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糾結
任遠博沒有想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居然也有這種害人的東西。
迷幻藥,他再熟悉不過,曾經的「小青梅」就對他出手過這東西。
她讓他跪地上乞求她,他本來被餓得沒什麼力氣,可那葯卻讓他感覺力大無窮。
就算厭惡對方,他也差點被吸引,最後硬生生憑著咬破舌頭的短暫清醒,跑到湖裡一通折騰才完事。
而那湖裡淤泥又黑又臭,「小青梅」受不了才無奈離去。
然後他就借著外婆家關係弄了個身份來到這雲峰村當知青,再然後就是申請落戶。
可他真正的身份關係還躺在任家,是以他不敢高考,不敢出門找工作,因為他的身份經不住查。
一時間他想得有些多,等到再回過神來,齊海鵬與宗海蘭兩人早已走掉。
明知道對方手裡有迷幻藥,搶過來直接撒在他們身上,就能立即解決心腹之患。
可他不能這麼做,他若真出手,對方不依不饒反咬他一口,他渾身是嘴也難以一敵二。
或者對方拉來派出所公安警察介入,那他的虛假身份就再瞞不住,作為騙子,他說的任何話都不會被採信。
心情低落往回走,他必須得想出妥當的法子來。
否則真讓這兩人得手,那不僅僅是戴綠帽子的問題,弄不好會害死人。
不過一時半會兒,他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而且這事情,他還不好找人討主意。
思來想去,有了,當事人還不知道呢。
他想辦法把消息傳給宗福來知道,讓她戴口罩預防,藥粉而已,不沾上就不會有事。
宗海蘭並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成了豬隊友。
她現在低著頭努力往田裡趕,今天的地里事情不多,但這個點,父親肯定已經到了。
宗慶輝確實是來到地里打算幹活,家裡人基本都在,除了大女兒。
他沒有立馬發火,因為他以為齊海鵬在追自家閨女,他是樂見其成的,是以一點都不惱。
甚至在見到宗海蘭時,他還關心問她,「你是和齊海鵬那小子在一起么?」
「嗯,他找我有點事。」面對父親,她始終有些戰戰兢兢,對方性格喜怒無常,一言不合就是拳打腳踢。
宗慶輝有些不滿,「你跟那小子說清楚,要想娶我家姑娘,不說聘禮這些該有的,態度必須得誠懇,心意必須到位,知道不?」
不天天來報道幫忙幹活,不出血讓他滿意,他哪裡會願意把閨女嫁出去。
宗海蘭心裡極為不滿,面上還不敢說不,「爸,他目前應該沒這個意思,我這樣去說好嗎?」
宗慶輝覺得她腦子不靈活,有些不高興道:「哼,你懂什麼,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我這樣的過來人才懂,你唧唧歪歪個啥,我讓你傳話就傳話。」
他說完就不搭理她,扛著把鋤頭去找邊上勞作的村民聊天。
當然,家裡其餘人都在認認真真幹活。
宗海蘭撇撇嘴,哼,老傢伙,現在讓你得瑟,等我家海鵬哥當上村長,看你還敢不敢像現在這樣對我。
內心吐槽完,她心情好上許多,拿上農具跟著家裡人進度認真幹活。
齊海鵬晃晃悠悠回到自家勞作的地方,齊千山見兒子面部表情就知道這小子「偷嘴」。
他意有所指地說道:「可記得把嘴擦乾淨點,別把自己給坑了。」
「放心吧,爸,我心裡有數。」他這麼聰明的人,坑誰也不會坑自己。
兒子大了,齊千山不多說,這些天冷眼瞅著,兒子應該對那宗福來還沒死心。
他不摻合,能成是兒子本事,成不了他還能解釋一句孩子小不懂事。
當然,他也後悔自己沒早些點醒兒子,若是下手快准狠,那還有任遠博的事兒,宗福來早成齊家媳婦,青磚大瓦房也是齊家的。
可惜了,村裡頭一份的青磚大瓦房啊,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可他知道,村長這樣子真得把家底給掏空填進去,別說閨女,就是兒子他也捨不得。
自己吃好、喝好、穿好、用好不好嗎,非得勒緊褲腰帶,過著苦哈哈的日子,擠出錢存起來給孩子。
他是不會這樣的,這世上,誰都沒他自己重要,是以,他就算重視兒子,也不會掏心掏肺。
再說了,他還有一個當兵的好兒子呢,以後他可是軍官的爹,他不享受都對不起兒子的努力奮鬥!
齊海鵬不知道父親心裡想法,他現在滿腦子都還是之前的那幕。
心肝脾都還是顫的,雖說他口花花,很會哄女孩子,但這樣實幹還是第一次。
其實不僅女人對第一個喜歡的男人印象深刻,男人也一樣,心裡的白月光,總是聖潔而美好。
「唉!——」長長嘆一口氣,他該把宗海蘭怎麼辦呢?
娶吧,不可能,放棄吧,不甘心。一邊幹活一邊糾結,想著如何處理好甜蜜的負擔。
算計她嫁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然後兩人私下保持來往?
不行,宗海蘭這姑娘看著柔弱,其實內里有點剛烈,說不定會弄出兩敗俱傷的慘劇,他不能冒這個險。
算了,先拖著吧,等拖到不能再拖的時候再說。
眼下重點還是怎麼把宗福來給弄到手,這個絕對不能拖,必須儘快。
宗家的房屋材料都準備得差不多,拖的時間長,被任遠博逮著機會,難保他不會被戴上綠帽子。
就好像他與宗海蘭,兩人也沒多久就火熱起來,未婚男女,尤其男人,多數是衝動的。
宗福來又是個傻的,就會對自己橫,就算他不打算與她兩情相悅,也不允許她給自己綠帽子戴,這個絕對絕對不行。
他惦記的宗福來,此時正在家裡看青磚和瓦片。
說句實在話,這些青磚瓦片外表確實不盡如人意。
也不知是原材料的問題,還是燒制手藝問題,不僅顏色上相互間有色差,不少磚頭與瓦片上還有細微裂紋。
這樣的東西,會不會造出一個危房來,她心裡有些擔心,尤其這些還是在村裡放了好幾年的東西。
可父親已經花掉積攢的工分,還借來大量工分,才把這些青磚瓦片統統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