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關係有點亂

新言按門鈴的時候，張子傑長在沙發上擺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聽到門鈴響，一個鯉魚打挺竄起來，「誰啊？」這虛弱的長音拉的很不錯。

「你好點沒？」見張子傑頭髮蓬亂，面色蒼白，新言擔心地問。

「還行！沒死。」張子傑對新言素顏前來的不重視態度不滿，她和林家俊出去的時候可是認真化了妝的，這是態度問題，儘管新言的素顏看起來不比化了妝差。

「那你趕緊躺著吧！」新言攙扶張子傑坐下，環顧四周，房間很整齊，不像一般男孩的房間，傢具和整體裝修的顏色都比較淺，顯得很整潔。

「沒看出來，你講究啊！」新言沒話找話。

「保姆經常過來打掃的。」張子傑沒好氣地說，「你來看我就買這些便宜貨？」張子傑挑剔地在水果籃里翻了翻。

「是啊，我窮，我只能買得起這些便宜貨！」張子傑的語氣實在令人不快。

倆人都想起了那天的不愉快，氣氛冰封到極點，新言覺得自己再待下去一定會被損的顏面盡失，不如趁早離開。

「那你好好養病，我就不打擾你了。」新言站起來，準備走。

「那個，我餓了！」張子傑突然劇烈地咳嗽了一會兒，那架勢要把肺也咳出來了。

「想吃什麼，叫外賣！」新言氣呼呼地說。

「好吧，我隨便吃點，反正也沒人關心沒人問。」張子傑開始博同情，拉開冰箱，抱出一堆速食麵火腿腸之類的，又拿出兩罐飲料。

「你不是咳嗽！還吃這個！」新言生氣地把那堆速食產品放回冰箱，「坐下，我看看你家裡有什麼。」

「攤上你這樣的孩子，真不讓人省心！」新言一邊翻看冰箱里的食物，一邊抱怨。

「孩子？你多大啊！叫我孩子！」張子傑黏在新言身邊。

「你去坐好！」新言把張子傑推到沙發上，探探他的額頭，好像還在發燒，「有溫度計沒？」

「有，電視櫃抽屜里，」張子傑有些昏昏沉沉的，「躺著，我去拿！」給張子傑背後墊個靠墊，又從卧室抱來一塊毛毯給他蓋上。

「來，放好，五分鐘，自己看好時間。」張子傑乖乖地躺著，眼睛發脹，有種說不出的柔情從胸膛慢慢外溢。

除了速食品，就是啤酒飲料礦泉水，張子傑病著，新言熬了點稀飯，蒸了兩個雞蛋，又切了盤醬牛肉，「起來了，吃飯。」張子傑是典型的穿衣顯瘦，睡著有肉，拉著死沉死沉的。

「你吃吧，如果下午還不好，就去看醫生，我要走了。」下午要整理串詞，新言叫醒了張子傑，安頓幾句。

「你這就走了？」張子傑有點不滿，想挽留，卻說不出話來，「怎麼？難道還要舉行一下盛大的告別儀式？」怎麼說跳舞的事兒才最合適呢？新言琢磨著。

「你不忙的話通知一下跳舞的同學，去試衣服啊！」新言很無意地說。

「你就為這個來看我的吧！」張子傑算看明白了，王新言就是黃鼠狼給他拜年，沒安好心。

「你這人，說破了就沒意思了！」新言訕笑著，一個老師向學生服軟傳出去是多丟臉的事啊！

「好吧！你以後給我做一萬頓飯我就答應你。」張子傑很認真地開玩笑說。

「一萬頓？那都能吃到你孫子念大學了吧！貪心吃不胖！走了！」張子傑會開玩笑，說明這件事就算過去了，這趟沒白來啊！

「你記住了，一萬頓！」新言手藝不錯，張子傑狼吞虎咽的。

家俊打電話邀新言去參加他們的年度表彰總結大會，上次抓賊受傷，組織上給家俊一個個人二等功，正好和學校的晚會撞一起了，「唉，看不到你主持了，不過，我想你一定是最漂亮的那個。新言，元旦放三天假，我也正好調休，咱們出去玩吧！」

