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追擊袁術十二

第一百三十二章追擊袁術十二

樂就、紀靈等**敗而歸,無論是紀靈的率軍偷襲或是樂就以步卒大陣穩紮穩打的推進,都未能奏效。現下,袁術中軍大帳內咆哮之聲攝人心魄,幾乎整個行轅範圍內全能聽得一清二楚。咆哮之人自是袁術,其他諸將呆立一旁,低著頭等袁術發泄一通,這,早在意料之中,只是不知袁術這次要發泄到何時,唯有等他自己精疲力竭了。

每當袁術歇斯底里之時,唯一敢打斷他的人就是楊弘。這會,大傢伙都抬起頭來看著長史大人,希冀他趕緊出言勸阻袁術。這樣沒完沒了的聽袁術發怒,對方才經歷過一場血戰的諸將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身心兩重的摧殘。

果然不出所料,**情耿直的楊洪出言打斷了袁術,「主公,這怪不得眾人。我軍以步卒對付騎兵,若是單純防禦尚有餘力,想追擊殲滅他們,真是比登天還難。」

袁術正在氣頭上,哪會聽楊弘說的這些,又是一陣怒罵扔了過來,「鳥,三萬人對付五千騎兵,竟比登天還難,這算是哪門子兵法?那個叫孫子的不是說過嗎,『十而圍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為何如今我軍十倍於敵卻打不敗對面的朱鉉,難道兵聖說的還有錯?」

楊弘聽袁術抬出了孫武,竟一時口拙接不下去了,但總感覺袁術是強詞奪理。樂就實在是忍不住了,徑直上前言道:「主公此言大謬!孫武在世時,天下諸國以步戰為主,最多只能配以少量戰車,並無如此機動靈活的騎兵。我軍三萬人馬,想在這廣袤無垠的平原之地圍住五千騎兵,豈不是;;;;」

樂就幾乎想說袁術無異於痴人說夢,但他是自家主公,這麼說多有不敬,趕忙打住了。袁術倒也沒有追究他下面要說什麼,可能發泄的差不多了,已然精神倦怠,頹然坐在胡床上,長吁一口氣,嘆道:「這可如何是好?三萬對五千都不能取勝,爭奪天下何其難也。」

袁術說得太過露骨,竟然直言爭奪天下,楊弘聽聞暗嘆一聲,其他諸將卻如置若罔聞,只蹙眉沉思破敵之策。樂就、紀靈都乃沙場久戰之將,對戰場之上行軍對陣頗為熟稔,只是因為袁術秉**驕狂,蔑視朱鉉所部,恨不得一口吞掉對方,這才導致連戰連敗。大家對此事心知肚明,卻又都不敢說,可現如今不得不說了,再沉默下去,這三萬人馬非全部折戟沉沙在匡亭城外不可。

「主公莫灰心。步兵貴在結陣廝殺,騎兵倚仗機動靈活。前番我等正是用己所短攻彼所長,焉得不敗?」

「恩,你說的未嘗沒有道理,現今該如何破解對方的戰術?」袁術兩戰兩敗又歇斯底里發泄一番后,心態變得稍微平和些,終於肯認真聽取下屬的意見。

紀靈見袁術問得真摯,心下一喜,趕忙言道:「擊敗騎兵無非兩種辦法。要麼設伏引**其來攻,在溝壑山嶺之處派步兵突然殺出,騎兵作戰多倚仗平原,失去地利優勢,必然速度減慢與我步兵膠著在一起,便可大破之。」

