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處之泰然

第74章 處之泰然

一些熟悉了魚翔淺底秘術的少年們,開始陸續追上還在用原始方法前游的兩人,少年郎們紛紛合力籌集靈晶,從幾位昨日買過秘術的少年手中,買來了此術,只有章朗和被其忽悠的賈樂不接受走捷徑,慢慢掉落了進度。

賈樂再次追上章朗后,看着所有人都超越了兩人,而且之前和兩人一樣水性不強之人,如今的游泳姿勢都有了顯著的改善,破水效果明顯快於兩人,驚呼的包含期待看向章朗,似有埋怨兩句的想法。

但想到章朗剛剛對自己的作為,還是隱忍下來,想起了舅爺平常教導自己時愛說的話,安慰自己「平時多流汗,戰時才少留血。」

不可再草率行事,這個章朗外表雖然壞,但心卻是熱的,自己不該小心眼記恨!

兩人花了近一個時辰,才游到崖岸處,這裏才是今日任務的起點,但賈樂已經精疲力竭,要不是有章朗幫着,此時怕早已沉入湖底。

接下來有崖岸做依靠,游不動了可以停下來靠在岩壁上休息,一天內總能完成黃蜜佈置的任務。

之前超越了兩人的少年們,並未得意多久,游泳技能能快速通過一篇秘法得到改善,體力確不可能短時間內得到增強,倒是相互幫助間,給了一些少年與六名妙齡女子接觸的機會,增加彼此感情。賈樂再見到此番景象,眼中的妒恨之色明顯減弱很多,淡化了心中對男女之事的追求。

此時崖岸的各處岩壁上,就有好幾群恢復體力的男女們有說有笑的攀談著。笨鳥先飛,章朗帶着賈樂此時進度落後,當然不可能花太多時間休息,將賈樂先帶到一處可攀爬住的岩石上出水休息,章朗深吸了一口氣,潛入了水下,完成繞湖一周只是第一步,還要摸起湖底的一塊至少兩斤重的石頭,只有測試一番才知道此關的具體難度。

章朗沿着石壁,緩緩摸索著倒立在水下往底部慢爬,剛入水就試圖開啟「黑暗視野」天賦,但來到水下三丈深后,水壓太大,眼睛脹的生疼,不得不閉上眼,憑藉手上的觸覺開路。

章朗一直在心裏默數着手上移動的距離,手掌每向下攀爬一次,約有一尺深度,而且越往下水溫越高,從溫熱緩緩變為溫熱,直到滾燙,一直到數到了「一百二十四」章朗才摸索到了湖底的細沙,這裏水中的空氣大部分都被溫度上升后,蒸發跑了,章朗即便有胎動只能,潛到這裏也是相當的難受,在崖岸旁邊胡亂摸索一番,摸到了一個約茶壺大小的燙手石塊,拿出乾坤袋的外衣包裹上,開始上升,足足下潛了一袋煙的功夫,才重新露出水面。

等待了如此長的時間,才見章朗露出水面,賈樂心中隱含哆嗦的問道:「這水到底有多深。」

章朗知道此時不好打擊了少年的信心,眯着眼笑道:「沒多深,我們先游完一圈,等下我會幫你。」

說着章朗也不做休息,就開始沿着崖岸游起來,一點不慣着身體惰性。

後面的賈樂看着章朗含糊其辭,更加緊張不安了,忙追上去問道:「到底有多深,你要如何幫我。」

章朗再次揚過面來,看向賈樂,居然忍耐著吞咽了一次口少后,才面露難色得道:「你親過女子的小嘴沒!」

賈樂猝不及防的聽見此問,羞赧地紅臉搖頭,但馬上想到了章朗為何如此問,他要在水下給自己渡氣,好助自己潛到水底,賈樂也是一臉難色的委屈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章朗搖著頭,無所謂道:「我反正是沒,你要是能有其他辦法潛到十丈多深的水下,我才不願意如此干,還好之前英明。」又轉為得意之色,嬉笑出聲,輕蔑的看着賈樂,笑罵道:「你也是個倒霉蛋。」

