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緣起緣滅緣終盡,花開花落花歸塵一)

第一章緣起緣滅緣終盡,花開花落花歸塵一)

「聽說了么?今天所有正道門派圍攻雁山嶺。」一旁掃地的小廝看了看頭頂飛過的雁群對著旁邊的人說道。

「啊!怎麼了嘛?」一旁坐著的看客們紛紛詢問道。

「你們還不知道吧?雁山嶺是魔頭寂離的住處!這不,被逮著了吧!所有名門正派集體前去討伐!」小二一邊掃著地一邊侃侃而談。

「這寂離是犯了什麼大錯啊!讓天下人不容?」其中一人詢問道。

「嗨!你還不知道吧?你新來的吧?我告訴你啊,這寂離可謂是無惡不作!其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十惡不赦!」旁邊一人插嘴道,說話時面目猙獰,唾沫橫飛,周圍人默默地撤了幾步,只留其一人在那裡臭罵寂離。

旁邊人一聽滿臉疑惑:「你這也沒說他做了啥壞事啊?」

「他做了最大的壞事就是,心太軟,太好,太相信人,放過了太多人,原諒了太多事。他低估了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的貪婪。」坐在角落裡一個頭帶著斗笠的男子說道。

「這位仁兄,慎言啊!」一旁的老闆看到,連忙止住。

男子脫下斗笠,放在桌面上,露出一張蒼白無比的臉。更其嚇人的是那道臉上的刀疤,和紫色的異瞳。

「是魔族!」周圍人臉色一驚,急忙往外逃。更有勝者,直接破窗而跑。

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異瞳男人嗤笑了一聲:「果然,你們這些人類都是些庸人!罷了,結賬。」說完扔下一錠銀子便拿上斗笠悄然而出。

「天碎星河風破歌,衣沾春水路在何?我今日便去看看那些名門正派的嘴臉。哈哈哈!」

人走無痕,煙消弭散。

「那個傢伙是誰?好大的口氣啊!」眾人緩過神來,其中一人不由問道。

「他可是魔族的皇子,今日前來,估計也是因為寂離的原因吧,他們似乎關係很好。」其中一人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定了定神,好一會兒才說道。

「這個寂離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勾結魔族!今日不除,以後後患無窮吶!」

「對啊對啊。」眾人一聽,紛紛點頭稱是。

「誒誒誒,你幹嘛去?」其中一人回頭一看,看到剛才還在掃地的小廝此時已經丟下掃把往外面跑去。連忙叫住。

被叫住的小廝停了下來,呵呵一笑道:「這麼大的場面,你們就不想看看嘛?反正我是很想看看的。」說完便飛似的消失在視線中。

「這小二有點功夫的呀!」眾人頻頻點頭。

忽然有人反應過來,叫道:「那我們還在這裡待著幹什麼,這麼大場面行走江湖頭一遭,不看後悔啊!」

「哦,對對對!」所有人一鬨而散。連店長都不管自己的小店,也跟了出去。

雁山嶺,一個洞府內。

「寂兄,現在外面情況很不樂觀,所以名門正派都已到山腳下了,你。。已經走不掉了。貧道覺得」

說話的人身穿水墨衣、頭戴一片氈巾的,生得風流韻致,乍看是個才子。也是個道士。

「小道士,謝謝你幫我做了這麼多,沒必要了,我知道他們想要的是什麼。」

說話的男子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卻並沒有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有的只有漠視一切的傲然。只有對這冰棺才會流露出一絲溫柔。

此時的他輕輕撫摸著冰棺,裡面躺著一個女子。

女子雖未醒,卻有著傾國傾城的美貌,膚色如凝脂。一頭長發均勻披散在身後,很顯然被悉心照料著。

女子身旁放了一朵紫紅色的花,神秘且充滿著生命力。

小道士定睛一看:「九幽曼陀羅!傳說中的復生之物!你是想。。難怪了那些人要不停的追殺你。原來是為了這個。人心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更何況是天下第一的奇珍呢。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我也是在孤本中看到過。沒想到你居然有。。」

