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你願意做我的伴娘嗎？

鄭如的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久久不曾挪開。在昏暗的燈光下，清歌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沉默了許久，鄭如抬起頭，淡淡一笑，問：「你們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

「哦……」清歌抬起左手，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們還沒結婚……具體的日子，得等到我畢業后才能定。」

她不想把話題集中在自己身上。關於鄭如這幾年的經歷，她迫不及待地想了解得更多。

「不提這個了……對了，你這幾年都在幹嘛？這間花店是你開的嗎？你什麼時候來的德國啊？」

一連串的問題，鄭如只用寥寥幾句，就輕描淡寫地回答了：「畢業後到處旅遊，後來覺得沒意思，就申請了紐西蘭的工作旅遊簽，一邊打工一邊旅遊……一年前來到柏林，開了這間花店。這些年沒幹什麼正事，都是在虛度時光吧。」

清歌由衷地感嘆說：「這樣很好啊！能到處旅遊，還能開一間花店，這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啊！」

聽到她的稱讚，鄭如的神色卻變得有些落寞。她搖了搖頭，苦笑著說：「看上去很自在，其實是因為找不到生活的目標，一直漂泊不定。現在……也是在混日子吧。」

清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眼前的鄭如外表依舊青春靚麗，可她的眼神看上去疲憊而沮喪，跟記憶中的那個她不太一樣。

「鄭如，」她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你來德國一年了，為什麼不來找我呢？你明明知道我也在德國……」

清歌擔心她會誤會，又急忙解釋說：「我不是在怪你，我、我只是有些奇怪……」

鄭如沉默著不說話，過了許久，她開始彎下腰，把門外的花束一一搬回花店裡。

「我來幫你吧。」清歌趕緊搬起腳邊的一盆花，想搬進花店，卻被鄭如伸手攔住了。

「我來吧。」鄭如面無表情地說，「你先回去吧。改天……改天我們再約。」

清歌呆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她接過自己手中的花盆，轉身走進店裡，背對著門口，不知在忙些什麼。

等了好久，都不見她從店裡出來。等待的時間越久，清歌的心情就越沉重。

她想離開，卻發現自己連說再見的勇氣都沒有。她不敢再面對冷漠的鄭如——她們之間，竟然連陌生人都不如。

天已經徹底暗了。清歌最終還是無奈地挪動雙腿，一步一步離開了這裡。

走過了兩條街，她的心裡驀地生氣一股怒火——她在氣鄭如的冷漠，也在氣自己軟弱。她們曾經那麼好，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她猛地轉身，大步往回走去。遠遠地，她看見花店的門還開著，只是沒有亮燈，漆黑一片。她不由得加快腳步，一路小步緊跑過去。

「鄭如！」她氣喘吁吁地衝進店裡，對著還蹲在花叢中的鄭如喊了一聲：「我就快結婚了……到時候，你願意做我的伴娘嗎？」

鄭如被她的喊聲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詫，隨即轉化為了傷感。

「不好意思，我沒時間。」她的聲音毫無感情。這一瞬間，清歌的心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