和家俊一起出去？那算什麼啊！新言堅決拒絕了，家俊這人真是沒話說，可新言就是覺得沒感覺，她的室友曾笑話她的愛情末梢神經壞死了，可能吧！

和新言的關係就這麼拖著，停滯不前，家俊也很著急，又無計可施，在感情中，先愛上的總是吃虧。

家俊的媽媽介紹自己同事的女兒給家俊，那女孩正好也是公安系統的，是公認的公安局「局花」，那女孩平時見了家俊那是溫柔體貼，小鳥黏人，她媽都說自己女兒對親媽都沒那麼好過，可家俊就是不喜歡，就是不來電，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問世間情為何物，就是一物降一物。

張子傑帶病來學校了，上課時，聽著他一聲接一聲的咳，咳得地動山搖，氣都倒不過來，新言真有些擔心。

「哎，你就去醫院看看吧！」趁沒人的時候，新言勸說道，「那怎麼行！耽誤我功課！」沒說兩句話，又是一陣咳。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新鮮！」新言無言以對，「別忘了，你還欠我9999頓飯呢！」這咳嗽是有點嚴重，張子傑說話都要大喘氣，「子傑，你怎麼在這兒吹風？你不是咳嗽嗎？」白雪走過來，不客氣地說，「王老師，你要訓話也要挑個好時候！你看他都病成這樣了！」白雪架住張子傑，「走！我帶你去醫院！」

「白雪，我——吭吭吭」張子傑還想說什麼，、「趙峰，周大偉，你們和白雪一塊兒去吧！」新言怕白雪一個人照顧不了，又叫了兩個人。

白雪目光複雜地看著新言，女人是很敏感的，她覺察到張子傑現在對王新言不對勁兒，可看樣子，王新言還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如果自己現在對王新言發難，反而把事挑明了，會促成他們的，目前還是先從張子傑下手比較妥當。

新言哪裡知道，只是這一眼，白雪心裡早已無數想法都思考過了。

張子傑得了肺炎，白雪這回可是認真的，每天按時送飯送菜，張子傑並不買賬，在醫院，倆人又因為王新言吵了起來。

「你有意思沒？她是我們老師！你要說多少遍！」張子傑死不承認，「老師？！張子傑，你當我頭一天認識你？你不是喜歡她一天黏著她幹嘛？我告訴你，人家有男朋友！這幾天，人家和男朋友天天約會，不知多甜蜜呢！在這兒陪你張子傑的可是我白雪！」

「白雪，咱們的事和別人無關！你要沒事就走開！我不稀罕你陪！」張子傑一聽到新言的事就冷靜不了，白雪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哭著跑出病房。

「這又是怎麼了？公主怎麼哭了？」趙峰取了葯過來，陪著小心問。

「傑少，公主這幾天對你可是沒得說啊！」大家試探著勸說道，「趙峰，這幾天——」張子傑要查問新言的事，還是不問了。

「這幾天我也好多了，今天出院吧！」張子傑心裡一團亂，白雪那人性子傲，是不屑於說謊的，也許，王新言真的就是把自己當一個學生。

再想想白雪，對自己也算一心一意，張子傑和白雪也算是世交，白雪的爸爸開了一家建材批發店，張子傑的爸爸曾經用過幾次她家的材料，慢慢的，兩家人也熟稔起來，他倆也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傑少，有些事呢，要考慮實際點，」趙峰腦子活，他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有些話不能明說，但是他知道，張子傑能聽懂。

「你們幾個回去吧！讓我靜靜。」張子傑明白趙峰的意思，「對了，下午給我辦出院手續啊！」

張子傑長得帥，那幾個小護士有事沒事都愛過來量個體溫，換個葯什麼的，趙峰他們也不擔心他。

張子傑住的是單間，大家都出去了，張子傑也能靜下心來想點事，王新言是自己的老師，這個關係改變不了，就算自己不介意，王新言也不會同意吧！看她平時古板的，跟個老太婆似的。

白雪那脾氣如果真發作起來，什麼都不會怕，自己平時浪蕩慣了，給新言招來風言風語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