「我欠她的太多了,我一定要救活她,哪怕天道崩塌,身死道消!」寂離堅毅的臉上流露出了些許溫柔和疲憊。

「可是,這樣你死了,難道她就一定會活下去了嗎?」小道士一聽十分激動,連忙制止道。

「所以啊,小道士,我才需要你的幫忙。」寂離微微一笑。

小道士眉頭一皺,疑惑道:「你不會是想!」

「嗯,只有你們道家的功法才能讓若雨忘卻一切,好好活下去。這是我欠她的。」寂離笑著說道。

小道士聞言低頭思索不再說話。寂離也不去打擾他,只是坐在冰棺旁,凝望著冰棺中的絕世美人。

一盞茶的功夫后。

小道士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將其放入寂離手中。

「寂兄執意如此,我知道無法勸阻與你,但是希望,這塊玉佩你放在身上,關鍵時候,可以保你性命。」

寂離拿著玉佩,感受到玉佩其中的靈力波動。眉頭一皺道:「此物頗為不凡,給我著實沒有必要,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小道士一把將寂離的手推了回去,語氣極其嚴肅:「如果你不想等她醒過來為你傷心難過的話最好待著它,相信我,此物可保你性命!」

寂離見拗不過他,便只好作罷,將玉佩收到胸口處存放。

「謝了,小道士。」

小道士微微一笑,拱手道:「如此,貧道便先走了。」

小道士掏出拂塵,望了一眼冰棺,念了一句咒語,便化為一縷青煙散去。

「這道家的奇門遁甲之術甚是奇妙啊。」寂離目光一閃。

「到時間了,走吧,今日此間事了,如果我還活著,我們便逍遙快活去,江湖瑣事,再於我沒任何瓜葛。」說罷,便待著冰棺走出洞府。

雁山嶺腳下,群雄彙集。

「今日有我等在場,就算這寂離有三頭六臂,也別想飛出我們的五指山!」為首的一人對這其他幾人說道。

「別得意的太早,寂離可沒有那麼好對付。這麼多年,折損在他手上的人命怕已經是個天數了。」另一個人眯著眼,翹首仰望著山頂,回道。

「今日有我五大家族在,還有藏劍山莊,佛山寺等各路英雄好漢在,還怕抓不到人是嘛。」說話的人面目猙獰,凶神惡煞,面露凶光。

周圍人見到此情景,全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生怕此人一怒,就把自己砍了,他那柄龍鱗寶刀可是兵器譜前五十的寶物,見血封喉,據說黃侯在結丹期就憑藉這把寶刀一路殺上了人榜。可謂是不凡。

「口氣是挺大的。但也不知道是哪個人被寂離斬了雙臂,如果不是有天材地寶幫助恢復你的雙臂,你現在也不過是個口氣略大的人棍而已。」旁邊一個坐在轎子里的婦人絲毫不顧及的嘲笑道。

「哼!我看你是看上了寂離了吧!也對,你這老女人,如狼似虎的,肯定需要男人,要不要我來滿足你一下啊!哈哈哈!」黃侯大笑道。

「放肆!」

聲音未落,黃侯就感覺到了殺機,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把劍已經架在了黃侯的脖子上,黃侯艱難的斜眼向後方撇去。

