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193隻有虛脫

第182章 193隻有虛脫

「姐,爸喊著要回去,你去送他一下吧,我在上班!」輕揚在電話里說。

心語愣了下,這才記起爸爸還在酒店的事。望了眼旁邊疲憊的男人猶豫說,

「這樣吧,要不你請假去送爸,實在不行,讓映雪幫忙去送,我現在有事走不開。」

輕揚在電話里叫着,

「不行,我不能請假,我請假了這個月的全勤就沒了,映雪還指望我這個月的工資給她買個包呢,映雪這個時間一定在睡早床,如果吵醒她,她會罵我的,姐,你有什麼急事啊,你不是有助理嗎?不然讓你助理幫忙跑個腿?」

心語捂著聽筒,往陽台走了兩步后小聲說,

「輕揚,壯壯不見了,昨天晚上嫣然把壯壯抱出去丟了,到現在還沒找到,我走不開,也沒心情……」

「什麼?」輕揚在電話里驚的大叫。

「不說了,我先掛了!」

「好好,我馬上請假,然後給映雪打個電話,姐,不要擔心,我們一起幫你找,人多力量大,肯定會找到的,不要擔心啊!」輕揚在電話里急聲說。

心語應付了兩句說好,就掛了電話。怎麼能不擔心呢!可比起失去兒子的痛心,她更擔心的是吳境。她感覺自己是一個等待被判刑的人,吳境一心想着找孩子,根本沒有指責她,更沒有責罵嫣然,可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是她忽略了女兒的成長心理,是她太快組建一個家庭沒有徵詢女兒的意見,是她在女兒最沒安全感的時候,又給家裏新添了一個人口。

是她,對不起吳境。他難過,她比他更難過,恨不得撕了自己。恨不得他罵她打她,那樣會讓她心裏更好受一些。

映雪一晚上都沒有睡,她覺得一切發生的都是夢。等到天蒙蒙亮時,她才淺淺眯眼,身邊人一有動靜,她就醒了。

看任家軒不停捶打自己腦袋的痛苦模樣,映雪心疼的起身,從背後緊緊抱住他說,

「不要這樣,家軒,不要自責,不是你的錯,跟你沒關係,是我不好,是我喜歡你,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任家軒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裏第一時間充斥的是報復的快0感。就像小時候別人拔了他的自行車氣門芯,他就拔掉別人自行車的氣門芯……

他的妻子外0遇出0軌了,現在也有女人因為他而外0遇出0軌,但是很快,他便壓下這種邪惡錯誤的快0感。映雪是他多年的朋友,他就是再爛,再想報復也不能拿自己的朋友開刀。

再者,映雪的老公還是心語的弟弟。如果事情爆0光之後,很多人都會因為他和映雪的錯誤而難過。

可是一時間他又不知道怎麼說,就算他再想挽回,錯誤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啊。

良久,他淡淡的推開她說,

「你回去吧!」

映雪緊緊抱着他不放手的哀求說,

「不,不要,我不要離開你,不管你當我是代替品也好,發泄品也好,我都要陪着你,讓你重新開心快樂起來。我要一直陪着你,直到你重新振作,成為我之前認識的那個任家軒,家軒,讓我照顧你吧!」

任家軒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最後苦苦一笑,沒有說話,隨她便吧,反正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做好人了。他最後的冷靜自持,已經在她卑微的哀求被打散。

內心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說,阿珍,你看到了沒有?你不要我,還有一個女人苦苦喜歡着我。

明明是該笑的事啊,可是他卻笑不出來。

映雪還想糾纏任家軒的時候,包里的手機響了,是老公夏輕揚打來的。

夏輕揚昨晚加夜班,一整晚沒回家,所以也不知道映雪一整晚沒回家的事。

映雪望着來電顯示,神色怔仲。她突然覺得自己就是糊裏糊塗和夏輕揚結了婚,她就是被他的單純熱情赤誠所打動,她對這個大男孩兒根本沒有喜歡,她喜歡的人是家軒,此刻,她恨自己的糊裏糊塗……

可是輕揚那麼好,好到,讓她不捨得傷害。

「喂!」她糾結著,又笑着接起電話。

「映雪,你趕緊起床去我姐家,出大事了!」

「出大事?什麼事啊?」昨天才吃了滿月酒,心語一家不都挺好的嗎?

