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下祭墓2
么不走了?」紅袖追問。
沈玄繼續往前走,「我奇怪你跟李長聊天聊得挺投機的,怎麼就不聊下去了?」
紅袖跟著沈玄走,倒是讓人覺得紅袖才是客人,她試圖糾正沈玄的想法,「小玄,你這可就說錯了,我跟李長那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與他說話我寧願一個人呆。」
沈玄不說話,紅袖就當她是默認了。
「你要是跟他相處久了,你就會明白我方才說的意思。」紅袖出於真心的提醒。
沈玄還是不說。
「可是啊,跟他這人說話也個好處,就是能打時間。」紅袖一路絮絮叨叨,「小玄,你以後要覺得無聊可以試試。」
沈玄自顧:走著路。
「小玄,我說了那麼多,你總該說句話吧!」紅袖終是忍不住,擋在了沈玄面前。
沈玄看著擋在面前的紅袖,「你很了他嘛。」
「啊?」紅袖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是冤家不聚頭。上天給你緣分要好好珍惜。莫讓一切成空時後悔不已啊。」沈玄語重心長地道。
紅袖脫口而出。「別胡說。我跟他那是八字也不會有一撇地。」
蘇玉玄笑笑。「急於掩飾往往是有那麼一回事地。況且我也沒說是哪種緣分。是你自己說出來地。可不能怪我。」
紅袖一愣。回頭仔細想想。好像小玄這沒說過到底是哪種緣分。是自己反應過頭了。不過也是小玄引起地。要是她不說自己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
「不許你告訴其他人。」紅袖板著臉。
沈玄看著前方,「只怕由不得你了。」
順著沈玄的目光袖見到了蕭君若,心裡直喊倒霉,可接下來蕭君若的話更是讓她想要去撞牆。
「李長。」蕭君若看向沈玄身後。
他絕對是故意叫出來的,沈玄和紅袖同時想到。
紅袖抬頭向著船艙頂深吸一口氣,猶豫著轉過身,突然捂著臉,直叫,「沒臉見人了。」
李長踱著步子,走得不快不慢,說話的強調也不疾不緩,「原來紅袖對我是存了這樣的心意,都怪我平時太粗心了現。」
「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紅袖跺著腳,轉眼又扯著沈玄,「小玄,你來解釋清楚。」
沈玄用指著自己,「我?」她還真不想趟這趟混水,雖然是自己間接引導促成的。
紅袖鄭重其事的點頭只差沒哭著求她了。
沈玄的頭頓時一個變兩個大,自己這是造的什麼孽,隨便說的話,也能弄出爛攤子來。
再次沈默片刻。
「小玄,你倒是說句話啊。」紅袖再催促,關係到她名譽的事情不能馬虎。
「這件事情還是你們兩位當事人自己解決吧。」沈玄很不講意氣的轉身欲走。
紅袖見狀,一把拉住,抓的緊緊的,活像沈玄是她的救命稻草。
蕭君若看了半天的戲,想是過足了癮出來收場子了,「你們兩個要是再多一句廢話都給我回去待著。」
平淡的一句話,起到的效果卻不平常紅袖立即扯著沈玄離開,李長也朝外走去。
連著五日都沒見著蕭君若與李長們似乎很忙,自那日露面之後就不曾在沈玄的面前出現過,此刻的沈玄正支著腦袋理著白日里從紅袖口中得知的真相。
原來那日她跟玉風在大街上碰到的那名女子,並不是外面表現的那般柔弱,也不是要去做什麼大人的小妾,更不是紅袖的姐姐,據紅袖說要是來晚了半步,她跟玉風就要遭到那名女子的毒手了。
換了只手支著腦袋,實在不明白,那個女子幹嘛要害自己,自己並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倒是紅袖,竟然跟自己講要害自己的人很多,這什麼狗屁的邏輯,自己何時變得人神共怒了。
她要真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哪能一次次的死裡逃生?
等等,好像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沈玄猛地坐直身子,對了,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垂下腦袋,自己這是在幹嘛呢,變著法的把自己歸為壞人一列嗎?
搖頭搖頭再搖頭,她是好人,才不是壞人,她能夠一次次死裡逃生全是因為她不做壞事,老天不舍的要她的命。
越想越覺得自己所想是正確的,心情也頓時變得輕鬆起來。
「坐在這裡在想什麼呢?」一個溫和的聲音在沈玄的身後想起。
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就是蕭君若,「在想你似乎做了一筆不划算的買賣。」
「走吧,我帶你去見你爹娘。
」
沈玄沒有立刻做出反應,只是獃獃的望著河面。
天上一輪弦月,皎潔的月光灑下大地,如籠了一層輕紗。
在沒日沒夜的趕路后的第七個傍晚,沈玄與蕭君若來到了寒山寺的後山,原本這裡有著沈婉婷之墓,如今卻什麼都沒有了,也不能說沒有,這裡多了一顆小樹,沈玄走到小樹前,眼中已然有著淚意。
「小玄,這顆樹下就葬著你爹娘,我把他們葬在了一起,但沒有給他們立墓碑。」蕭君若輕聲的道。
沈玄默默的點燃香燭插在地上,周圍的一切也隨著這一點星光變得明亮起來,悶聲的燒著紙錢,許久沈玄的聲音傳來,「我想跟爹娘單獨呆一會兒。」
蕭君若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下來,「恩,你小心點,我在前面等你。」走了兩步,又不放心的囑咐,「若有事就喊一聲,我會馬上過來的。」
沈玄點頭,身後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回頭竟已看不見人影,漆黑的天地間,她怔怔的望著小樹,隱忍多時的淚水,終是滴落了下來,眼前的這顆小樹,提醒著她娘離開了,爹也已經離開了,她的家散掉了。
癱坐在地,雙手環膝,看著一點點漸滅的火星子,無處的眼神,孤單的身影,讓人不由得心酸窒息。
原以為的堅強還是那般的不堪一擊,這一刻的她似又崩潰了,呢喃的說個不停,像是在回憶往昔,又像是在提醒著自己現實的殘酷。
柔柔的夜風吹過,似在傾聽她滿腹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