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這……

「牛奶，羊奶，麟甲獸奶，各式各樣的鮮奶，一應俱全。」門外傳來了吆喝的聲音，「姑娘來瞧瞧吧，多喝奶，對皮膚有好處。」

「又膻又淡的水，送我都不喝。」

「滾蛋，本仙女才不需要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

「對呀！誰不知我們杏花樓有的是保養軀體的功法。」

「走走走，下次再敢來我們這邊推銷這沒用的東西，小心我們把你的奶都倒掉。」

……

圍觀的姑娘和大茶壺都在訕笑。

張珏推門出來，手中拿著什麼奇怪的東西。

那些離得近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眼神有些惶恐。

張珏安靜地從樓梯走了下來，所過之處，都變得安靜，杏花樓內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他。

張珏卻沒有管那些人異樣的眼神，而是朝那奶商走去。

「有酸奶嗎？」奶商看到張珏手中的物件，也是一驚，這東西亮出來了，哪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有……有。」奶商忙點頭。

這奶商是個油頭粉面的小子，皮膚吹彈可破，可不比杏花樓的花魁要差。

這是活脫脫的代言人呀！

但是聽杏花樓的人的口氣，他們似乎並不喜歡喝奶。

張珏其實也不喜歡，只是苦於饕餮提出的要找酸奶，才迫不得已跑下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著這不知道有什麼用途的東西。

張珏手中拿著的是一根挖了數十個洞的竹棍，半丈長。

張珏起先以為是一根長笛，可李文浩卻告訴他這是個好東西，談判的時候亮出來，誰也不敢多言。

只要這東西一出，店裡的人都得退讓三分。

張珏雖然有些懷疑，但還是拿著棍子下來了。

太陽已經生起，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不少的商販都已經收攤離開了。

很是冷清。

奶商拉著的車上放了四五個木桶，一看便能猜出桶里裝的是各式各樣的鮮奶。

「可有酸奶？」張珏問道。

奶商怔了一下，答道：「酸奶是何物？」

「酸酸甜甜，喝了能多吃兩碗飯的奶製品。」張珏解釋道。

聽得旁邊的姑娘和大茶壺眼睛都亮了。

「沒有。」奶商乾脆道。

「那你把奶放這裡曬一天，晚上我讓李爺給你結賬。」

「你要多少？」談到生意，奶商的眼睛都亮了。

「全部吧。」

張珏也吃不準得要喝多少才能有效，就按照自己的飯量來算，雖然也不見得夠，但自己畢竟還沒有錢，李文浩說杏花樓自有人為他結賬，張珏不是個愛佔便宜的人，等自己有能力，一定會加倍回報對方。

張珏道：「一共多少錢？」

「一桶一個銅幣就行，你買這麼多，我可以給你優惠點，這裡一共五桶，算你四個銅幣就行。」

張珏了解過這個地方的貨幣，最低一級的是銅，高點的是銀，更高的是金。

還有比金更高的則是一些稀有的礦物。

總體與自己原來的世界的劃分差不多。

想到昨天夜裡看到那本煉體法門，居然要賣一百金幣，就有些受不了。

這一桶奶，才賣一個銅幣實在是太親民了吧？

「可以。」張珏滿意道。

「那我幫你搬進去吧。」奶商熱心道。

「不用，早上街道行人少，你幫我木桶擱在路中央暴晒。」

「先生，要羞辱我也不帶這樣浪費糧食的，這奶，我不賣你了。」奶商說完，就拉著車走掉了，張珏想追也追不上。

張珏無奈地走回到金花二室，李文浩此刻已經換成了壯漢的模樣，正在鏡子前打扮著。

「張兄，事情辦好了嗎？我這攝魂棍能鎮得住場面吧？」

「搞砸了，那奶商不願賣給我，跑了。」

「連我的面子都不給，那人也太不識趣了吧，放心，張兄，我讓人幫你把他的貨弄過來。」

「告訴我，賣多少錢？」

在李文浩的字典里，生意談不成只能有一個原因，就是價格沒談攏。

張珏苦笑道：「不是錢的問題，四個銅幣都能買五桶了。」

他也是個生意人，別人不把東西賣給你，除了價錢沒談好，還可能是因為你某個行為，惹對方不快了。

張珏當然早就想到了，自己是哪一步走錯，他就不該讓對方把奶放在路中央曬。

大家都以為張珏在看奶商的笑話，在羞辱奶商。

可張珏自己心裡清楚，他那是在給奶發酵，這個世界沒有酸奶，便是因為不懂發酵的事。

張珏可是讀過歷史的地球人，他是知道酸奶是怎麼被發明的。

他本來還想賣個關子，可這個地方的人實在太沒有幽默感了，跑得比F1賽車都快。

自己追不上，只能坐在這裡嘆氣。

李文浩淡淡一笑，朗聲道：「放心，我讓人去辦就是了，又不是多大點事。張兄，咋們去起始樓走走？」

談起起始樓，張珏就想起昨天發生的那一幕，那個二百五傀儡，現在應該躲在這條街的某個角落裡。

「行。」張珏應道，自己也想多了解一下起始樓，那些雷電了自己一通，就說淬體圓滿了？

這也太兒戲了吧？

只是腳步輕盈了少許，動作靈活了一些，視力和聽力變好了而已。

也不知道關了的竅穴有沒有順便打通幾個？

……

張珏和李文浩走在冷清的路上，所有的攤位都被收走了，看來生活在蒼龍街的人，只過夜生活，白天與他們關係不大。

張珏倒是沒有很在意這些問題。

等快要走到起始樓門前的時候，李文浩問道：「張兄昨天挑戰到第幾個傀儡了？」

「說來慚愧，第一個也沒有擊敗。要不然也不會去投靠李兄了。」

「張兄你這人有時候真的挺愛開玩笑的。第一個傀儡，也就一塊豆腐，你就算不用修行，直接上去一戳就贏了。第二個倒是有點意思，是一團泥巴，要是大意了，得多戳幾下才能拿下。」

說著說著，兩人已經步入了升降機。

當升降機的門緩緩打開的時候，擺在他們眼前的是一碗豆腐。

張珏看了一眼碗，又看了一眼李文浩。

接著才在豆腐上戳了一下。

果然輕易就戳破了。

豆腐被旁邊的傀儡搬走。

然後，換上了一團泥巴。

張珏又在泥巴上戳了兩下。

旁邊的傀儡也把泥巴撤走了。

傀儡離開后，又回來，這次沒有拿任何東西。

而是自己站在張珏的跟前。

「張兄小心，你現在的對手，正是此傀儡。」

「無關者請離開。」那傀儡不善地看著李文浩。

「那我先行離開，張兄，量力而行，鬥不過直接認輸就成。」

李文浩說完，轉身進入升降機。

嘭~

升降機的門被重重關上。

張珏舉起手提防著傀儡的攻擊。

可那傀儡根本沒有應戰的意思，只是友善地朝張珏露出笑容，伸出的手要與張珏握手。

又來這一套？

張珏噎了一下口水。

把手伸出，握了一把。

傀儡的手軟綿綿的像棉花糖。

張珏用力握了一下，那傀儡的手便斷裂了。

張珏低頭聞了一聞，用手指摩挲了一下，確認是棉花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