「壯壯不見了,還是嫣然那個小鬼頭把孩子丟出去的,現在已經報案了,人人都在找孩子!」

夏輕揚因為着急,說話很簡潔快。

映雪一征愣,抬頭看向旁邊神色落寞的任家軒。她只想知道,家軒聽到這個消息是什麼表情,他,還是那樣再乎心語嗎?

她應該着急的,可是聽到這個消息,她的心裏竟然很興奮,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心語這輩子命太好了,先是有任家軒喜歡,接着嫁入豪門許家,就算被許家掃地出門,又很快找到更大的靠山。

一把年紀還能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真是讓人不嫉妒都難。

可她又明白,自己和心語是好姐妹,這種想法要不得。於是全力壓住心中那股惡魔的感覺。定了下,輕聲安慰說,

「好,我馬上就過去,你不要着急!」說完就掛了電話。

「你老公打來的?」床邊的任家軒突然沉聲問。

「嗯!」映雪點點頭。

任家軒掏了一根煙,慢慢點燃,輕吸,吐霧,直到房間里都是煙霧。他才嘆息說,

「回去吧,回到屬於你的世界,不要在這裏,不要像我一樣,等到失去了才後悔。映雪,你沾不起我,我現在就是個惡魔,渾蛋知道嗎?」

映雪知道,自己應該離開的。

可是看着他堅毅的面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面孔,她無法控制的撲上去,緊緊抱着他哭泣著說,

「我家你,家軒,我愛你,我愛你……」她一遍遍說着。

任家軒枯竭的心,好像在她一遍又一遍的「我愛你」中慢慢涌動,終於,他嘆息著伸手緊緊抱住了她。

映雪這時腦子裏沒有心語的孩子,沒有夏輕揚焦急的聲音,只有眼前的任家軒。

她到了心語那裏后,也只是隨意坐了會後,假裝很着急的樣子,說了些不起作用的話,然後便偷偷的給任家軒發消息。

心語讓輕揚送夏父回家,不想讓夏父知道外孫壯壯丟失的事。並且交待輕揚好好上班,不要為她的事着急。送映雪回去時交待映雪不要為她的事着急,他們會想辦法解決的。

接下來的日子,映雪每天都和任家軒偷偷相會。回家晚了,她就跟夏輕揚說,她去幫心語找壯壯去了。

第一次撒謊,害怕謊言被拆穿,也很緊張。第二次撒謊很內疚,第三次撒謊內疚感減輕……直到,第十次撒謊心裏很坦然。

任家軒每天都是抽煙喝酒發獃,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有時候就去酒吧喝酒。跟映雪也不說話,除了有時候在夜裏抱着她睡,用體力征服着她的身體。

哪怕那種時間很短暫,也讓映雪更加渴望。她白天就幫任家軒收拾屋子,洗衣服,打掃做飯……完全像一個保姆,可她甘之如飴。

漸漸的一個月過去了,最初的甜蜜與衝動過去,她的付出也終於讓任家軒有所回應,會同她說話,會拉着她的手一起出門。

可是映雪卻覺得自己不開心不快樂了,甚至兩個人經常吵架,通常都是她吵,任家軒沉默。

在一起這麼久,任家軒從來沒有主動做過家務,讓他洗襯衫,他說不會。讓他做飯,他說不會。映雪喊,不會可以學啊。

她還不是以前從不做家務,和他在一起后才開始學的。

有一次切菜切到手指,她心疼的吸着手指,可任家軒看到了,卻仍然無動於衷的表情,刺痛了映雪的心。這時候映雪想到了夏輕揚,每次有重的東西,輕揚總是搶著提。

不像她和任家軒在一起,每次購物不管輕的重的,永遠都是她提。而任家軒高高在上的走在前面,雙手酷酷的插在口袋。

有次她主動做飯,切菜不小心切到指甲,明明都沒受傷流血,輕揚卻很驚嚇心疼的樣子把她扯出廚房,並霸道的命令以前不許她做飯。

那時候,她覺得是小孩子的固執,可現在回想起來,卻感覺那麼甜蜜。

類似這樣的對比越來越多,映雪心裏的失落越來越多,抱怨也越來越多。她覺得和任家軒之間,明明是她付出的比較多。

如果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有一百步,她走了九十九步,任家軒只走了最後一步罷了。可既然他走了,就要對他們的感情負責啊。