走走停停間,一直到了下午申時,兩人才完成了繞湖一周的任務,期間只要賈樂生出放棄、懈怠想法時,章朗就會在一旁激勵與鼓舞,「如你的意志般,身體也常具惰性,缺乏磨礪,別人強迫於你,定會心生不服,一旦沒了外界督促,他又會開始操控你之行動,因為萬事萬物都是不願改變的,皆具傲慢性情,變而有力,除了身體之力,人身更為強大的是精神之力,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能生萬法。」

即使賈樂是一頭不願勞作的公牛,也被章朗壓榨出了最後一點潛力。

在沿途的石岩上,各處還有被人挖出的石洞,裏面也有修士盤坐其中修鍊,賈樂也終於找到忙裏偷閒的機會幫忙介紹道:「昨天在睡覺前伯雅散人說了,第一年的新人能一直住在石島上,第二年可以在島上立起石柱做暫時歇息之處,第三年水面也不讓待了,必須想辦法在崖壁上立足,不得再輕易入水,而且還無食物提供,想在世外煉獄混吃懶做,門都沒有。」

章朗未妄做評價,但將這些默默記在心裏。依靠旺盛的體力,帶着賈樂在眾少年郎的中游偏後位置,完成了第一關的考驗,要是沒有賈樂這個拖累,或許能排上前游,但章朗自己是不信有什麼隱藏獎勵,有餘力助人為樂也是極好。還有一件怪異的事情,昨日大家進入世外煉獄的那條溪道,在圓湖繞走了一圈,無人發現其位置,圓湖全部被崖壁環繞,並無缺口,應該類似出口一樣,隱藏在陣法中了。

第一關只要有毅力總能完成,可第二關明顯難度加大了,而且眾人繞着湖水遊了一圈,身困體乏,飢腸轆轆,保持足夠氣息下潛到十多丈的水下,皮膚還要忍受灼熱,很多人都做不到。

這種時刻自然少不了投機商人錢庸的參與,看他臉上的得意之色,定是完成了今日任務,手中拿着三根細長的毛竹,在各處向未完成的少年們再做推銷。

中間的竹節全部打通,每根都有丈許長短,三根連接在一起,連接處綁上特製的通氣木塞,能讓人在水下三丈深處還能吸到空氣,大大降低了此關的難度,也不知他的儲物裝備是何物,居然會如此有預見性,帶着此種無用之物。

商人重利輕別離,借用一次,錢庸需要收取一枚靈晶的租借費用。

賈樂一直微落後於章朗,看到錢庸手上有此助力,忙拿出最後的氣力,超越過去,眼含期待將錢庸叫來一偏僻處商量。

一番交涉過後,昨天的肉餅恩情終於保不住了,而且錢庸也大方,賈樂重複使用毛竹並不多收他靈晶,此時沒有章朗在一旁糾纏,還清恩情,錢庸心中也再無牽掛。

爬到岩石上略做休息,身上感覺有力氣后,賈樂開始摸著錢庸手中的毛竹下潛,章朗並不知道之前先完成了第二步任務,是否違背黃蜜散人的佈置,整個過程中並沒有人監視,全靠自身自覺,穩拖起見,章朗再次陪着賈樂下潛一次。

可是下降到八丈左右的位置,賈樂的身體開始出現了劇烈的掙扎動作,看來胸中之氣已經用完了,章朗忙靠過去,要給賈樂渡氣,卻被賈樂推開了,快速向上浮出水面,還想靠毛竹再做嘗試,章朗也不強求,去湖底如法炮製帶上來一塊大石后,也浮出了水面,再次完成第二關考驗。

