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君昊

第一章 小君昊

東華龍域北部

落霞山

東方部族

清晨,旭日的朝霞映耀四方,光輝燦爛,道道光輝灑落在生機勃勃的大地上,賜予萬物生的力量……

落霞山方圓近乎千里,面積之大,不遜於東華龍域的其他名山大川……

落霞山林木參天,高聳入雲,更不乏一些上古神木,山中峰巒疊嶂,走獸遍地,更有許多的靈芝山參,甚至還有年歲悠久的靈物藥草……

東方部族位於落霞山的邊緣地帶,依山而居,不遠處有一潭清泉,傍水而飲,其族人,皆是獸皮裹身,以打獵為生。

「大家動作快點,該準備出發了」

「馬上就好了,今天多拿點繩索,多打些獵物回來」

「東方博說的對,這兩天我們打回來的獵物太少了,許多人都吃不飽」

「是啊!是該多打些獵物才行,不過說來也怪,這落霞山,最近這幾天似乎有些不對勁,許多常見的野獸好像突然都見不到了,真奇怪」

「是有些奇怪,哎?我說,這落霞山裡不會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吧!」

「咳咳!」

正當部族裡幾個將要外出打獵的壯年交談時,一名老者,咳了兩聲,打斷了眾人的議論,拄著枯木拐杖走了過來……

「族長」

「族長」

……

眾人見族長走了過來,一個個連忙打招呼,然後接著準備,不在多說一句話。

「嗯!大家進山一定要小心,不管發生什麼,切記只在山的外圍,萬不可深入林中,記得早去早回,家人們都還等著你們呢!」老族長交代道。

一名上身裸露著闊背,下身裹著狼皮裙的中年男子,微笑著說道:「放心吧族長,我一定把兄弟們都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就在這時,一個稚嫩的童聲突然傳了過來……

「爹爹,您又要去打獵了么?什麼時候回來呀!」

裹著狼皮裙的中年男子聞言,笑了笑,走到一個五六歲的小童身邊,蹲下他那雄壯挺拔的身軀,然後輕輕撫摸著小童粉嘟嘟如瓷娃娃般的小臉,說道:「爹爹很快就會回來,小君昊在家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嗯!知道了,爹爹要早些回來哦」小君昊站在中年男子的面前,仰著頭,稚嫩的小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

小君昊仰著臉,卻看不到他父親的模樣,甚至看不到這個五彩斑斕的世界,因為,他的眼睛,看不見,他,天生的,雙目失明……

「你放心的去吧!家裡有我,進山一切小心,早點回來」一名清麗貌美的女子,一邊說著,一邊來到小君昊的身邊,眼神柔和的看著中年男子說道。

「飛英大哥,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

這時,進山打獵的隊伍已經準備妥當,有人對中年男子催促著喊到。

中年男子名為東方飛英,是小君昊的父親,也是進山打獵隊伍的負責人,而那名美貌女子,則是東方飛英的妻子,慕容雪!

東方飛英聞言答應一聲,起身對慕容雪微笑道:「放心吧!不會太久的,好好照顧君昊」

「嗯!我會的,快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慕容雪微笑著點頭答應道。

「兄弟們,東方落霞山,頭頂一片天,游龍入山林,不擾世外神,出發!」東方飛英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大聲豪言道。

「東方落霞山,頭頂一片天,游龍入山林,不饒世外神,走嘍!進山嘍……」

一群人背著各種各樣的獵殺器具和繩索,重複念叨著那四句話,浩浩蕩蕩的向落霞山進發而去……

年輕的壯年全部去狩獵了,部族裡的老幼婦孺目送他們離去,一個個滿心的牽挂與不舍,而更多的,是擔憂……

因為落霞山地域廣袤,即便是山林的外圍,也存在著許多未知的危險,更何況,最近的落霞山似乎越來越不正常了。

東方落霞山,頭頂一片天,游龍入山林,不擾世外神,這四句話據說是有來歷的……

當年東方部族被迫遷徙來到落霞山,東方部族的老祖宗觀其地勢脈象,稱此地雖看似平凡,卻暗藏兇險與玄機。

因此,東方部族才有了後來這四句話的誕生,老祖宗並留下族規,但凡族人進落霞山狩獵,進山之前都要高頌這四句話來壯膽,同時也是在時刻提醒族人,東方部族的身前和身後……

「好啦!大家,都回去吧!他們會平安回來的」老族長緩緩的轉過身,對相送的族人說道。

「是族長,我們先回去了」

「族長,我們也回去了」

「族長我們……」

部族裡的老幼婦孺一干眾人,紛紛跟老族長打招呼,各回各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東方雲,走,去我家玩,我爹給我做了一個木馬,可好玩了,我們一起玩啊」

「好啊好啊!走,看看去」

「東方明珠,等等我,我也去!」

「我也去,我也去!」

「好啊!你們都來吧!我拿出來一起玩」

……

部族裡的孩子們一起嬉鬧,去玩耍,玩的開心無比,很是和諧,但,還是少了一個,小君昊!

「想不想跟他們一起去玩?」慕容雪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小君昊,稚嫩的小臉上掛起一絲失落之色,不禁心中再次湧起酸意……

小君昊雖然眼睛看不見,但耳力相當靈敏,剛才那些孩子的話他都能聽到,只因小君昊雙目失明,部族裡小孩子都不喜歡跟他玩。

為了給小君昊醫治雙目,慕容雪兩夫婦想盡了所有能用的辦法,最終都沒有半點希望。

在一次落霞山狩獵時,東方飛英曾險些丟掉性命找到了一顆靈藥,並以那顆靈藥為代價請來過一位術士為為小君昊醫治眼睛……

當那位術士為小君昊看過之後,最終說出一句:無能為力,而後靈藥也沒有收取就離開了。

慕容雪夫妻倆自知無望於治好小君昊的眼疾,心痛之餘,也對小君昊倍加關愛!

