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一笑傾國

第一百五十四章一笑傾國

朱鉉倒是被閻行這句話給逗樂了,沒好氣的問道:「張逸如何誣陷你?又為何要害你?」

那閻行支支吾吾,半晌方說出一句:「他不分青紅皂白便來擒我。」

朱鉉更是氣極而笑了,揶揄道:「擒不得你嗎?我問你,誰讓你擅闖袁府禁地的?」

閻行理虧,當然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得強詞奪理辯解道:「張逸誣告我等,主公莫輕信他的謊言,我等入府乃是為了保護袁紹家眷周全。」

朱鉉哪有心思聽他胡說八道,遂不再理會閻行,示意張欒上前,問道:「你所說之事可屬實?」

什麼事?自然是閻行企圖非禮甄美人之事。不知為何,朱鉉極關心此事,他自己也感覺無法理解,似乎冥冥之中有某種神奇的力量在暗中驅使。

張逸神情一凜,正色回道:「甄氏已被我帶來,主公一問便知。這裡的士卒們也可作證,末將不敢誣告。」

朱鉉聽聞甄美人也來了,心下不由得一盪,神情竟舒緩了不少,畢竟難過美人關,英雄也自枉然。

「她;;;她也來了?」朱鉉的聲音有些怪怪的,連雙手反剪,跪在地上的閻行都聽得出來,詫異間抬起頭來盯著朱鉉。

朱鉉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趕忙換副莊重的表情,語句略有些不連貫的命道:「將閻行和那甄;;甄氏帶入堂內,本;;;我要親審。」話語中雖是帶著冰霜寒氣,但不似往日里說話那般通暢,更少了股威嚴,周圍的人都暗自奇怪。

大堂內,數盞油燈忽明忽暗的閃著,滿堂卻是春色籠罩,朱鉉的整個人全是心猿意馬。對面的甄氏實在是太美了,甚至用『美』這個詞都是一種褻瀆。新月彎眉下雙星閃爍,豐潤的珍肌不施粉黛而顏如朝霞映雪,動人心魄般櫻桃小口,吐氣芳蘭間便可令人慾迷欲醉。這卻不足以使朱鉉陶然傾心,更有一縷說不出的幽怨情愁,掩映在未加雕飾的面龐上,梨花帶雨中難捨清新芬芳,絲帶飄飄欲起又恰似要飛離凡塵的仙子。

朱鉉早看痴了眼,哪還顧得審問閻行。一味的直勾勾盯著甄氏,喃喃自語道:「誤落凡塵,此言不虛也!」

聞聽此言,把個甄氏羞得趕忙低頭埋首,嬌羞萬分的情狀更令人顧盼猶憐。

「主公,咳;;;咳;;;主公!」張逸看不下去了,使勁咳嗽著提醒朱鉉。

朱鉉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自己這是怎麼了?再脫塵出俗的女子也不過是個尤物,為何多年來的雄心壯志竟會蕩然無存?又思忖間,才覺世人愚拙,竟譏笑前人會為色所迷被情所困,遇到甄氏這般凝玉俏立的冰雪仙子,江山怕也黯然失色。

掩住傾慕之情,朱鉉故作厲色的問道:「閻行,你擅闖袁府,可知死罪?」

閻行抬起頭來,尚未說話,便將朱鉉嚇了一大跳。閻行粗獷黝黑的面龐上,血淋淋的赫然擺著一道傷口,血肉模糊間鮮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流,順著下巴滴到地上。朱鉉竟是一直沒有發現,大約只顧著欣賞『仙子』去了。

「你;;你這是怎麼回事?」朱鉉忙問,又疑惑的看了看張逸。一旁的張逸捂著嘴笑了笑,上前悄悄的對朱鉉低聲道:「他讓那甄氏用剪刀給劃了臉,我進去的時候正蹦腳高跳呢!」

「呵呵;;」朱鉉也笑了,但一尋思,閻行此事非同小可,公然違抗自己的將令,而且做下此等猥瑣齷齪之事,必要嚴懲。閻行的部下也驕橫不已,不懲治閻行,其他人還怎麼管?這樣任其發展下去,非亂了我鯤鵬騎不可。

想到此處,朱鉉已把什麼甄美人、『真仙子』的拋於腦後,我要的是造福黎民蒼生的天下,誰亂我軍心便要重重治罪。

「閻行,你還是鯤鵬驍將嗎?無恥至極!再看看你帶的兵,跟你一個熊樣,都是些無恥之徒;;;廢物;;混蛋。」朱鉉臉上掛著冰冷的殺氣,破口大罵不止,將屋內諸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甚至連沒犯事的張逸也低了頭,默默地聽朱鉉咆哮。

