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親疏有別

血順著額頭往下流，觸目驚心的，看了許久的二伯娘洪氏戰戰兢兢的的上前拉了一把余氏，將傷口按住：「三弟妹，趕緊去灶房裡拿灰按住，看這血流的。」說完抬頭看一下老太太，又將手縮了回去。

余氏將洪氏的手一甩：「別碰我，要不是你家青蘭，我家小五會被打死！」轉過頭不去理二嫂洪氏。

「都給我滾，沒一個上的去檯面的，廢物。」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齒，瞪了一眼二媳婦，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老太太離開，洪氏也悄悄離開，余氏在院子里抹著眼淚：還吃什麼飯，小五都被打死了，還吃什麼飯，那個沒良心的，只知道死賣力氣，不受老太太待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娘——」

葉青籬從屋子裡出來就看到余氏正站在院子里抹淚，額頭上還冒著血，身上摞滿了補丁的衣服上落了不少碎屑，這樣傷心的除了親娘還有誰？

「小五？你來找娘了？小五，娘沒護住你，你死的好冤吶——」余氏抱著小女兒就哭了起來，嗓子都有些沙啞了。

「娘，我還活著，沒死。」葉青籬眼角一酸，淚花閃閃，前世她是丞相的千金，走到哪裡都有丫鬟婆子侍候著，可娘親從來沒有抱過她。

「沒死？」余氏尖叫出聲，摸了摸小女兒，眼淚又出來了，臉上掛著笑，真的，沒死，身上還是熱的，趕緊拉著小女兒跪了下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快站起來，你身上還有傷，對了，灶房裡的煙灰兒能止血，你等著，娘給你弄去。」余氏看見葉青籬後腦勺上還有血漬忙跑到灶房抹了一把，將煙灰兒抹到小女兒頭上。

葉青籬任由她抹了又抹：「娘，你也抹點，你頭上也流血了。」這般的娘親她是沒有見過的，自然，隨意，並不像丞相府里做什麼都要守著規矩。

「好，我也抹點。娘沒白疼你，對了，該餓了吧？娘去給你做吃的，你去屋裡等著。」余氏有些興奮，小女兒沒事兒了比什麼都讓她開心，也不再生婆婆的氣了，「你爹他們快回來了，娘先去做飯，你奶剛才還在嚷著吃飯。」

「娘跟奶吵架了？」

「咱們占著理怕什麼？放心，娘不會讓你再挨打了。」劉氏摸了摸葉青籬的頭，以為小女兒被打怕了，心裡更加難受了。

「不行，娘，去跟奶道歉。」葉青籬出自丞相府，規矩學的還算不錯，即便最後嫁了個窮書生，卻也是頭名狀元，這家事是理不清的，忤逆長輩就是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余氏疑惑的看著她：「小五不怕，娘日後護著你。」她是不願意跟老太太道歉的，憑什麼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小五都沒去過二房怎麼偷東西？剛才二嫂還假惺惺的勸她，她還沒跟二房算賬呢？

「娘，奶是長輩，頂撞長輩不管什麼理由都是不孝，別讓人拿住了把柄！」如今她既然成為了她的女兒就要護著她，讓人挑不出刺來。

余氏疑惑的看了一眼小女兒，這孩子怎麼變了，之前唯唯諾諾的孩子，如今變得有主張了，這孩子難道傷了腦子？

「娘，我沒事兒，趕緊去。」葉青籬推著余氏，趁現在早了結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