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謀迫得英雄歸中

第一百四十六章**謀迫得英雄歸中

秋日**昏涼風輕拂,一輪明月清照著濡水流向黑暗的天幕。濡水北岸,數千兵馬蟄伏不動,隱藏在岸邊的樹叢灌木之中,不停搖曳的蘆葦盪旁響起潺潺流水聲,掩住了馬兒嘶鳴和鼻息聲,馬兒的主人不時的安撫著它,唯恐發出一絲雜音打擾了寂靜的黑夜。突然,對岸升起數堆篝火,遠處更有一場大火映白了天際,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蟄伏的兵馬望見火起,開始有少許躁動,幾聲低沉的怒喝傳來,復又歸於平靜。

就在此時,對面一葉孤舟疾速駛來,船上人打著火把不停揮舞。過得一時,嘩啦嘩啦的划水聲越來越響,小舟已進抵岸邊。不待停穩,舟上躍下一人,高大的身軀落於水中,『噗通』,『噗通』踩水而行,身影在河水影月的銀色光澤中顯得分外清晰。

「來人可是朱賁?」一聲低沉而清晰的問語自黑漆漆夜色中傳來,那人忙伸著頭四處張望,口中答道:「正是末將朱賁,大將軍可在?」

朱鉉聽聞正是朱賁那獨有的洪鐘般嗓音,方顯身出來相見。

「朱賁,我在這!」

朱賁循聲音看去,見朱鉉正立於灌木亂叢旁,忙跑上前去秉道:「大將軍,軍師命我回來報信,一切順利,請您依計行事!」

朱鉉似乎放下心來,重重地吐了口氣,再次印證一遍,問道:「剛才那把火可是王門放的?」

「正是!軍師與我約好,王門一旦舉火,他便命人燃放爆竹。方才火起時,爆竹連聲作響,必是王門已然得手!」

「好,牽招、潘鳳,率人登船渡河。」朱鉉不再猶豫,轉身命道。但見濡水岸旁,樹木灌叢之中,數千軍士抬著舟楫而起,迅速沖入水中。少頃之後,便揚帆向對岸駛去。

原來,田豫手下副將王門派親信前來,聲稱願意投降。王門是田豫得力將佐,掌管著田豫全軍的糧草,一旦他背叛田豫,舉火焚燒軍糧,再率軍纏住田豫,朱鉉便可趁機渡河,等朱鉉軍開到,便與其一起擊潰田豫軍。

朱鉉、劉曄聽聞自是欣喜,但又擔心王門詐降,難免有些狐疑?思來想去,劉曄主動請纓,前去王門軍中一探虛實,並相機行事。朱鉉起初擔心劉曄安危,但素知劉曄膽大心細,此去若真能策反王門,必可一舉攻克故安,便同意了劉曄的請求,並派朱賁同往。有朱賁在,劉曄的安危可放心不少。就這麼著,二人跟著那自稱名『固安』之人渡河而去。

三日前,劉曄派人送回消息,王門確是真心投降,一切也都布置妥當,約好故安火起,朱鉉便令人渡河進擊田豫。但為防萬一,劉曄一再叮囑朱鉉,不可親身前往,只命牽招、潘鳳率軍即可。

兩個時辰后,牽招、潘鳳已率領八千人馬渡過濡水,將要率軍殺奔故安,從後面閃出一人來,說道:「莫急,等我一起。」

牽招、潘鳳驚愕的轉過頭來,神情如同白日見鬼,因為那是朱鉉的聲音。

「將軍,你怎麼來了?軍師一再囑咐你不可親身犯險。」看見真是朱鉉親來,牽招、潘鳳不由得一起急了眼。

朱鉉笑了笑,凜然言道:「你等率將士們渡河廝殺,我卻躲在對岸,這象什麼樣子?再說,軍師自己更危險,難道我還不如一個儒生膽大?」一旁憨憨的朱賁握著精銅熟棍揮了揮,也笑道:「有我在,大將軍不會有事!」

牽招、潘鳳無奈的搖搖頭,商議了一下,由牽招率軍在前,潘鳳、朱賁護著朱鉉跟來。朱鉉苦笑一聲,也不與他們爭執,只催促快些出發,全軍直奔故安城而去。

故安城內,堆放糧草的地方突然著了大火。田豫得報驚恐萬狀,一面派人去救火,一面找尋副將王門想問明緣由,不期王門率部下三千人殺至府邸前,幸賴親兵將領關靖率田豫近衛軍拚死保著田豫逃出。田豫逃出后,組織趕來的兵馬圍攻王門所部,雙方在西門大戰,互不相讓。

王門得劉曄授意,令全軍守住城門,等待援軍到來,由於是黑夜當中,雙方甲胄服色一般無二,混戰在一起根本就是敵我難辨,多有誤傷己軍的事情發生。如此一來,雙方便膠著在西門,時間正飛逝而去,牽招已率領前鋒三千鯤鵬騎殺到。田豫遠遠望見,氣得大喊道:「王門,主公待你不薄,竟背主求榮,汝心何安?」王門猶豫之間,險些退出西門外,功敗垂成。

所幸牽招兵已到,王門也鐵了心叛主,便命部下將左臂縛以白巾,與鯤鵬騎一起向田豫軍殺去。田豫情知已守不住故安,在關靖的保護下,率領數千幽州鐵騎衝出西門,向五阮關逃去。