「別動!」脖子上的劍用力了幾分,血液滲透出來。

「黃侯,我勸你別動,我屬下的脾氣可不大好。」轎子里的婦女笑著從轎子里走了出來,眾人不驚倒吸一口涼氣。

美!太美了!魅惑眾生的容貌,婀娜的身姿,臉上的一瞥一笑都牽動著男人的心。

黃侯咽了口口水,眼睛直愣愣的盯著眼前的妖艷婦女。

婦人早已習慣眾人的目光,眉眼一挑,語氣挑逗道:「你們這幫酒囊飯袋有什麼用,也就只有寂離這樣的蓋世英雄才配得上我!你們?還不行。」隨後便扭著身子來到黃候面前。

「雖是個男人,但太糙了,不懂得體貼女人。你啊,不及寂離的萬分之一。」婦人摸了摸黃候的臉,嗤笑道。

黃候怒從心中起,拔刀而起,便要像婦人斬去。「魏珠玉!你個賤人!」

身後黑衣人一看,連忙橫刀,作勢要砍去,卻發現砍在身上毫無反應,緊接著被一道罡氣震飛出去。黑衣人倒飛出去,身死不明。

黃候不由大笑道:「沒想到吧,我的護體罡氣已經練到刀劍不入,就憑你那些手下,給你噹噹面首還行,砍我?」說罷,便朝著魏珠玉走去,每走一步,氣勢便要強幾份,走過的地上留下了一排排腳印,已經沒入了地面。來到魏珠玉面前,捏起魏珠玉的臉,一臉無恥像道:「你信不信我將你扒光了當著眾人面玩,玩完了再丟到人群里去讓我小弟玩,玩不死就丟到山裡去,讓發情的野獸也爽一爽?」

「咻!」正當黃候伸手脫她衣服的時候,樹林里一把飛劍襲來,黃候暗道不好,作勢向後倒去,才勉強躲過了飛劍。

「是誰!是誰敢偷襲老子!」黃候大罵道。

只見從樹林里走出來一個人,頭頂著斗笠,披著蓑衣,腰間別挎著一個酒壺。

「害!這麼多大老爺們欺負個女人?過分了吧?」斗笠男子取下酒壺抿了一口。

「我當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暗算我,沒想到連你也來了。嗜酒如命的你,也會對奇珍感興趣嗎?」黃侯盯著斗笠男子,手卻悄悄的放在了刀柄上,時刻警惕著對方。

「我呢,是對這什麼奇珍沒什麼想法的,畢竟那玩意兒又釀不了酒,要來也沒意思,不過,寂離請我一壺酒,這個酒情,得還。」男子又抿了口酒,眼神迷離。

黃侯摸了摸刀柄,然後陰沉地說道:「看來你是打算幫助寂離,與我們作對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何況他敬我酒,我承他情,今日有難,我自然得來幫忙!」斗笠男子搖了搖腦袋,將自己的刀插在了地上,整個人倚靠在刀上,勉強穩住了身體。

「就憑你這個路都站不穩的酒鬼!」黃侯身後一人一聽,拔劍跳起,一劍刺向斗笠男子。

斗笠男子也不曾看他,只是身形一轉,換了個方向繼續喝酒,讓那人撲了個空。

「我喝酒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我。明白嗎!」

那人卻不聽勸阻,撲空后,轉身又是一劍。這一次,斗笠男子沒有躲,只見狂風大作,地上的樹葉被吹起,齊刷刷的射向了男子,轉瞬間,男子化作血舞,消散在天地間。

眾人皆是一驚,不曾見其動手,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

「仇老三如今的修為只怕是已經到達了合體期大乘了吧!」一旁的魏玉珠一臉驚訝。

黃候也是暗自僥倖,沒有直接衝上去,要不然只怕是一個下場。在當今世界修為分化為鍊氣期,築基期,結丹期,元嬰期,出竅期,合體期,渡劫期,半步仙人。黃候是出竅期中旬,魏珠玉則是元嬰期,在仇老三這合體期面前簡直就是蜉蝣撼大樹,異想天開了。

一旁觀望的眾人則都是暗暗驚訝。沒想到無父無母,整體與酒過日子的臭乞丐會是一個合體期的大能。

「記好了,我說過了,寂離與我有贈酒之恩,這個情我得還,我可以不殺人,但你們何時見過不不咬人的猛獸了?」仇老三雙眼微咪,合體期大乘的氣勢迸發而出,一下掃退眾人。

「當然了,如果有人想要暗中偷襲的話,別怪我手下無情!」仇老三瞥了一眼身後的樹榦,若無其事的說道。

「仇老三,不錯啊,別人都沒有察覺到我,居然被你發現了。」出來的人正是前不久剛從酒館離開的魔族皇子東皇太阿。

仇老三搖了搖頭抱拳笑道:「你不用對我阿諛奉承,我知道你,東皇太阿,我聽寂離提起過你,很強,如果不是你自己暴露氣息,我恐怕也找不到你。魔族影藏氣息的功法嗎?很強。」

東皇太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寂離是我朋友,如今有難,我自然得來幫忙了。不過你不怕我魔族嗎?說起來,我們魔族一直都是眾矢之的啊,所有人看到我們要麼害怕的逃跑,要麼就是不管不顧就砍。你這態度倒是讓我很好奇啊。」東皇太阿也是學著仇老三的樣子抱拳回敬。

