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落井下石

第3章 落井下石

人們開始手忙腳亂起來。

謝綰往湖水裏跳。

舒振見落水的目標不對,但他時間不多了,現在再將李愉弄下去只會平白惹更人懷疑,畢竟李愉自李憬掉進去了,嚇得後退了好幾步,跌倒在地。

舒振只能將錯就錯的跳下去準備救人。

由於謝綰心情很好,回到寢殿後很快,那堆積如山的摺子就被謝綰批得不剩一本了。

謝綰正準備嘗個點心,御書房外就有嘈雜聲音不停地傳來。

先是一道清脆如黃鸝鳥的樂聲:「喲,這不是瀟貴君,這裏可是御書房,軍事重地,豈是你這種後宮婦男能進的?」

「李憬,本君沒招惹你吧.這裏本君不能進,你這沒一官半職的郡主就可以進了?」

「呦呦呦,還擺起貴君架子來了?皇姐可是最寵我的了,信不信我讓她廢了你!」

「你胡言亂語,皇姐最疼愛我這個弟弟了,你算什麼……」

你來我往,二人就在這御書房門前吵了起來。

兩人也算是名門閨秀,大家公子。

但偏偏他們一見面就跟炸藥包似的,一點就炸。

謝綰揉了揉頭,對身邊的楚兒吩咐道:「楚兒,快請他們進來,光天化日之下,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楚兒是十分識眼色的出了御書房。

系統:不在光天化日之下吵吵鬧鬧就對了?

李憬一蹦一跳地近來了。

舒揚臉色還是有些差。

「皇姐,你嘗這桃花酥,我親手做的,可好吃了呢?」

李憬從食盒中拿出一盤糕點。

「皇姐,這是我給你親手熬制的湯,你批摺子這麼累了,還是湯有營養可以補身體……」

舒揚不甘示弱的拿出了一盅粥。

香氣撲面而來。

李憬不屑的撇嘴:「也就聞起來香,誰知道那肉有沒有煮熟。」

「那點心也就買相好看,誰知道它是不是和它的主人一樣虛有其表?」

「舒揚,你罵誰惡毒?」

「誰應就是誰嘍?」

眼見二人又要吵架,謝綰為了保住御書房的軍事資料,奏摺和各種暗器,只好道:「

冉冉最近安靜了許多,好象是病了,你們去看看它吧?」

她的話雖然是建議,但已經從椅子上走下來了。

李憬舒揚這二人雖是歡喜冤家,互相看不對眼,但卻對冉冉有着極大的包容心。

冉冉:「本喵沒病!本喵只是曬太陽!」

晚霞似火,美不勝收。

謝綰坐在寢殿前的台階上,著皇宮燦爛的夜景。

一句詩浮上心頭。

「燈火萬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她語氣讚歎,讚歎這輝煌江山,讚歎這微螢燭光。

「好詩,陛下才華斐然,臣自愧不如吶。」

一道聲音破空傳來。

謝綰也抬頭去看。

他依舊是那一襲白衣,風華絕代。

唇角微微勾起,噙著笑意,看上去是更加俊郎非凡了。

可惜謝綰也不是沒見過美男的人。

一如既往地鎮定如初。

沈安見美男計用不上了,只好……

三十六計攻心為上。

他道:「陛下,月夜良宵,無酒對酌豈不辜負美景?」

謝綰笑的意味深長:「愛卿倒是有雅興。」

沈安本來以為他還要多費些口舌。

沒想到,謝綰吩咐人來備上了酒。

乾脆利索地令沈安一度懷疑謝綰是不是早有預謀。

畢竟這天下誰人有他丰神俊朗才華橫溢溫文有禮芝蘭玉樹。

謝綰捧著酒壺,附身在沈安耳邊神秘道:「沈安,朕告訴你,朕一杯就醉。」

沈安黑眸里好似藏着星光熠熠:「陛下此言當真。」

「當真……」

謝綰含糊不清的聲音傳來。

「陛下,這是第八壺酒了。」

沈安聲音無奈像是他喝了八壺酒。

「第八瓶了嗎?謝綰喃喃:「這古代酒水質量不行啊,太過寡淡,還沒仙界普通酒水的一半好喝。」

「陛下,什麼古代,質量,仙界的?陛下,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我醉了?你瞧瞧我像是喝醉的樣子嗎?」謝綰揚起頭反駁。

幽藍的星光酒在謝綰那白皙的小臉上,只見她雙眸似是蒙起著一層今人捉摸不透的水霧。

唇瓣嫣紅泛著亮光,櫻鼻小巧,面上卻無半分喝醉后可疑的粉桃色。

沈安欲扶著謝綰回寢殿的手不由地僵住。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謝綰到底有沒有喝醉了。