「不用了,有娘親陪著我就夠了」

小君昊仰著稚嫩如瓷娃娃般可愛的小臉,感受著慕容雪的面部位置,靦腆的笑著說道。

慕容雪聞言,心中酸痛不已,她知道,如今小君昊六歲了,已經有了自卑的心理陰影,以後隨著小君昊的慢慢長大,跟周圍小朋友們的差異,他會越來越難過……

「孩子,對不起,是娘沒用,沒辦法治好你的眼睛,不能讓你看到外面的世界,嗚嗚……」

慕容雪再一次的忍不住落淚,抽泣了起來,這些年來,每當看到小君昊黯然的樣子,慕容雪都會忍不住偷偷落淚。

「娘親,你怎麼哭了?我真不用跟他們一起玩,我這樣不是也挺好的么?我有一個保護我的爹爹,還有一個疼愛我的娘親,比他們幸福多了,他們還得羨慕我呢!嘻嘻!娘親,我們回去等爹爹吧!」

小君昊一邊稚嫩的笑著說道,一邊伸出小手去摸慕容雪清麗的臉頰,為她擦去滑落而下的淚水。

「好孩子!我們回去,等你爹爹回來」慕容雪收了收悲痛的心神,擦了擦眼角,然後起身就要帶小君昊回屋……

「小昊昊他娘,等一下」

就在這時,站在不遠處的老族長叫住了慕容雪,拄著枯木拐杖緩緩的走了過來。

「族長,您有什麼事嗎?」

慕容雪向老族長恭敬的點了點頭,隨即疑惑的問道。

「昊昊他娘,我想帶小昊昊去祖屋,跟他聊一會,可以嗎?」老族長捋了捋花白的鬍鬚,慈愛的看著小君昊說道。

「這……族長,君昊他還這麼小,去祖屋,這,這不符合族規吧!」慕容雪遲疑了片刻說道。

「呵呵!沒關係,我只是跟小昊昊講些有趣的故事,無礙的」老族長微笑著言道。

「講故事嗎族長爺爺,好啊好啊!我喜歡聽故事,娘親,您就讓我去吧!族長爺爺會送我回來的」

小君昊聞言,小臉頓時一喜,便央求慕容雪說道。

「這……那好吧!君昊就麻煩族長您了」

慕容雪說完,摸了摸小君昊的可愛腦袋,就先行回去了。

「族長爺爺,您這次要給我講什麼故事呢?是山裡的怪事呢?還是那些動物的事呢?」

小君昊歪著可愛的小腦袋,迫不及待的問道,一張小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呵呵!這次你可猜錯嘍!爺爺今天給你講個新鮮的,好聽的,你從來都沒有聽過的,走,爺爺帶你去祖屋說」

老族長一邊笑呵呵的說著,一邊拎起小君昊的嫩手,緩步向祖屋走去……

很快,一老一幼便來到了一間非常特別的老屋前,推門而入,屋內陳列很是簡單,一張木桌,木桌上有一牌位,上書「東方神武太祖」六個古老字體……

而在那牌位的前方,擺放著一本看起來很古老的籍譜,上面都蒙了一些塵土,顯然是有些日子沒人來清掃了。

木桌的前方,下面放著數個蒲團,一看便知,是供人來參拜用的。

「來,孩子,跪下磕三個頭吧!這是咱們東方一族的先祖,不能失了禮數」

老族長將小君昊帶到蒲團旁邊,開口說道。

「噢!」小君昊答應一聲,便跪下行禮磕頭。

「好啦!來,坐下孩子,爺爺給你講故事」

老族長讓小君昊就地盤坐在蒲團上,而他,則將拐杖放下,拿起了牌位前的那本藉譜……

老族長小心翼翼的吹了吹藉譜上的灰塵,然後雙手有些顫顫巍巍的將其打開……

「孩子,你知道爺爺為什麼帶你來這兒嗎?要知道,這祖屋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

老族長一邊小心翼翼的翻開藉譜,一邊慢慢坐在小君昊的旁邊問道。

「不知道,族長爺爺,祖屋是幹什麼用的呢?」小君昊一臉疑惑的問道。

「呵呵!爺爺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爹爹和你娘為了給你治好眼睛,也沒少吃了苦頭,可是你呀,這麼小的年紀就這麼懂事」

「而且呀!心志比一般孩子都強,是個好孩子呀!」

老族長捧著藉譜,慈愛的看著小君昊說道,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

「嘻嘻!族長爺爺,從我有意識以來,就不知道眼睛是什麼,要不是爹爹和娘親告訴我,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眼睛是用來幹什麼的呢!反正我從小就這樣,已經習慣了,看得見看與不見都無所謂了,我為什麼還要讓疼愛我的爹爹和娘親難過呢?」

小君昊稚嫩的笑著說道,他笑的很開心,很純真,很……讓人心疼。

他從小就活在黑暗的世界中,看不見藍天白雲,飛鳥花草,看不見五彩斑斕,多彩多姿的世界,可是,他不在意,只因,他習慣了黑暗中的生活。

「族長爺爺,你怎麼說起這些來了,快給我講故事吧!」小君昊催促著說道。

老族長呵呵一笑,點了點頭,看著藉譜說道:「好!在很久很久以前啊!我們凡人中,出現了一個,敢和傳說中仙人大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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