「好,這個辦法確實不錯。」袁術交口稱讚道。

誰知紀靈話鋒急轉,說道:「但是;;;」

還沒等繼續往下說,袁術已經急了,怎麼還有但是?這紀靈說話大喘氣,害自己空歡喜,不耐煩起來,催問道:「但是什麼?快點說完!」

紀靈見袁術不悅,不敢說得太過啰嗦,徑直言道:「我觀對方主將對騎兵的使用極其嫻熟,可謂爐火純青,恐怕很難引**他進入咱們的埋伏。」

那不等於說了白說?袁術心內甚是失望,白了一眼紀靈,命道:「說點有用的,誰讓你給我授課來著?」

紀靈見袁術真動怒了,嚇得晃個激靈,哆哆嗦嗦的趕忙說:「騎兵速度雖快,但後勤補給難以保障。可命劉詳將匡亭周圍堅壁清野,朱鉉部騎沒有糧草供應,自然就會撤走。」

「哦。」袁術聽了紀靈的話,心下暗忖:「這倒不失為良策,就是有損顏面。五萬大軍在此,卻要等對方糧草斷絕後自行撤走,怎說都太窩囊了。」

紀靈見袁術面部表情**晴不定,不知正在想些什麼,遂退回原位靜待袁術作出決定。梅成、陳蘭等人以為紀靈說得有理,只是平日里懼怕袁術,都不敢隨意發表意見。倒是那樂就與眾不同,心中對紀靈所言甚為不齒,上前進言道:「我軍兵力佔優,若坐等對方撤走對軍心士氣不利。」

這句話正中袁術下懷,兩人想到一起去了,十倍於敵,哪能就這麼守在寨中?當然,袁術現在已然明白,憑著自己部下的兩條腿,絕對追不上對方騎兵,還是看看樂就有什麼好辦法沒有,便向樂就投去求詢的目光。

樂就見袁術神情頗有讚許之意,心內明白,說中了袁術心事,不免得意道:「五萬對五千,怎麼都應該有能力一戰。不如;;;」講到這裡突然不說了,邁步上前附於袁術耳邊竊竊私語,袁術表情豁然舒展,喜色漸露,最後誇獎道:「此計甚妙,你速去安排此事,其他諸將整軍待命,明日必可大破朱鉉。」

樂就說了些什麼?令袁術如此欣許,眾人都莫名其妙,又不敢違抗軍令,便各自回去準備。楊弘甚是不放心,追問袁術,樂就到底獻了什麼計策?袁術拉長個臉也不明白相告,只說明日自然見分曉。

就在袁術與紀靈、樂就等人商議破敵良策的時候,朱鉉營內也在緊張討論。趙融、朱賁等人,因連戰連勝,心情大好。朱賁更是高興地手舞足蹈,比劃著說得不亦樂乎。一旁的牽招,卻是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朱鉉暗自留意諸將表情,見牽招此狀,便將趙融、朱賁等人遣散,只留下牽招在帳內。

等其他人都走了,朱鉉才問道:「方才見你甚是擔憂,可否相告為了何事?」

牽招當年落魄洛陽,得朱鉉賞識。後來將恩師遺體送歸故里時被土匪所逼,又幸得朱鉉相助。加入鯤鵬騎后,朱鉉對他更是恩寵有加,知遇提攜不遺餘力,心中早對朱鉉報了誓死效命之心,對朱鉉可謂忠心耿耿,從不刻意隱瞞自己的想法,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次當然也不例外,竹筒倒豆般將擔憂之事一股腦地講了出來:「我軍若單論戰力,雖不可數戰便迅速擊敗袁術,但時日一長,必可慢慢消耗對方直至拖垮敵軍。可這需要充足的後勤補給,正是我軍所不及之事。」

朱鉉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作為一軍統帥,除了擔心部隊的戰力和士氣外,糧草也是他考慮的最大問題,這正是他現在最頭疼的事情。牽招既然也想到了這一層,說定會有什麼好辦法。便問道:「依你看,我軍應如何應對這種局面?」

其實牽招也無良策。騎兵行動迅捷,作戰靈活多變,但糧草不濟也是通病,這些都是眾所周知的。見朱鉉相問,只得說道:「騎兵作戰講究速戰速決,長時間的與敵軍對峙並非所長,不但喪失銳氣,而且會造**與馬疲憊,最終不利作戰。」

朱鉉苦笑道:「這些我都知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所幸曹**明日便可趕來,到時我軍便可與曹軍夾擊袁術,憑咱們兩軍的戰力,幾乎可以一戰潰之!」