「來人,;;;張逸,先給我抽他五百鞭子,扒光了衣服拖到外面,沾上雪使勁抽!」

張逸見朱鉉面目猙獰,立即毫不猶豫的上前拖著閻行往外走。

大雪地里扒光了衣服挨上五百皮鞭,莫說是閻行這樣的肉身凡胎,就算是銅筋鐵骨也經不住,朱鉉是想要閻行的命啊!令人稱奇的是,門外廊廄下『啪啪啪』的鞭子抽鞳聲傳來,閻行尚未慘叫,內堂中竟傳來幾下低聲嚶嚀,繼而聽見有人倒地不起的動靜,朱鉉一蹙眉,暗忖:「真是弱不禁風,幾聲鞭子響起就被嚇暈了。哼!暖閣中的花兒真是中看不中用。」

「大將軍,饒了閻將軍吧!他是一時糊塗,不是有意違抗軍令的。」起先守在廂房中的幾名士卒跪於地上求道。

「將軍,是我等鼓動他乾的。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他面前吹噓什麼甄美人,更不該激他。」

一片哀求聲中,朱鉉心內怒意越來越濃,橫眉冷笑道:「倒還仗義,竟將過錯攬於自己身上,哼哼;;;你等擅闖袁府也是死罪,不知道嗎?」

說罷,站起身來走到幾人跟前,厲聲說道:「你們幾個都是會稽口音,算得上是與我一同起兵的老人了。軍中規矩應該都懂,違我將令者,死!」

幾個士卒立時驚得臉色蒼白,連一旁的甄氏都被嚇得顫抖起來,恐怖**森之氣布滿整個廳堂。

「將軍,能否先令人救救家母?」一聲稚嫩清脆的聲音傳來,將屋內壓抑沉重的氣氛立時減去不少。

朱鉉聽這聲音是從後面傳來,便轉過身扭頭去看。見一十一二歲的孩童,面若粉敷,唇若塗朱,眼中運著精光,站在那兒如大人般風姿卓越。

「你是何人,小小年紀竟不怕我?」朱鉉見他年紀雖小儀錶極其不凡,心內便存了幾分好感,換做笑臉問道。

「我;;;我是三公子叫袁尚,是這裡的主人!」沒想到,這小傢伙口氣蠻大。

「你姓袁;;;;那袁紹是你何人?」朱鉉心內已明白了七八分,覺得這袁尚甚是可愛,便有意開玩笑,故意追問道。

「人子面前,家父尊諱豈能妄稱?你這人沒禮貌!」袁尚的膽氣還真不小,竟當面指責朱鉉。

這孩子不是凡品啊!朱鉉不但不生氣,反而更喜歡他了。

「哈哈;;袁紹哦不袁公與我相交已久,有時難免口誤,你方才跟我說,救你母親,她怎麼?」

「我母親驚嚇過度致舊病發作,急救藥物未帶在身邊,我想去取來。」

朱鉉點點頭,示意袁尚可以去。那袁尚沒有立即走開,而是問出一句頗帶童真之氣的言語來,「方才你說與家父是故交,那為何要趁他不在時帶兵入城?」

朱鉉被問得愣住了,張嘴想隨便編個理由搪塞過去,又覺得在孩童面前堂堂鎮南將軍說謊似乎不妥,便微微一笑道:「我給你父親做過工,你看這袁府的假山,還有後院的鑒湖,那都是我帶著這幫弟兄們一起建造的。誰料得到你父親竟然賴著工錢不給,還打死了我的兄弟,你說我能不帶人來嗎?」

袁尚覺得這事太過離奇,但畢竟年歲尚小,將信將疑的出門而去。過了一小會,袁尚回來了,手中拿一瓷瓶,臉色慘白但還算鎮定,急急的回入內堂。

經袁尚攪擾一番,朱鉉已沒有方才那般生氣了,但仍是又厲聲呵斥了幾句,便命那些士卒跪到外面去,算是略施薄懲。畢竟他們是奉命行事,軍令如山也怪罪不得。

又過了片刻,袁尚母親想來已無大礙,他徑自蹦蹦跳跳的出來向朱鉉言道:「多謝你了,大將軍!」

朱鉉正寒著臉看閻行受刑,這閻行也真是個硬漢,張逸使盡全身力氣抽了他兩百鞭,大老遠都能看見血珠飛濺,閻行愣是沒有叫出一聲來,反倒把張逸累得氣喘吁吁,正停了手暫時歇息。