「魔族也是人啊,為什麼要害怕呢,更何況,魔族只是因為功法不同,修鍊方式不同,卻也不曾有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們的排擠只是因為有些人的害怕而已,害怕你們的強大,會威脅到他們。說實話,你的到來,會給寂離帶來不小的麻煩啊。」仇老三仰頭大灌一口酒壺裡的酒,對著東皇太阿說道。

東皇太阿笑了笑,對著仇老三深鞠一躬。「世人皆說我們魔族傷天害理,罪惡滔天,對我魔族喊打喊殺,如今先生冒著天下之大不諱說出了那一席話,為我魔族證明,先生大義!」

仇老三搖了搖手中喝完的酒壺,一臉肉疼道:「居然又喝完了,唉」

「先生喜歡喝酒,在下這裡有一壺上好的龍沉醉,倘若先生不嫌棄,在下便講究送給先生了,也算是報答先生的那一席話了。」東皇太阿從腰間取出一壺酒,剛拿出來,香味便飄了出來。味道香醇渾厚。眾人聞到了香味不經咽了咽口水。

忽然一陣風吹過,東皇太阿手中的酒便消失了,正當眾人詫異的時候,背後全傳來砸吧嘴的聲音。

「嘖嘖,香,好酒,香啊,真香啊!東皇小子這酒很貴吧?你送我了?不會要回去吧,我可是喝了的。」仇老三抱緊酒壺問道。

「龍沉醉是我家鄉的酒,前輩要是喜歡,此間事了,可以來我魔都,我也可以盡一下地主之誼。」

「酒管夠嗎?」

「管夠,要多少有多少!」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真好,寂離的朋友就是我朋友,以後我罩著你了。」仇老三一把摟住東皇太阿的肩膀笑道。

「仇老三!你適可而止!他可是魔族,你不幫我們對付寂離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還想要保住這個魔族嗎?」黃候怒道。

面對黃候的質問,仇老三則是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屑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質問我?我仇老三無父無母,了無牽挂,爛命一條,卻也是敢於天地斗的,你這種欺軟怕硬的傢伙怎麼敢在我面前叫囂的?也不怕我把你滅了?」

「你給我死!」黃候怒吼道。手持著寶刀作勢砍去,刀劃過空中,發出一陣呼嘯聲,如山間猛虎一般像仇老三撲去。

「嘭!」

發出一聲巨響,周圍碎石炸裂開來,飛向四處,圍觀的人,修為不行的,直接被震飛了出去。修為好的賊是如同魏玉珠等人則還勉強的站在一旁,但卻無法靠近。

「你雖然修為高,但是太託大了,居然站著硬接我的刀,難道你不知道我能越級斬殺對手可都是靠了這把刀。」待塵埃散去,黃候對著眼前的大坑大笑道。、

「什麼,黃候居然贏了?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黃候本來實力就不弱,外加一把龍鱗寶刀,實力直逼合體境,打的贏也不是不可能啊。」

東皇太阿怪異的看著這幫人,心想:「不愧是一家的,腦子都不好使。」嘴上卻說:「你們睜大眼睛看好了,在足夠強勁的實力面前,任何東西都是虛無。」

不出東皇太阿所料,地下放出一陣笑聲。

「哈哈,不錯不錯,剛才說你垃圾是我不對,不過嘛,我並不打算收回這句話。」仇老三說著從地下蹦了出來,撣了撣身上的泥土。嘴裡碎碎念道:「哎呀,衣服都髒了。」

眾人看到仇老三不停的埋怨弄髒他的衣服,再看到他的模樣確實忍俊不禁,滑稽十足。但有一人笑不出來,那人就是黃候,剛剛他自以為自己已經贏了,還在那裡大肆叫囂,結果人家只是弄髒了點衣服,一點事都沒有,這讓他不敢相信,二話不說,又是一刀砍去,這一刀用上了刀勁,頓時間,地上劃過一道長虹,地面裂開了一挑巨大的縫隙,如同巨蛇一般蜿蜒。眾人看到這一刀也是暗自乍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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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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