賈樂又趴在岩石上休息,倒是錢庸在水中對章朗笑道:「沒想到你的氣息如此悠長,居然能憋氣待如此長的時間。」

「天生的!」章朗並不想就此多聊,傲慢的回道。

錢庸卻不以為意地繼續道:「嗯,倒是適合逃出此地,這裏只有一處出口,溪間小道隱藏在八卦陣法之中,圓湖周圍我們能到的地方,無一樹木生長,只能在溪水底逆流而上,才能出去,到時候既要保持住氣息,又要破水逆行,相當困難,若不介意當時我們可相互幫助。」

「介意。」章朗還是仰著脖子回道,不過這次做了解釋,只是對錢庸的態度依然惡劣,「此世外之所,三階的靈地,別人想來安心修鍊都沒機會,完成了考驗還能學到東西,說不得還有諸多隱秘等着我們去探索,才剛進來就急着想出去,目光短淺的急於逃生,梳理於細枝末節,我才不捨得走!」

「章兄教訓的是,但我並不是急着出去,而是想到了第三年,大家還能相互幫助,共同離開此地,不至於被送到某偏遠處。」錢庸再次非常有誠意的邀請道。

「再說吧!相互幫助能收走不少彎路,但藉助外力不會讓我之道途省力,反而會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安,以後還要花更多的精力彌補基礎。」有些不近人情的拒絕後,又對賈樂道:「同鄉,你要是不要我的幫助,我就先回石島了,反正這個胖子只要肯花錢,什麼問題都能幫你解決,也用不上我了!」

賈樂當然聽懂了章朗的隱含意思,靈晶、情當然能解一時困境,但當這些都無用時,能依靠的只有自身,急忙張手喊道:「別,別走,你讓我再試兩次,要是我真做不到,就用你的方法,剛剛心急,導致氣息用的過快了!」

錢庸聽到此言好奇的問道:「不知兩位還有什麼好方法,不知可否相告。」

盡然絲毫沒有因章朗的刻薄而生氣,君子和而不同,兩人只是道途不同,些許譏諷言論都受不得,才叫人看輕。

章朗還是戲謔道:「你要是女子,我說不得會勉為其難與你試試。」

錢庸解讀這章朗打趣的眼神,眼珠轉動半圈,思緒已然明了過來,「可是渡氣之法,這種趁人之危的野蠻方法,還是算了吧!區區做不來。」但思維再轉又轉身對賈樂道:「賈胸可否願意多花靈晶,之前林慧道友已經提前完成了第二關,我可做中間人幫你去商討,讓她來為你渡氣。」

賈樂知曉林慧就是昨日向自己拋媚眼的那個手腳粗壯有力的少女,慌忙略有羞赧的答道:「別了,我還是靠自己吧!不勞二位多操心。」

章朗卻不滿道:「看把你能得,身無長處,還自視清高,你剛剛離湖底就差好幾丈遠,而且越後面越難熬,再來幾次都是徒勞。」抱怨完賈樂,又提議道:「我們分別含住毛竹的兩端,我通過毛竹渡氣於你,再完不成你就在崖壁上一頭撞死算了,不然真乃浪費糧食。」

賈樂還沒表態,錢庸就先誇獎道:「章兄此法甚好,不知我等下出售此法,你是否介意。」

章朗這次反而對錢庸露出豪爽一面,「你要是能有空請我吃酒,做個酒肉朋友,此間小事何足掛齒!」

「一定一定。」錢庸也客氣的回道。

有了章朗的此法相助,控制好下潛的速度,賈樂終於完成了第二關的考驗,兩人與錢庸告別後,開始往湖中心的石島回遊。

賈樂不解的問道:「你為何要對錢庸如此輕慢,他靠自己本身賺取靈晶又無錯。」

章朗輕蔑的看了賈樂一眼,輕嘆:「真是被奸商騙取了靈晶,還要為奸商數數的傻子。」

將賈樂看的毛骨悚然後,才又道:「他是無錯,但你與他禮尚往來,就是真朋友了!無奸不商,奸的就是你們這些所謂朋友,我只是不願被奸,但並不反對與他做朋友,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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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行善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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