梯，她肚子突然咕咚咕咚地餓著叫，說來，昨晚沒有好好吃一頓晚飯，加上過多了酒，幾乎要讓她在馬桶呆了五分鐘呢。

牛奶香飄入鼻來，葉暖順着香味的方向走到客廳，看到一個少年坐在首位上邊翻著報紙，邊喝一口牛奶，動作優雅。

女僕個個端著早餐放在餐桌上排的整整齊齊成一字。

餓着她忍不住無視首位有個人，大口大口地搶著油條，麵包吃，一拿女僕還沒放的牛奶杯，一口喝下。

牛奶的燙造成了她很不淑女地跳着幾下，喊着他媽的燙死我了。

「來冷的水杯。」

女僕聽到首位的少年開口，轉身去倒冷水給葉暖，「小姐，來，喝冷水。」

葉暖被舌頭燙著猛地奪下女僕手中的倒好冷水喝下，她的喉嚨，終於不燙痛了。

「難道你家沒有教出來的禮貌嗎？在別人家，隨便拿吃，拿喝，一點不懂坐着吃，這是你的劣習慣嗎？」

葉暖的耳邊響起一抹嘲弄的聲音。

「你吃完早飯了，可以請離開。」

接下來，不受歡迎的冷漠語氣。

「喂？我說你，堂堂的少年，好意思說自己是素質高？不想管我就是了，何必把我一夜拉進你家睡，現在隨口把我趕出去。我，根本不稀罕住你一夜，站在你面前，我走就是，不用你隨口請走。」

葉暖正視着首位的車辰希，他的視線一直在看報紙，根本沒有看着她。

「小姐，外面下雨了，帶個傘回去，要不，車少爺，讓王司機送她回去。」

送她洗好衣服的中年婦女遞給一把傘，看着車辰希說。

「我不用，自己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