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夙寐

短短一日，關沐曦在飯桌上撩的夙寐惱怒而又憋屈的無話可說事件被傳到紫羅剎的大大小小之處，以至於不論到哪都被叫一聲「關姑娘」

「關姑娘」而此刻，關沐曦正躺在院子的鞦韆上半合著眼睡覺，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隨即耳邊便傳來喚她的聲音。她有提醒過他（她）們叫她關沐曦，可前面提醒了走到另一處便又有一批不認識的人叫她，覺得這是浪費口舌便也隨他們去了。

顯然有些厭煩擾她清夢的來人，但還是「嗯」了一聲。以為是路過叫了她而已，可過了片刻見來人還沒有離開之意，有些不悅的問道：「有事？」

那婢女恭敬的回道：「是尊主派奴婢來貼身伺候姑娘的」她對這關姑娘早有耳聞，本以為是哪位武林世家的姑娘，可今日一見也不過是個閨閣千金。對此，她有著些許的不懈。可不懈歸不懈，依舊要對這為客人恭敬些，這是她來時暗一領衛特地囑咐的。

「嗯，不用跟著我就好。」她說話時輕聲細語，沒有嬌柔之意卻也沒有豪爽之色。平平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那婢女聽的有些哭笑不得：「不跟著如何貼身伺候？」

關沐曦微微皺眉「在院里伺候就好」明明面上一陣厭煩可言語之間依舊平平淡淡，聽不出分毫厭煩的語氣。她不再躺在鞦韆上翻身而下，沒有看那婢女一眼就回了房間，而那婢女正準備跟著關沐曦進屋，走到房間門口就被守門的兩位婢女給攔住：「不經關姑娘允許誰都不可進」紅夢瞪了她們一眼，怒道：「我可是尊主派來貼身伺候關姑娘的。」

這紫羅剎但凡混的好的婢女都知道紅夢這人，仗著自己是一等暗衛，可以說將她們毫不放在眼裡。一婢女言語間帶著嘲諷之意回道：「就連尊主來了也要敲門，更別說你一個被派來的婢女。」那紅夢不服氣卻又什麼都做不了的樣子被那些婢女們看在眼裡心中儘是道不出的開心。屋內的關沐曦輕笑，還真是一群狗仗人勢的奴才們。

傍晚間，關沐曦沿著後花園的湖閑走著。抬眸看著天邊處還未落完的餘暉，春日間的微風輕輕吹散在她的肩上，發上，她輕笑，雙眼如月牙一般，是有多久她都沒有再好好感受春日的微風，晚間的餘暉。悄聲而來的夙寐被她這副輕快的模樣給吸引住，這樣的關沐曦他從未見過，她給他的，給所有人的都是那麼清冷，沒有煙火味，沒有人情味。

最後，他還是開口打破了這片寧靜：「本尊派去的婢女說你不需要貼身伺候的人。」

沒有因為打擾了她而心生厭煩，只是輕聲言語：「她擾人清夢」

夙寐與她閑聊著：「那你想要什麼樣的婢女？本尊讓阿封給你送去。」

「我不喜歡有人隨處跟著」她轉身直視著他，那雙裝有星辰大海的雙眸，在她眼裡不僅深沉的廣闊無邊，還那麼像夜裡的燈塔般明亮。「更不喜歡讓人看著我的一舉一動。」聽她這麼說，夙寐就知道他被誤會了，可即使知道這是誤會還是有些怒氣，輕聲解釋：「本尊沒打算派人監視你，只是想有個婢女隨處伺候著你順便保護你。」

關沐曦抬腳緩步向前閑走著，夙寐與她並肩而走只聽她語氣清冷毫無色彩：「謝謝。」

「不必。既然你不需要，就當本尊多事了。」聽出了他言語間的不悅，卻也沒有多加安慰，只是背著手說：「夙寐，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你叫什麼。」輕笑一聲又道：「是忘了還是不願？」夙寐聽的愣了片刻，便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願告訴她，她又為什麼不能誤會他是故意拍個婢女來監視她？到底是他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給她。

「本尊以為你會自己主動問。」就像他那日主動問她一般。

「你問我名字是為了更方便那些個暗衛調查我，可我主動問你你會真言相告嗎？」夙寐有些羞愧的低垂了眼眸，是啊！如果那日在後山她問他名字或許他會胡亂說個名字，既然這樣，她又為什麼多費口舌主動問他。「你都猜到了。」

「陳述事實而已，何來猜？」

「如果是現在，你問本…」他話還未說完，就被關沐曦用食指擋住：「你不用與我解釋些什麼，你有你的道理和驕傲，我不想因為我打破些什麼。」不管會不會打破那些，總之紫羅剎殿主的名字的確不該隨意告訴一個不相熟的人。

「關沐曦」他實在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他只知道這個姑娘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因為她懂他。這個世界有多少傾慕他的，將情愛掛在嘴上的，可是懂他的卻唯有她一個。

關沐曦輕笑：「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眼睛很漂亮。」就像星辰大海。

「誇本尊的人很多」像她這麼毫不遮掩的誇讚倒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