說她沒喝醉了吧,她已經喝了八壺酒了。

但說她喝醉了吧,她好似還是清醒著的。

偏偏她還嚷嚷着讓人取來她在桃樹下埋着地桃花醉,說要不醉不歸。

感情好的酒都被她私藏了啊,他笑笑。

【叮,七殿下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48。】

他最終還是扶著晃晃悠悠的謝綰,送進了帝寢殿。

沈安將人扶上床,褪去外衣,不忘給謝綰蓋上薄被,靜悄悄地出了宮殿。

夜色漸深,明月高懸。

他下了九十九層雲階,回首凝望那巍峨宮殿,高聳入雲。

但那又如何,他想要什麼,不是手到擒來。

當年若不是他無意,這大雍朝怕是早已改作沈氏了。

更何況,這是李家欠他的。

沈安幽深眼眸中,透著令人心驚地勢在必得。

他轉身……

離去……

【叮,七殿下好感度+6,目前好感度54。】

待沈安消失在這茫茫夜色后,謝綰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掙開眼,清醒異常。

她在心裏問系統:「小統子,我表現如何?」

「很好,給你打101分不怕你驕傲。」

「真巧,我也想看101分的投訴信,反饋下你的問題。」

「宿主,我錯了。你打我吧!」

謝綰:「呵,系統……」

……

謝綰醒來就兢(迷)兢(迷)業(糊)業(糊)地去了金鑾殿。

眾臣俯首叩拜,山呼萬歲。

獨一人,像一不屈寒梅,傲雪賽霜的站在金鑾殿皇座陛下的左側。

紫衣玉帶,優雅清忠。

謝綰一步一步地登上台階,旋身緩緩落座。

她神情淡淡,雲霧繚繞的雙眸就這般望了沈安一眼。

沈安見謝綰望了過來,相視一笑,一撩衣擺竟是半跪了下去。

他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女帝陛下是否萬歲那些在朝堂上頗具手段的臣子們不知道。

但他們知道的是……

以往丞相世子雖是女帝一派的代表人物,但也不會對陛下恭敬至此。

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才使沈世子對陛下如此恭敬有加,於是都各留了個心眼,記着回家派人打探,可惜,他們是打探不到了。

畢竟原主後宮人員雖混亂不堪,但她的寢殿等私密之地因為沈世子,沒有一個探子。

這是后話了。

今日的朝堂上不太安寧。

咸寧大長公主,原主的姑姑一個勁地明裏暗裏地提醒謝綰不為舒振舉行冊封禮有違祖制。

沈安就站了出來,「長公主此言差矣,如今北方雪災未過,百姓飽受飢餓困頓,而本月更是故鳳君的祭月。不易行冊封之禮。

長公主啞口無言,先鳳君是為先帝正天,已故去多年,她一時半會哪兒能想到這個。

如今沈安這麼一說,倒像是她思慮不周有失妥當。

她心中暗恨,卻是無從辯駁,只好悄悄用眼神示意薛然。

薛然是薛家的家主,就是沈安說有反心的那個薛家。他明面上效忠咸寧,實際上是親王黨的人。

薛然自然不樂意當一個被打的出頭鳥,他又用眼神示意鳳家的家主。

鳳家的家主雖是怕事之人,但他在官場上可是倚仗薛家才能官居五品。

自然是薛然讓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如今看到薛然看他的眼神,在心裏將自己要對謝綰說的話背得爛熟於心,在腦海里濾了一遍,終於一口氣說了出來。

「陛下,憶憬郡主已年過十五,在國子監就學也十年有餘,是否……」

他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在這女子也可參於朝政的時代,女子從國子監學業結束后應去哪裏,是一清二楚的。

大雍女子多是二十多歲才結婚,男子二十五六也有未娶妻者。

這話就是想讓李憬入朝。

但妹妹入朝了,姐姐呢?

堂堂一國女主,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所以與其是說想為憶憬求得官職,不如說讓李愉入朝痛快實在。

謝綰抬了抬眼,從原主腦海里揪出了這個人的信息。

這人是原主從七品貴侍鳳烈的父親啊。

鳳烈,就是她昨天早上在龍床上那那些衣衫不整的男子的其中之一。

這到讓她想起一個疑點,上一個世界,她是趁原主在荒漠,生命遭遇威脅被流沙吞併穿去的。

那這一世界她又是如何穿來的。

她心下一動。

鳳家有薛家庇佑,薛家在鳳家在。

可若是斷了薛家的左膀右臂呢?

這般想着,她開口:「憶愉郡主年過十五,也不小了……」

她在長公主的期待下慢慢開口,暗中催動內力。

「噗……」

謝綰昏死在九龍椅上。

黑血如注,傾瀉而出。

染紅了龍椅、黃袍、台陛和

……

長公主的臉。

沈安瞳孔驟縮,聲音急切又帶着幾絲微不可察的顫抖:「陛下。」

「快來人,叫太醫。」

沈安心下惶惶,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緒。

若是讓他知道誰害了她,定將那人……

抽筋拆骨,做成人彘。

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安一個公主抱將謝綰抱在懷中,彷彿能為她遮天避雨披荊斬棘,撐起一番廣闊天地。

【叮,七殿下好感度+6,目前好感度60。】

他的手似是不經意地搭上謝綰那纖細又潔白的皓腕。

氣血充足,鮮活有力。

跟本無半分有病之北。

但演戲自然要演全套,沈安雖然對於謝綰並未與他商量就擅自做主傷了己身有些不悅。

但事已至此,別無它法。

他擰著眉,面容是從未有過的憂心忡忡,疾步厲色地將人安置在帝寢殿的偏殿。

至干為何是偏殿,這就要問謝綰了。

她昨日就宿在偏殿,只因,龍床被那幾名侍君玷污了。

她命人重新打造一張寒玉床。

系統給的大禮包里有一本武功秘籍,謝綰翻了幾次,細細捉摸,這武功秘籍倒是很適合原身這種極陰之體修習。

因此閑來無事,謝綰就將這本書與自己的修鍊功法結合,融合貫通了幾招幾式。原主內力磅礴,氣息卻紊亂,想來是經常暴怒殺人所致。

她昨日將氣息細細梳理了一番,神清氣爽,步履都輕快了不少。

極陰之體的修鍊秘藉和千年寒玉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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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屆魔妃不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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