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醒
一個稚童出現在寬闊平坦的大街上,歡快地左蹦右跳,小手不停的舞動著撥浪鼓,好不暇意。
常人見之,無不露出微笑。
時有路人上前逗一逗眼前這俏皮的孩子,也有面露兇相的大人嚇唬稚童。
但稚童似乎都無法看清他們的面容。
想起,常喚自己兒子的娘親和小少爺短,小少爺長的紅姨,還有滿頭白髮的老爺爺。
突然間,街道上的人都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個背對自己的男子。
「你是誰?娘親呢去哪了?還有紅姨和老爺爺!」
「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你是誰!」男子轉過身,彎下腰反問道。
稚童明明看見他在自己身前,卻無法看清他的面容。
「怪人,不好玩!你~陪我玩嗎?」
「除了玩~你就忘了你是如何來到這裡的嗎?或者說你忘了我是誰,也忘了你是誰!三年了!也該醒醒了!」
男子的話語,輕而鄭重,字字如錘般敲打在稚童心神上。
稚童此時說不出的難受,心神都快崩潰了。
「看來還未到時候~」
男子看著眼前的稚童身上發生的一幕,見其心神穩定后便消散而去。
此時子雍從夢中驚醒,身後的汗水,濕透了整個床榻。
「我是誰!他是誰?」
子雍努力回想著腦中的一切,各種片段閃現在腦中。
自己六歲?
鱷城沐家!
娘親!
老爺爺!
關於這三年的種種記憶紛紛出現在腦中。
原來,這幾年自己「靈智未開」,才如同初生嬰兒般渾渾噩噩。
至於,現在為何這般清醒,自己也說不出來,完全是下意識里的反應。
「小少爺~該起床了!」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枝吖」一聲,紅姨推門而入,來到踏前。
「嗯~小少爺你不會尿床了吧!床上都濕透了!」紅翠偷偷的笑了笑。
「你才尿床了!哼~討厭紅姨!」子雍連忙,起身,跳下床,直奔房外。
熟悉的場面,熟悉的庭院,這裡自己曾經待了三年。
「小少爺~你還沒洗漱呢!」丫鬟紅翠緊跟在身後。
「老爺和小姐在前廳~」
一如既往的舉動,讓人無比擔憂。
在沐府里轉悠個遍后,子雍心裡有了底。
這裡的一草一木,自己都記得,三年間發生的事情有很多,但總感覺還有什麼自己沒想起來。
「雍兒~別亂跑了!快來用早點!」
門前傳來娘親沐芷蘭的聲音。
「嗯~娘親~這就來!」
子雍甩甩頭,這件事就先放一邊吧。
「爺爺!娘親!早!」
來到桌前,子雍一反常態的表現,讓三人疑惑。
「紅姨也早!」
這.....
沐家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不奇怪。
「怎麼了?」子雍看三人也很奇怪。
「可以用早點了嗎?」
「沒事~沒事!」沐芷蘭此時也回過神。
「快吃吧~就等你了!」
興許是一夜長夢,體力消耗過大,子雍大口大口的將包子往口中塞。
「紅姨~你也一塊兒吃吧!」
見紅翠獨自站在一側,滿心關懷的看著自己。
「對啊~翠兒一起來吃吧!」沐芷蘭連忙抽出凳子,示意讓她坐過來。
「坐下吃吧!這裡沒有外人!今後也不必拘禮!」
沐戍也難得見一家人這般開開心心的吃個飯。
「是!」紅翠怯生生的坐在一旁。
子雍見狀,心生不滿。
「不就吃個飯嘛,膽小成什麼樣了!」
「別沒大沒小的!」沐戍一聽,這孩子什麼時候開始說話這般順溜了。
雖然跳脫的性子沒改多少,但較之以往,安分不少。
要是放在以前,這孩子平時吃個飯,非得弄得個滿堂光彩。
「吃飽嘍!」
子雍放下碗筷,幾個小碎步,離開前廳就欲往後院跑去,出門后回過頭來。
「爺爺!娘親!紅姨!請慢用!」
三人心裡更是一驚,也是一喜。
「小少爺似乎開始懂事了!」
紅翠低聲道。
「是啊,轉眼三年,雖然晚了點,也讓我安了一分心了!」
沐芷蘭渾濁的目光,逐漸清晰,看人的眼神也漸漸有了神采。
「小姐~我先扶你回房歇著?」
紅翠連忙起身去扶沐芷蘭。
「不用!我去看看孩子!」
紅翠跟在沐芷蘭身後,在遠處悄悄的看著子雍在院里蹦躂。
一連多日,子雍都待在府上。
沒有玩火,沒有戲水,也沒有胡亂折騰,讓人省心不少。
這幾日,子雍一直在整理腦中的記憶,試圖想回憶起一點點關於腦中男子的一絲足跡。
但總是無從憶起,所有不自主的行動就開始被認為這是正常。
一日,子雍來到前院演武場。
這裡還是第一次來。
但卻沒有一點生疏的感覺。
拿氣兵器架上的武器,輪番嘗試起來。
兵器很沉,但並不影響自己揮舞它們。
長槍,大刀,雙錘,短刃,長戟都沒有特殊感覺。
剩下的就是長劍了,也只有選擇長劍了。
自踏進這演武場后,在自己將要選擇入手兵器時,一道聲音從潛意識裡告訴自己:只有長劍最適合你!
慢慢的靠近長劍,伸出短小的右手。
「嗡嗡~」
子雍還遠未碰到劍柄,這柄長劍似有靈性般,自行飛落進子雍手中。
這一幕,落在了躲在暗處的沐戍眼中,心裡更是驚起一道驚天駭浪。
這劍只是一柄再普通不過的長劍,能憑空攝劍,這般境界連自己也很難這般從容的攝劍。
沐戍不知所以,難不成這孩子天賦異稟,乃不世奇才。
這還沒完。
子雍此刻正全神投入,回憶腦中殘缺的記憶。
「千幻!」
只見子雍身形立定,一招喚出。
一個360度轉身,右手一揮,六柄無形之劍憑空而現,漂浮在身前。
「劍出!」
右手向前一指,六柄氣劍直擊目標—院牆。
做完這一切,子雍似乎被抽空了力氣,癱軟在地。
暗處的沐戍見到這等場面,早已丟了方寸,心神失守。
當沐戍來到演武場時,看著貫穿整個院牆的六道細小而光整的空洞。
心中激蕩的波瀾,早就拋之腦後了。
他還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身上有什麼秘密?
又有什麼樣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