逃至半路,正遇上朱鉉、潘鳳等人。先登軍上前,舉起硬弩一陣激**,幽州鐵騎立時人仰馬翻死傷無數,連猛將關靖都被**死在馬上。田豫見敵不過先登軍,又率軍向北逃竄,馬文成率領探馬營以弓弩擋住。無奈,僅率數百人向南逃走。朱鉉即刻帶領朱賁和千餘騎兵追了上去,將田豫包圍起來。數百幽州騎兵慌亂之中,被**殺被砍死許多,不一時便損失殆盡。朱賁上前來戰田豫,一個照面便砸在田豫坐騎馬首上,那馬立時哀嘶一聲栽倒在地,田豫翻滾落馬,絕望的閉上眼睛等著銅棍向他掃來。

「住手,活捉此人!」是朱鉉的聲音,正好救了田豫,不然田豫非跟他的坐騎一樣,變成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朱賁正舞動精銅熟棍嗚嗚作響,聽見朱鉉喝令忙摯起精銅熟棍不敢落下,跳下馬來上前將已經呆愣的田豫抓起,飛步跑到朱鉉跟前摜下,田豫痛得大叫一聲:「哎呦!」

朱賁卻是不理會他,向朱鉉秉道:「大將軍,人,我給你捉來了!」

朱鉉早聽見田豫慘叫聲,忙下馬去察看,所幸無大礙,只是被摔得閉過氣去。

朱鉉氣便不打一處來,上前就給了朱賁一鞭,怒斥道:「令你活捉田將軍,想摔死他嗎?膽敢違抗軍令,回頭讓楊弘整治你。」

抽一鞭子對朱賁來說沒啥大事,但聽聞要將他交給楊弘治罪,立時嚇*了。自從楊弘掌管軍中賞罰之事,三軍為之整肅,無不驚悚楊弘執法嚴苛,不徇私情。有一次,閻行、張逸等人攛掇朱賁偷飲軍中所存美酒,被楊弘發現后,雖得朱鉉說情,仍是五十軍棍一下沒少挨,還言辭鏗鏗將朱鉉駁斥了一番,搞得朱鉉都甚沒面子,從此不管楊弘執法之事。

朱賁聽說要將他交給楊弘處置,苦著一張臉欲哭無淚,挨幾下打倒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就是怕見到那瘦小而威嚴的楊弘。長得跟鐵塔似的朱賁一見他就打怵,兩條腿也不聽使喚的只想跪,這楊弘打不死人卻能嚇死人。

「將軍,要罰您現在就罰,楊老頭那裡我可不想去。那人就不叫人,跟閻王跟前的小鬼一樣,嚇人!」朱賁幾乎是哭著在求朱鉉。

朱鉉讓他這幅表情嚇了一跳,沒想到朱賁怕楊弘竟然怕成這樣。行,好在你小子還有怕的人。

「起來吧!至於嗎?堂堂一員虎將,竟被個乾癟纖瘦的楊弘嚇成這樣。」朱鉉嘲諷道。

朱賁登時樂了,一個骨碌爬起身來,嘴上說道:「將軍您不知道,軍中歷來講究個痛快。這楊老頭長得倒不像惡人,只是那雙眼,嗨,就是成天盯著你犯沒犯錯,好人都讓他盯出毛病來了。還有那張嘴,跟刀子似的,比關羽的偃月刀還厲害,哪次處罰完將士們后,不是嘰里呱啦的講一番道理,直把你說的,好像這頓揍就是欠他的,不打都對不起自己。」

朱賁邊說邊比劃著,朱鉉在腦海里再一想楊弘往日的神情,可不就是這副尊范嗎?難怪軍中將士們見了他,都如同羊見了虎,鼠碰到貓。轉念又一想,朱賁等人之所以如此害怕楊弘,不也正因為自己以前多有寬縱,憑著義氣行事,靠的是恩威並施。有些時候便有失偏頗,讓部下們存了僥倖之心,大事不犯小事不斷,長此以往,必然是千里堤壩潰於蟻**。楊弘這番整治好,行的是光明正大之途,令軍中將士對軍法奉若神明,全軍才能真正凝聚,軍令一出,萬夫所指。

想到此處,便又虎了臉,教訓朱賁道:「不心存了違法之心,你怕個什麼?看來還是你心中有鬼,才會驚懼楊弘。今後小心點,不然我也不好說話。」

朱賁見朱鉉說的嚴肅,不敢再胡言亂語,忙正經回答道:「將軍放心,我以後再不敢犯了。楊大人跟前必然小心謹慎,讓他挑不出錯來,誰讓咱是大將軍的親隨呢?」這最後一句,還是帶了點不正經。

朱鉉也拿他沒辦法,只得說道:「知道你是我身邊的人就好。以後要做表率,若是嘴饞了想多吃點就來找我。若是不得軍令私自飲酒,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

說罷,也不理朱賁,招呼親兵扈從將田豫攙扶起來,護送田豫回去療傷。朱賁趕緊上前幫忙,一把就將田豫扔在了馬上,痛得田豫又大叫了一聲。朱鉉惱羞成怒,狠狠地瞪了朱賁一眼,嚇得朱賁縮了頭直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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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黃巾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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