此言倒是不虛,這次曹**和朱鉉所率之軍,人數雖然不多,但盡皆精銳部隊,鯤鵬騎和驃騎營自是毋寧多言。那虎衛軍與近衛戰力同樣不可小覷,僅從曹**一日便全殲橋蕤軍來看,其戰力之強實屬驚人。

既然朱鉉提起此事,有些話在牽招心中已壓抑多時,便忍不住要一吐為快。牽招正了正神色,表情嚴肅的說道:「主公,曹**此來必能大破袁術。現下,我卻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要說。」

朱鉉見牽招如此神情,雖知他平日里不苟言笑,是有名的悶葫蘆,但象眼下這般莊重肅穆卻是不常見,慌忙躬身抱拳,真摯求教道:「我願恭聽教誨,請牽將軍儘管明言!」

「主公,你感覺到沒有?曹**現在變得愈加不可捉**,甚至他的部隊都附上了一層神秘面紗。」

牽招此言,真是出乎朱鉉意料之外。面色驚訝的問道:「何以如此說?願聞其詳!」

牽招娓娓道來:「曹**自虎牢大敗於徐榮后,閉門不出。而待其三戰奪東郡時,身邊竟赫然出現數支神秘部隊,戰力之強幾乎不下於鯤鵬騎,絕對超過了驃騎營的實力。」

朱鉉卻不以為然。曹**慘敗之後痛定思痛,訓練幾支精銳部隊,也屬情理之中,算不得不可捉**。這些部隊自己也見識過,戰力雖強但已不屬於神秘之師,數次大戰中都有他們的身影顯現。

牽招見朱鉉似有不信,繼續分析道:「曹**奪取東郡后,並未急於北上襄助袁紹,而是留在東郡苦心經營,更是趁機奪了兗州。這說明,他對袁紹已有自立之心。」

「這有什麼奇怪的?曹**此人世之梟雄,豈肯受袁紹節制,我等也不過是藉助袁紹之力剷除公孫瓚。」朱鉉仍然不以為意,以為牽招小題大做。

牽招卻是考慮得很成熟了,只顧按照自己的思路說。

「曹**進攻青徐**巾,以少擊多,竟然大獲全勝。這次來對付袁術,他悍然率領兩千精銳全殲袁術兩萬主力,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恐怖』!」

這倒是,即使虎衛軍和近衛軍戰力再強,若無高超的指揮能力,絕不可能一日全殲橋蕤軍。自己只顧得替曹**高興了,並未仔細琢磨曹**的戰法有變。以前的曹**,作戰勇猛全靠著股熱情,一旦得勢便得意忘形。自進佔東郡以來,已甚少再犯以前的**病,有勇有謀剛柔並濟,將部下戰力與謀略運用發揮得相得益彰,平丘城外全殲橋蕤軍便是佐證,幾乎就是其統軍能力的巔峰造極之戰。

「哎呀!你若不說,我還真小瞧了曹**。」朱鉉想到此處,不由得拍了下大腿,怎麼如此疏忽大意,未仔細留意曹**的變化。

「主公,以上之言還僅僅停留在戰術上,若論戰略,曹**也可躋身當世良將行列。」牽招看來思索此事已非一日,話匣一旦打開,簡直就是滔滔不絕。

朱鉉早已拜服牽招之言,慌忙請教牽招,恨不得立馬搞清楚曹**此人。

「主公,您日前對夏侯尚可不太友好,不知是為何事?」

朱鉉聽聞,先笑了起來,言道:「你果然睿智,竟能看出我的心事。實不相瞞,曹**使**招,誆我來此處絆住袁術,他在平丘獨戰橋蕤,看似兇險,實則有備無患,早有預謀。」

牽招見朱鉉竟對被誆一事毫不隱晦,徑直承認確有其事,心下佩服,脫口贊道:「主公**襟包容寬厚,此乃真正王者氣象!」

「哈!拉倒吧,讓人騙了就是騙了,還什麼王者氣象的亂誇,這可不是你牽招平素作風!」

牽招也淡然一笑,說道:「主公莫小瞧了王者之氣,若想勝那曹**必要憑藉此氣。」

朱鉉無奈的點點頭,催促牽招說回正題,那曹**對袁術之戰到底打何主意,全盤謀划又是怎樣的?

