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靈仙下界尋芫華
「小梨花，小梨花。」
聞聲，正在後院給梨花樹澆水的靈仙放下了水壺。
這是芫華那日從花神府拿回來的種子種在了後院，不知道芫華用了什麼辦法，這顆種子長的很快，現在已經長成了矮矮的小樹苗了。
靈仙走了出去，聽聲音她就知道是白及來了，如今這天水芳華也只有他常來走動了。
其實一直以來好像也只有白及常來。
路路通出去了，天水芳華就靈仙一個人在。
看到院子里白及的背影，靈仙喊了他一聲：「白及，我在這。」
白及依舊一身藍衣，還是那個面容俊俏的神君，這一眼看去別人只會覺得白及高傲冷漠，難以接近，可在靈仙的眼中，白及早已經不是她初見時那個高傲冷酷的神君了。
藍衣轉身，看著對面的靈仙，向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靈仙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還是走了過去。
走到跟前，抬頭看著他：「幹嘛？」
白及很高，靈仙只到他胸前，說話還得仰頭。
白及沒回她話，直接拉起了她的手，束起她的袖子開始把脈。
靈仙已經來天水芳華九天了，眾生重蓮差不多也與她身體融合了，白及是來檢查她的身體的。
把完脈，白及面色還好，看得出靈仙身體沒什麼大事。
聲色平緩道：「你身體已經和眾生重蓮融合了。」
靈仙只是低著頭簡單的「哦」了一聲，並未見的有多大情緒。
白及看著她，看不到清楚的面容，笑了笑：「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眾生重蓮可不是什麼普通佛寶。」
靈仙撇了撇嘴：「因為這一朵花鬧出這麼大一件事，這福還真承受不來。」
這福到底還是個禍。
白及不否認靈仙的話，的確是無福消受的，可就是突然冒出來個芫華，替她擋了下來。
「你查這件事可有查到幕後之人的線索？」
她人在天水芳華，可心裡還是想著這件事的，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是她做的，她出去親自查定然有些難。
白及說神尊讓她好好待在天水芳華確實也是一個保護她的最好辦法，而她乖乖聽話待在這裡也是一個不會繼續闖禍的最好辦法，誰知道她一出天水芳華那些人還會繼續做些什麼。
不是她不想自己弄清楚這件事，而是她也不能亂來。
白及：「還沒有，但順藤摸瓜，已經有些眉目了。」
他們不能打草驚蛇，只能一步步慢慢來。
線索什麼的沒有，靈仙又問起了另一件事。
「白及，神尊他要多久才能回來啊。」
明明才過去幾日，她卻感覺每天過的如年一般。
白及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他去下界已經好幾天了，按照天界與凡界的時間，芫華現在應該是個九歲的孩童了，回來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既然是守青燈古佛，就不會這麼短時間內回，佛祖是極為公正的。
看著靈仙魂不守舍的樣子，白及忽而一笑，道：「怎麼，想他了？」
靈仙不把白及當外人，實誠的點了點頭。
「嗯。」
白及：「小梨花，你若是在對芫華的態度上像待我一樣，那該多好。」
哪還要整日偷偷摸摸的來這天水芳華。
靈仙雙手橫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白及，語氣也是極為的挑釁。
「那你要是對女夷也像待我一般也不至於如今連一句表露心意的話也說不出。」
白及老是說她，他自己什麼樣子難道他心中就沒點數嗎。
靈仙的話確實刺激了白及，但白及不生氣，他同小梨花說話基本上就是如此，互相慫對方。
「你膽子其實不小，就是慫了點兒。」
靈仙挑眉，然後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彼此彼此。」
他們是真的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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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及過來找靈仙，可天水芳華卻只剩下了路路通一個人。
白及一問，路路通也是不知，他一早過去，靈仙已經不在了。
最後兩個人在房間找到了一封信。
上面只寫了一句話。
「我去下界尋神尊了，過幾日便回。」
白及拿著信紙，神色不憂不喜，看向了一旁的路路通。
「小梨花知道芫華在哪兒？」她可沒有問過他，而他也未提起過這件事。
路路通摸了摸頭，怯怯道：「是我告訴她的。」
昨晚靈仙突然問了他，他也沒想那麼多就說出來了。
白及將信紙放下，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很輕鬆。
「反正芫華也沒說讓我們不讓小梨花去找他，隨她去吧。」
小梨花是個有分寸的人，他還是不怎麼操心的，而且，她對芫華，真的是能躲則躲，估計，下去看一看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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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
靈仙一個人偷偷下來的，不過，她那會兒也是鬼使神差的就想著下來了，她胡思亂想的想了一晚，然後等她回神一想，人都已經到了。
看著眼前這座環林而建的寺廟，靈仙在門外站了許久，糾結了好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知道，芫華就在裡面，現在的他只是個凡人，除了見他一面，或許她也沒什麼能做的了。
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嘴中默念著：「我就看一眼，看完就回去。」
他是代她來贖罪的，她不能停留太久。
白衣的人兒雙手合十，十分有禮的向廟門拜了一拜，才走了進去。
靈仙是仙，為了不引起注意，她用仙人的仙身進去的，所以，沒人會看的到她。
她來的早，廟裡面還沒什麼人。
這個點兒，是僧人們上早課的時候，靈仙先去了大殿，路路通說，芫華就在普濟寺，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這麼算來，芫華現在在人界只是一個差不多十歲的孩子，靈仙沒見過那麼小的芫華，若是要找還真不知道怎麼找。
樣貌或許不會大變，年歲又小，她估摸著找一圈看看。
早課正好下了，僧值們退下，僧人們就陸續的出了大殿，靈仙站在大殿右側的廊道，看著出來的僧人們，停下了腳步。
可看了好半天，都沒有一個與芫華有所相似的人。
看來不在，但靈仙不死心預備再看看。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灰色僧服的小身影走了出來，跟在一個穿棕色僧服的中年僧人身後，中年僧人同小和尚說了些什麼，小和尚對他合十雙手拜了一下。
靈仙忍不住走近了看了看，小和尚的年紀相符，那容貌，更是接近，雖然小，可靈仙在芫華身邊也是待了一百多年的，他的樣子，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她找到他了。
就在靈仙傻愣著看的時候，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眸卻也看向了她，那顆硃紅色的硃砂痣也映入了她的眼帘。
小和尚看向了靈仙站的方向，然後對著她頷首淺淺一笑。
靈仙懵了，往自己身後看了看，又看了看身旁，都沒人，那他剛才看的是她？！可他現在不是凡人嗎？怎麼可能看得到她！
就在靈仙不知何故的時候，中年僧人也看了過來，可卻不同於小和尚，他的眼神沒有聚焦到靈仙身上，明顯是沒看到，最後和小和尚說了幾句話，中年僧人便離開了。
可小和尚還在。
靈仙沒走，而小和尚又看向了她，準確無誤的看向了她。
靈仙心道：見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靈仙和小和尚對視了一眼，拔腿就跑了，這也是在天界靈仙見到芫華最常見的逃跑方式，也讓芫華有些無奈。
小和尚一愣，看著突然跑了的白衣身影，有些不解。
他好像沒嚇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