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的溫暖

第二天，一大早陶小明就被一陣拍門聲吵醒，本來不想理會，蒙住耳朵繼續睡的，可是那拍門聲一聲高似一聲，感覺下一秒門都會被拍爛，陶小明忍無可忍，怒氣沖沖地拉開門，罵道：

「他媽誰呀？缺心眼嗎，是你爸死了還是你媽死了還是你全家死了……」

罵到一半他就啞了，拍門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最怕的宿管鄧姨！他頭上馬上就挨了一巴掌，然後是第二巴掌，第三巴掌……

「你丫的罵誰呢？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看老娘不抽死你丫的，臭小子！」

陶小明的怒火一下子沒有了，他一邊躲著巴掌，一邊求饒道：「鄧姨，別打了，別打了，我不知道是您呀！我這不剛失戀，心情不好嘛……」

「失戀，失你個龜兒子……」又是一陣好打。

最後對方打累了才氣吁吁地走了，臨走拋下一句話：「今天你必須搬離宿舍，不走我也不趕你，老娘把樓下的大門一鎖，你要不跳樓要不就餓死在上面吧！」

直到大包小包地身處汽車站，用盡身上所有錢買了一張回老家的車票，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會落到這一步。

在汽車發車的最後一分鐘，他終於還是上了車。

「再見了我的大學時光！」

陶小明的老家在南方的一座小縣城裏，經過幾十年的改革開放，一棟棟大廈拔地而起，基本上大城市有的東西都有了，但是有些東西卻頑固地紮根於原地，一時不會被時代的潮流所稀釋。

不管怎麼不情願，陶小明還是在華燈初上的時候敲響了自己位於老城區的家門，之所以選在這個時候，是因為他不想被隔壁鄰居看到，但是太晚了他又怕屋子的主人會睡覺。

「咿呀」，門開了，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門縫裏，爬滿了皺紋的老臉，幾縷稀疏的花白鬍子，嚴肅的眼神，正是他爺爺。

「你回來了。」他只平平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奇怪的是，陶小明忐忑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他嗯了一聲，走進了闊別多年的家。

暗淡的光線下，一座兩層小樓置身於一個小院子中，儘管樣式老舊，卻給人一種安穩的感覺，院子裏好像還種了些花花草草，但沒有陽光的映照，它們迷人的色彩也是無法釋放的。

「小明，我的小明回來了？」從裏屋走出一個老婦人，滿頭銀髮，面目慈祥，戴着老花眼鏡，正是陶小明的奶奶。

「奶奶！」陶小明激動地上前抱住了老人。

「小明呀，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在外面吃苦了吧？」奶奶摸著陶小明的頭道。

陶小明：「奶奶……」

「對了，小明，你吃飯了嗎？你等著，我去把飯菜熱熱。」

裏屋，橘黃的燈光下，陶小明對着幾碟家鄉小菜狼吞虎咽，奶奶則在一旁問長問短，爺爺在一邊抽老煙。

陶小明一邊簡明地回答著奶奶的問題，一邊感受着這種溫馨的氣氛，不自覺有些迷醉，這就是家的感覺啊！

眼前的這兩個老人就是陶小明僅有的親人了，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出事故身亡了，是爺爺奶奶一手把他帶大的。

本來他是想有所成就之後光明正大回來，給爺爺奶奶爭口氣的，可是貌似是不可能了。

「那麼我就陪他們走完人身的最後一段吧，這是我的責任。」陶小明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