「你怎麼又出來了?」朱鉉聽見袁尚的聲音,遂開口問了一句。

「裡面黑漆漆的,皮鞭聲又那麼可怕,方才從廊廄旁走過,見那人被打得皮開肉綻,真是嚇人!」

「噢;;;;你父親沒有打過人嗎?」

「我也不知道,反正父親在我面前一直那麼和藹可親。哦對了,告訴你件事。他曾當著我和母親的面說過,這裡的一切,以後都是我的。包括冀州也是我的,我是將來的主人。」

朱鉉本無心與這孩童搭話,聽到此處,不禁驚訝的重新審視著面前的袁尚。突然,一聲宛若鶯啼的玄音傳來,極柔細又極動聽。

「尚弟,莫要胡言亂語,快快回後堂去。」

是甄氏的聲音,多麼美妙的聲音啊!剛還在耳邊縈繞,頃刻已沁入心田,刺得內心突突直跳,又感覺一股極柔和的力量將其撫平,餘音還留下一絲甜意。

這聲音,又使朱鉉開始注視甄氏了,慌得那甄氏趕忙緊閉上嘴低了頭。

「你擔心我會害他嗎?」

不知為何,朱鉉特別期待甄氏能回答『不是』,但若回答『是』也沒什麼,只要能再聽到那天籟之音。

誰知,令朱鉉失望了,甄氏好一會都沒有回答他,有幾次喏喏嘴想說,可畢竟沒有說出來。

朱鉉不解其意,略一思忖,頃刻間又明白了,笑著問道:「可是你也怕了我?」

那甄氏還是未說話,不過這次她點了點頭。

「呵呵,其實我有那麼可怕嗎?不過是來討些工錢的而已。」

此話說完,朱鉉留意到甄氏聽了這溫和詼諧的話語,臉上竟掠過絲微笑。朱鉉見了,心下立時興奮至極,喜悅之情衝上了腦門,一笑可傾國確有其事!

「將軍,請讓袁尚回去,求您!」那柔美的聲音又響起,朱鉉聽得如痴如醉,不自覺間竟脫口而出:「好!」說完,張開的嘴合不攏了,驚訝於自己對這甄氏的聲音如此入迷,竟不加思索的答應了她所請。

怎麼會這樣?不行,趕緊接上一句,「那是不可能的。」

袁尚和甄氏聽了,同時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朱鉉,這哪像個將軍說的話啊?

朱鉉自己也感覺不好意思,甚為尷尬的愣住了。

「怪不得說自己是個做工的,原來真是言而無信的小人。我是這裡的主人,為何要走?」袁尚見朱鉉出爾反爾,孩童脾氣發了,故意譏諷道。

朱鉉趕緊攏了攏神,將臉上的狼狽之色掩住,問道:「你不怕我嗎?」

「剛才怕,現在不怕了!」袁尚撅著小嘴說。

朱鉉故作生氣道:「是不是我不夠凶?」

袁尚卻不搭理朱鉉,跑到甄氏跟前,拉了甄氏的手便走。

「幹什麼去?」朱鉉急忙問道,也不知是不願放袁尚走,還是想留下甄氏。

袁尚嗔怪道:「這是我家,願意去哪兒都行。你是個大將軍,怎麼就會欺負小孩和女人?不知羞!」

這小孩子,人雖不大,嘴巴卻是厲害的緊。幾句話說出來,朱鉉也不敢阻攔,眼睜睜的看著袁尚扯了甄氏往後堂走去。

也怨朱鉉自己,將甄氏晾在一旁不問不睬,一個婦道人家在些男人面前矗著,算怎麼回事?袁尚不忿,便趁機將甄氏拽走了。平日里甄氏待他最好,比父母都疼他,心中早已把甄氏當作了大姐姐,見甄氏無辜的站在外面落淚,怎能不氣惱?