牽招這才向朱鉉一一闡明,依照牽招的揣測,曹**此次乃是聲東擊西,調動對方分散兵力,逐一消滅,而後**所有力量,再對袁術殘部實施最後一擊。上回已經說過,匡亭乃是**餌,袁術想與曹**在此決戰,但曹**將計就計,派朱鉉五千精騎攻至匡亭,果然袁術率領三萬主力前來。平丘城駐紮的兩萬人馬是橋蕤所部,再加上這三萬,正是袁術自魯陽帶出的全部主力部隊。曹**趁袁術不備,率領虎衛、近衛二軍直撲橋蕤,倚仗戰力極強和戰法運用得當,一日便全殲其軍。至於朱鉉的五千兵馬,曹**很是了解,正面擊潰袁術軍不易,但袁術想包圍這五千騎兵也不可能,將袁術拖在匡亭城外,曹**就有機會從背後發起攻擊。兩支天下最強悍的部隊合擊,試想誰人能擋?即使不勝,袁術軍行動緩慢,也可從容撤退。而且,曹**還有一步棋,那就是神秘恐怖的虎豹騎哪裡去了?這支近千人的精銳鐵騎部隊,連帶它的主將曹純、曹真和曹休一起失蹤,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以少對多,自古戰法並不多,或據城堅守,可這次乃是曹**來攻袁術,無城可守。或縱火以燒之,亦或引水以溉之,但這些都不具備條件。那隻能剩下一種可能,劫奪糧草!曹純等人必是率領虎豹騎秘密潛行,渡過**溝水去焚燒袁術糧草,真若得手,十餘萬袁術軍將趨於崩潰。至於下一步曹**會如何做,牽招一時也想不透,但能琢磨到這個份上,也算是費盡心機了。

朱鉉聽聞這番精闢的論證,心下頓時徹悟,原來曹**竟布下如此之大的一盤棋,連環相扣,步步緊逼袁術,而自己不過是這局棋中的一粒子。想到此處,不禁覺得氣餒。與曹**起來,自己的遠見和魄力相形見拙,竟被曹**玩弄於鼓掌之間渾然不覺。起先就未能看透曹**利用自己做餌,渾渾噩噩的進攻匡亭。若不是牽招、趙融等人指揮得當,幾乎將五千精銳鐵騎陷於此地。更意料不到是,這僅僅是曹**的第一步,下面還有這麼大的動作,自嘆弗如啊!

「哎,想不到曹**精進如斯,我以前小看了他。即使這些計謀不是他一人想出,但能擇善而從並毅然付諸實施,便是我所不及。」

見朱鉉有些過於自慚的樣子,牽招深為詫異,忙勸道:「主公何須如此?曹**出身市井,有今日的成就,不過倚仗以往積聚的經驗。論睿智,論氣度和謀略,他與您有天壤之別。您在會稽整治三患,剷除豪強世族,這些都有目共睹。根基得以鞏固,更訓練出少有的精兵,看看鯤鵬騎如今馳騁中原大地罕逢對手的場面,就說明心血沒有白費。今後只需留意培養英才,加以韜光養晦錘鍊**格,必然稱雄天

下。」

朱鉉默念牽招所言,須臾間就覺得大有道理,何必非要將世人的優點集於一身,只需學好《馭神論》,從善如流行事果斷,便可在天下紛爭中有立足之地。不過這個曹**,今後還真要小心他,最起碼從他身上領悟到一個道理,人是會變的,有的人遇到挫折后變得頹廢,但英雄一定會越變越強大,切不可用老眼光觀人察事。

牽招見朱鉉若有所思,想是在思索自己所言,遂不再打擾,起身告辭。朱鉉竟然毫無察覺,甚至連周圍的一切都隨他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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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黃巾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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