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歸來
與此同時，
出租屋也被突破，那台機器被特警眼明手快扯掉所有線路，警報紅燈這才亮起，剛響起半聲，就被掐斷，機箱十秒被拆成組件。警報響起時，信號源沒有檢測到信號波動。
專案組收穫頗豐，從倉庫搜到的罐子里，就是致幻劑，和李明血液里的，以及薛閔然家裡發現的，是同一種。事後審訊證明，這次抓獲的人，幾乎都是神秘人屬下。
但，還是有兩個壞消息：
一，沒有被完全解密的演算法，還是到了神秘人手中！
二，CC的路由器，沒有收到任何ID。但這也證明，神秘人並沒有把演算法發送出去，會隨時脫逃。如果到了國外，才把演算法拿出來，再追捕，已經來不及了。
對神秘人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抓捕卻勢在必行，令人著急上火。
去抓誰？去哪裡抓？
幾率，像瞎貓撞見死耗子！
專案組推測，也許對方會再回到這處平房，來取東西。所以，在抓捕行動結束以後，又把外觀恢復成原狀，等神秘人露面。
第二天，是CC上市以後第一場股東會。
股東們早早趕到公司，都沒立即上樓，而是在樓下成群結隊，交頭接耳。
有人說：「聽說，Mark到現在都還沒找到，你們說，會不會因為國外禁令，跑路了啊。」
錢凱說：「CAA多大的公司啊，他哪都沒去，咋就看上咱們這兒了呢。我當初就覺得不對，可是劉浩一個人勢力太大，我也沒辦法。」
劉國正說：「技術還是掌握在自己手頭，才叫拳頭硬。」
「就是就是，一個外來戶，不知根，不知底，就這麼跑路了，把我們的東西偷出去怎麼辦？」
錢凱看了劉國正一眼，順著話頭道：「是這道理。但是，劉浩上台後，研發被他逼走不少。現在政策扶持，大家都搶晶元工程師，招人都成了問題。」
眾人這又想起李明的好來，憂心忡忡道：「還是李總在的時候好。技術都是我們自己的，誰也搶不走。新廠才投產呢，下半年怎麼辦？」
劉國正板著臉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張培炎勸：「哎，劉總，都到這份上了，想辦法才是真，別意氣用事，壞了交情。」
劉國正瞄了張培炎一眼：「什麼交情？都看著錢。」
錢凱說：「做生意，那不就該看著錢，未必還看哪個長的乖啊？」
劉國正譏諷：「是，看著錢，就不講良心了！昧著良心向錢看，錢呢，賺到多少？良心能，也被狗吃了！」
錢凱下巴昂了起來，想反駁。張培炎搖了搖頭，錢凱後退兩步，乾脆聊起股市來。兩人興緻勃勃，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終於拖到了8點半，眾人磨磨蹭蹭上了樓，一推門，竟發現李明坐在徐義鋒身後的位置上！眾人心裡又敲起小鼓來，各自盤算著等會兒怎麼站隊，怎麼才能更勝一籌。對沒有研發總監的CC科技來說，想渡過難關，到底是該A科技帶頭，還是該大風集團帶頭。
李明沒怯場，對著眾人點了頭，本來就不明顯的笑容，在王芳進門后更淡了。王芳只淡淡掃了一眼，目不斜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玩手機。
會議室里沒有往常的喧嘩，一直靜悄悄的，關注著這對離婚的夫妻。
錢凱悄悄對張培炎說：「明眼人都看出來，徐義鋒帶李明找場子來了！你覺得，風會往哪邊吹？」
張培炎想了想：「畢竟工廠都建了，留住大風，只有錢。可現在不缺錢，缺的是技術和人。剛剛聽劉國正好像也是支持的，看來李明回來的幾率很大啊。」
錢凱說：「我也覺得是。可惜啊，我之前因為劉浩吹的天花亂墜，信了劉浩的邪，這時候也拉不下臉去找。不然，我現在就去打招呼，事前表態，比事後拍馬屁強。」言下之意，張培炎和李明可是有交情的。
張培炎說：「這有什麼難的，做生意誰走岔道了，還不興調個頭？再說了，當時那種情況下，他撐不起場面，你也是為公司好。」
錢凱激動道：「還就是你了解我！哎，現在李總來了，我這位置，哎~」
張培炎眼神示意錢凱放心，第一個湊到李明身邊，打招呼：「明子，好哇，苦盡甘來了。」
「嗯。」
張培炎低聲問：「看你氣色還是不好，那個，還沒解決啊？」
李明問：「鬼嗎？」
張培炎使眼色，讓李明別說了。
「居心叵測的人我都見過不少，還怕只看不見摸不著的鬼？」李明面無表情，說話聲不高不低，會議室正安靜，被眾人聽去。
正好劉浩進會議室，看到張培炎和李明說話，故意從李明身前走過，又頓住腳步：「換了你，短時間內，把公司帶不到現在的高度。有多大的能力，穿多大的鞋，彆強求。」
李明靠在椅背上，眼皮也沒抬一下，置若罔聞。
張培炎拍了拍李明的肩膀：「看哥的。」
劉浩剛在董事長位置站定。
張培炎便發難：「劉總，研發總監去哪兒了，聽說都報警了，找到人沒？」
「等警方通知。」
錢凱也說：「那研發怎麼辦？做晶元的上市公司，結果研發總監人間蒸發了，如果被媒體爆料出來，大家都不要活了！」
「我會解決。」
劉國正問：「怎麼解決？」
徐義鋒乾脆道：「我建議，李明暫時接任。畢竟這款產品是他做的，一套東西他都熟，上手快，先把產品捋順了，再爭權奪利不遲。」
會議剛開始沒五分鐘，徐義鋒和劉浩就掐了起來。
劉浩大喊：「我反對！」
劉國正也反對：「A科技入股是好事，但是想插手CC的人事，我不同意！這裡是CC，不是A科技！」
錢凱詫異，劉國正一直強調公司公司，這會兒卻不支持李明當董事長，是他自己誤判了形勢？他悄悄瞄了一眼王芳，沒發現王芳有所表示，又趕緊給張培炎使眼色，讓張培炎別著急插手，再看看。
徐義鋒站起來，和劉浩對峙，問，「一次流片多少錢？」環視眾人，又道，「數千萬到數億不等，不能出任何差錯。新廠投產了，下一季產品呢，被人釜底抽薪，連個後備方案都沒有，難道等著再過67年的研發，出個成績？」
劉浩說：「你說的有道理，公司這麼多人，總能選出一個，也用不著他！」
「但是現在CC沒研發總監，既然不希望的參與，總不能指望我從A科技調人來？畢竟，兩家公司需要獨立運作嘛。」
「你說話什麼意思，他現在在A科技上班，不是A科技的人嗎？」
張培炎突然道：「我支持李明擔任技術總監，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你們說，是不是？」
「我反對。」明明沒有人再支持劉浩了，王芳起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王芳說：「病人就該在家好好休養。至於新廠，流片已經經過無數次理論驗證。我們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來選擇合適的研發總監。找獵頭挖也好，從內部選擇合適的人選晉陞也好，途徑很多。但是，一旦A科技的人進入CC，看到會影響兩家公司的正常經營。」
劉國正也站了起來：「生死關頭，還在計較權利！如果CC經營不善，破產倒閉，就算全部股權都是你的，也是空頭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