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親事
????「王妃，有人送了拜帖。」小檀向她道。
柳依依接了拜帖一看，便曉得為何小檀神色乖僻了。這張拜帖，是齊府送來的。齊夫人明日要來訪問她。
「你去回一句吧，就說我無暇。」柳依依說道。
小檀應和了一聲，又走了出去。
柳依依心中暗想，齊夫人明日來，為的一定是齊成一和小檀的事吧。
當晚，她將齊夫人要來訪問的事和宋柏川說了，又諮詢了他的意見。但宋柏川卻回道：「你本人想怎樣就怎樣好了。」
「那你就不怕我捅破了天？」柳依依笑問。
齊成一和小檀的事，畢竟還觸及齊松，觸及齊家在京城官場上的位置，到時候柳依依少不得要拉出宋柏川來裝門面，所以，還是得事前和他磋商磋商。
宋柏川卻回道：「你捅破了我大不了再補上。」
但他心中想的的確，就這點事，就算聽憑她鬧，還能鬧到哪裡去？
「好，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照著捅破了天去。」柳依依笑言。
宋柏川不但沒有支持，反而還將她拉到了懷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次日一早，柳依依就做好了預備，也想好了說辭。早飯後不久，齊夫人便來了。
柳依依讓人將她帶去了花廳，本人先換了件衣裳，這才過來。
齊夫人如今四十多歲的年歲，面容慈和，但說出來的話，卻沒有那麼敵對了。
她並沒有繞圈子，幾句應酬之後，便直奔了主題：「王妃想必也曉得，我是為了我兒的事，來求見王妃的。」
「嗯」，柳依依輕聲回應著，「夫人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了。」
她向來不喜歡兜圈子，很多人都曉得。
齊夫人微微一笑，繼而說道：「我兒對王妃身邊的小檀姑娘上了心，這事兒著實是他不該，是他魯莽了，還望王妃見諒。」
柳依依也笑了起來：「夫人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倒是覺的齊小公子一片誠心，怪讓我打動的呢。」
齊夫人乾笑：「王妃說笑了。」
「我可沒說笑，我說的都是真的。齊小公子痴心一片，我身邊的姑娘也是極好的，他們若是真的成了事，那也是一樁美談了。」
齊夫人臉上的笑越來越為難，並未立刻回話，似乎是在思索著該如何答覆。
還沒等她啟齒，柳依依便搶先說道：「其實我曉得夫人是怎樣想的。夫人和齊大人定是覺的小檀只是個婢女，不能嫁給齊小公子。」
她這話沒有任何盤旋的餘地，不留一絲臉面。
被說破了心思，齊夫人的臉上又閃過一抹為難，但還是接著說道：「自古婚姻大事，考究的就是個門當戶對。門不當戶不對的，便是強行在一同了，那也沒個好。王妃您說是不是？」
柳依依微微一笑，沒有回話。
她緘默了片刻之後，這才說道：「以小檀如今的身份，若是給齊小公子做妾的話，那倒也適宜。」
一聽這話，齊夫人的心裡不由燃起了希望。
若是做妾，王妃身邊的得力婢女配他的兒子，那自然是適宜的，他們也情願讓步一步，允許齊成一在正妻還沒進門的時分，就先納一房妾室。但她那兒子她曉得，鬼迷了心竅普通，非小檀不娶，還非要娶做正頭娘子，這如何能行？別說他們齊家，就是整個京城上下，誰家都沒有這種事。
齊夫人昔日來此，一是為了表態，二是為了看看柳依依真實的意思。若是王妃也覺的納妾是個適宜的法子，那自然再好不過了。到時候，她的兒子說不定也能讓步一步。
但是齊夫人還是快樂的太早，柳依依又接著說道：「不過嘛，我身邊的人，便是一輩子都不嫁，也不能給人做妾。」
齊夫人心裡才燃起了幾分希望，又被潑了一頭涼水，登時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了。
柳依依又接著說道：「小檀也跟了我好幾年了，我一直將她當做親妹妹對待，她要是出嫁，我還真是怪不捨得的。但齊夫人也應該曉得，女大不中留嘛，她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歲，所以啊，假如碰到適宜的，還是嫁出去得了，省的她到時候怨我。」
「王妃說的是。」齊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附和了一句。
柳依依緘默了片刻，又道：「夫人剛剛有一句話，其實說錯了。我早就把賣身契還給了小檀，又給她脫了奴籍，她如今是正派人家的姑娘，並不是什麼婢女。之所以還留在我身邊，也只不過是因為她懷舊，我也不捨得她罷了。」
她說的不假，早在得知了小檀和齊成一之間的事的時分，她就還了賣身契，又給小檀脫了奴籍。其實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不斷由於瑣事耽誤了而已。
這倒是出乎了齊夫人的意料了。
「不瞞王妃，其實家中早已為行一布置好了婚事。」
「哦？」柳依依輕聲質疑，「是哪家的姑娘啊？」
「大理寺右卿沈大人家的女兒。」齊夫人回道。
柳依依點了搖頭：「嗯，門當戶對的，確實是一門好親事。」
她說著這話，又瞅了齊夫人一眼：「不過夫人也須得曉得，成婚畢竟是兩個人成婚，若是齊小公子就是不喜沈姑娘，那困苦的日子，還在前面呢。」
她本來還想再問一句：用不必我再去問一問沈姑娘願不願意嫁？
但話到了嘴邊，還是被她咽了回去。她不想讓齊夫人覺的，她是成心在逼迫要挾她。
若是有她出面給沈家的姑娘保媒的話，那沈家自然是一百個情願的。沈家與齊家的婚事，也自然是成不了的。「小檀就是我的妹妹，待她出嫁之時，我必定會給她布置上盛大的嫁妝。
「我家大人是個極注重禮教的人，讓他承受，怕是有點困難，齊夫人又說道。
「當年本王妃只是個低微的鄉野農家女，王爺不還是非要娶我？」柳依依帶著笑意說道。
這句話說的，像是在誇耀，又像是在嘲諷，越發扎人心了。
說起王爺和王妃之間的事，上京城無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