看著甄氏婀娜多姿的倩影一晃閃入後堂,朱鉉真後悔沒趁機與她多談幾句,就是聽聽那裊裊仙音也愜意了。

朱鉉頓了頓,長吐一口氣,方才向廊廄下走去。閻行雖是硬漢,但數百鞭抽下去,也已身負重傷,**暈了過去。

「停了吧!給他披上衣服,攙進堂內。」

閻行真是被打得不輕,士卒們微微碰到,便悶哼一聲,只是咬著牙未喊出來而已。

「閻行,你何苦來哉?就為一個女人,不把我的將令放在眼裡。」

朱鉉有些心疼,但更恨鐵不成鋼。虎牢關下降服了閻行,他便跟隨自己轉戰各地。每戰必是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頭,幾次危急時刻全靠他力挽狂瀾,驍勇威猛全軍聞名,號稱朱鉉軍中第一「驍將」。就這麼把他殺了,朱鉉不但覺得可惜,更有種不舍,怎麼說也是朝夕相處同生共死的弟兄,下不了手啊!但,不這麼做,還有誰人會聽我將令?

「主公,我不該擅入袁府,這些士卒們是我帶進來的,請饒恕他們!」閻行看著雪地中跪著的士卒,心中感覺愧疚不已。冰天雪地的,雙膝跪在地上,時間長了寒氣上行,一樣會使人丟了**命。

朱鉉焉能不知,只是一時憤怒.手機看小說訪問.1.,並不真想要這些士卒的**命,便讓張逸將他們喚進來,挨著閻行跪下,同樣一副羞愧難當的表情。

「你等倒是同心同德,可惜做得乃禽獸之舉,即使丟了**命也讓人瞧不起。」朱鉉瞅著閻行和他的手下士卒們,挖苦了一句。

閻行聽了,頗感有些委屈,稟道:「主公,我只是聽聞甄氏貌美無雙,便想見識一眼,並無非分之想。」

見閻行還在狡辯,朱鉉剛平緩下來的火氣騰地一下又升了起來,厲聲斥罵道:「妄自號稱鯤鵬騎『第一驍將』,做了不敢認,算什麼英雄好漢?」

朱鉉這麼說,閻行更不服氣了,昂著頭嚷道:「我真沒有碰她,只是想見識一眼甄美人,結果;;;;」

「結果什麼?」朱鉉不自覺的急急追問道,還真擔心閻行把甄氏給怎麼著了。

「結果她不問青紅皂白,拿起剪刀來就在我臉上劃了一道!」閻行比劃著說到這裡,也是一陣氣餒。堂堂鯤鵬驍將,被個小女子偷襲,還在臉上留下疤痕,說出來都自覺丟人,便垂著頭不敢再看別人的眼神。

朱鉉倒是樂了,你閻行也有今天,臉上這道疤是去不掉了,以後看你還怎麼見人?

朱鉉思忖一下,將張逸招致跟前,小聲說道:「你想個辦法;;;;去問問甄氏,閻行所言是否屬實?」

張逸當即愣了,他雖是草原上走來的人,但也知男女有別,巴巴地跑去問一個陌生女子是否被男人欺負了,可怎麼開口?更何況,張逸也對甄氏甚為動心,這樣一位聖潔的『女神』面前,別說問那麼尷尬的問題了,甚至連張嘴與她說話,張逸都沒有這個勇氣,自慚形穢。

「將軍;;;這;;;怎麼問啊?」張逸很為難,生平第一次沒有毫不遲疑的執行朱鉉的命令。

看來這個女人確實魅力十足,手下的將領們接二連三違抗自己,朱鉉不由得開始生甄氏的氣,甚至琢磨著是否該除掉她?這種想法只是在朱鉉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朱鉉自己堅決的否掉了。

「不問也罷,我信得過閻行。」朱鉉琢磨明白了,莫說張逸,就算朱賁那種厚臉皮也未必問得出來。朱鉉正是因為自己不好意思問,才把難題推給了張逸,既然無法當堂對質,姑且相信閻行,料他也不敢騙自己。

「閻行,你雖未;;;做下什麼亂行,但擅闖將令禁地,抽你三百鞭子服不服氣?」

朱鉉這是不打算追究了,那三百鞭子早抽完了,將個鐵骨錚錚的猛將閻行打得渾身上下全是鞭痕,竟是沒有一處完好無損,帶著血的皮肉翻露在外,膽子略小一點的,看上幾眼都能嚇得暈倒。

不料,閻行僅聽了前半句就已然昏了過去,無法再回答朱鉉的問題了。冰天雪地中,**著身體被抽了三百鞭,任是個鐵做的也扛不住。閻行重傷之下因驚懼不安才沒有當場昏死過去,聽朱鉉信了他,一口氣立時散了,終於撐不住向前撲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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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黃巾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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