永遠是她在追逐任家軒的步伐,永遠是她在等任家軒回頭……她覺得累了。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好累。

當她要走時,任家軒又抱住她哀聲說,

「映雪,不要走,如果連你也走了,我就什麼也沒有了!」

任家軒墮0落了,他沒了錢,也不想工作。平常的吃住,喝酒抽煙,都是映雪出的錢。他覺得這樣每天不用工作,吃了睡睡了吃,無憂無慮的活着也挺好的。

至少不會覺得時間難過,至少一天過的很快,那樣,就能慢慢老去死去……

任家軒的挽留,又讓映雪堅硬的心,變軟。

就這樣,兩人在一起,又吵又罵,過的很累。映雪開始嫌棄任家軒不工作,開始討厭他理直氣壯的伸手找自己要錢,而她自己根本沒什麼錢,她的錢都是夏輕揚的工資卡里取出來的。

慢慢的,映雪才意識到,她竟然拿着夏輕揚的錢,養著另一個男人。她被自己的做法嚇到,她竟然是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

認識到這點,她堅定的要跟任家軒一刀兩斷。在三個月的磨合里,她終於清楚,她喜歡的是夏輕揚那種熱情,樂觀,積極向上的好青年,而不是任家軒這種消極懶惰的傢伙。

一天,兩天,三天……沒有壯壯的消息。

十天,半個月,一個月……沒有壯壯的消息。每一天的天黑,希望都在破滅,或許永遠也找不回自己的孩子了,怎麼辦?眼淚就不停的流,想着他的小臉,想着他會受很多苦,甚至不能健康長大,心就疼的身體捲縮……一直哭到睡着。等第二天天亮,又堅信的對自己說,一定會找到他的,一定會。

這樣一天又一天,一個月又一個月,一次次的失望,又一次次的充滿希望,自欺欺人的覺得,搞不好自己一睜開眼,孩子又重新被人放回到那個地方了。

吳境經常坐在那個花壇下發獃,一坐就是一整天,腦子裏想很多事。想孩子純真的臉,想第一次自己親他時,那種軟軟香香,似是碰觸生命的感覺。

想自己小時候和母親爸爸吵架的樣子,想每次的怒喊與摔門……

想長大后的各種冷漠與絕情。

一個月可以安慰自己說,孩子能找到。

兩個月可以欺騙自己說,孩子一定能找到。

三個月,好像塵埃落定了一樣。他怎麼樣的欺騙自己安慰自己,也知道,那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而這慌亂又蒼白的三個月時間裏,他和心語共睡一張床,一睜眼就能看到對方,竟然沉默的沒說一句話,沒有一個笑容。

每天接各種電話,跑派出所,心語也跟着吳境跑,無論哪裏,都是兩個人一起跑。

心語請了保姆來照顧嫣然,出了這種事後,嫣然異常的聽話,學習不用人督促,就進步飛快。只是當她拿着滿分的卷子遞到媽媽手裏時,再也得不到媽媽一句誇獎和一個笑容。

那個時候,嫣然就覺得,自己被人無聲的打到地獄里去了,她將永遠爬不起來。她是個罪人,她的臉上刻着「罪人」兩個字。

嫣然越來越敏感,也越來越孤僻,不敢和人說話,不敢與人親近,她害怕別人會發現她臉上刻的「罪人」兩個字。

三個月,這麼快過了三個月,已經過了三個月還沒有孩子的下落。

三個月,每一天的日子,都過的那樣煎熬折磨,以為自己會死,可即使這樣,仍舊過了三個月。

這天,從派出所回來,聽到警方說石沉大海的消息,可能再也找不到孩子,讓他們夫妻放棄,或者趁年輕重新生一個,吳境瘋了一樣把派出所砸個精光。

他發瘋發狂的樣子也嚇到了心語。

力氣發泄完,只有虛脫,他便拖着這樣虛脫的身體,被心語扶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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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少奪妻:到爺懷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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