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最後的戰場
午夜時分，臨如乘著運輸機趕到戰場。
從高空俯瞰，就見砂岩大部隊將柳生三人團團圍住，漫無邊際的人潮匯成江海，一波接一波的拍打著最中心的幾塊礁石。
山巒顫動，林木傾塌，大地轟鳴，殘肢斷臂伴著鮮血內臟灑滿長空，各種噪音幾乎形成颶風，震耳欲聾，呼嘯不止。
沒有計算，沒有廢話，也沒有憐憫，雙方力量的碰撞，在這夜色下譜寫出一場暴躁而又瘋狂的殺戮盛宴。
臨如觀察了一番形勢，喃喃自語道：「民眾既然已經疏散完畢，為何還不撤退？這是打上頭了嗎？」
此時，柳生和鬼鮫全身多處挂彩，泉雖有須佐能乎護體，並未受到傷害，然其雙目不斷流血，搖搖欲墜，亦是到了強弩之末。
影級高手實力雖強，但不管再怎麼說，柳生三人都還是正常人類，體力和查克拉消耗沒法無視，長時間進行這種高強度戰鬥……
絕對支撐不了多久。
數千倍的人數差距，可不是說笑。
「臨如，哦不，雷藏先生，需要我和你們並肩作戰嗎？」聽到運輸機的問話，臨如自然而然的選擇了拒絕：
「你知道這不可能。」
「害怕暴露身份？」
「並不，我只是怕你死了。」
「哦，看在六道仙人的份上，我得說……」
呼——運輸機話說一半，忽然後方破風聲響起，臨如下意識轉頭望去，就見隼人乘著一隻兩人高的黑色貓頭鷹匆匆飛來。
「先說好，我的查克拉所剩不多，恐怕沒法再進行戰鬥了。」隼人的臉色有些蒼白，右邊肩膀血肉模糊，似是爆炸造成的傷勢。
臨如瞥了眼隼人身側綁著的黃毛少年，對方一動不動的趴在貓頭鷹背部，雙眼緊閉，似乎是昏迷了過去，便道：
「我沒想到你竟然能活捉他。」
「這小鬼實力不弱，可惜戰鬥經驗不足，對我來說還嫩的很。」隼人漫不經心的拍了拍迪達拉的腦袋，接著指向下方。
「你再不過去幫忙，柳生他們會死。」
「嗯，我正準備跳下去呢。」
「對了，海老藏？」
「那老頭死了，但是……」
「但是？」
「火槍圖紙還是泄漏了，目標是一個叫做馬基的砂隱上忍，我試著追蹤他，但那傢伙沿途布置了許多干擾路線……」
臨如的語氣毫無波瀾，只是在陳述。
末尾，補上一句：「所以，我失敗了。」
隼人默默聽完，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以血梟的身份，進攻砂隱村嗎？」
「等眼下的事處理完再說吧。」說話間，臨如解除通靈術印，運輸機爆成一團白煙，他開始順著自由落體下墜。
淡藍色電光拖拽出一條長長的細線，直線射向地表，宛若流星，動能經過持續累積，進入爆發前的倒計時。
見此情形，隼人低聲吩咐一句，貓頭鷹頓時撲扇翅膀，從一百多米高的區域繼續向天空攀升，直至隱入雲霄之中。
高速下落的同時，臨如從容調整姿勢，頭下腳上，屈臂於胸前，雙手緊握成拳，全身肌肉一點點膨脹，使身軀擴大了半圈。
雷遁查克拉模式超負荷運轉，細胞被瘋狂壓榨，藉助慣性加速，臨如施展出常態下的黑光最強體術招式——子彈俯衝。
嘭！
腳掌向後方一踩，竟發出一聲巨響！
轟隆隆！！
在猶如客機起飛的轟鳴聲中，臨如抵達了地表，就見藍光一閃，百分之一秒不到，一圈乳白色衝擊波橫掃四面八方上百米！
彷彿無數個炸藥桶被點燃，大地龜裂，崩碎，塵埃沙礫碎石人體滿天亂飛，毒霧谷一側的部份山崖甚至發生了坍塌！
至於落點附近的百來個聯軍忍者，或是重傷瀕死，或是當場陣亡，其狀況，只能用一句慘不忍睹來形容。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包括正在奮戰的柳生三人，待看清臨如的身影后，三人反應不一。
「你來的可真夠慢。」柳生低聲嘀咕。
泉面泛疲憊，沒做聲，她實在太累了。
鬼鮫神色放鬆：「貌似不用逃跑了呢。」
以一招狂猛無儔的忍體術進場后，臨如邁開步子踏出大坑，甩了甩雙手，一片片不易察覺的細碎骨頭渣子從指尖滑落。
「你們的首領已經死了，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增無意義的犧牲。」臨如一邊向前走，一邊以古井無波的語氣說著：
「釋放仇恨，宣洩怒火，或許還有一點不服不忿，就為了這些無聊的理由而付出生命，值得嗎？」
正如臨如所說，在黃土和海老藏相繼陣亡的情況下，聯軍已經沒了指揮官，這隻數千人的部隊此刻實為無主之師。
只憑著一腔憤勇，幾句遺命，便在這裡拚死搏殺，這在臨如看來是很沒必要的舉動，所以他不介意多說兩句。
「你是在動搖我們的意志嗎？」
「忍者本就該為了任務而付出一切！」
「哪怕黃土大人不在，我們也不會放棄！」
眾忍者雖畏懼臨如的實力，作戰意志卻很堅定，臨如見此情形便冷笑道：「以為依靠人數就能獲得勝利？我會讓你們認清現實。」
話落，臨如無視了周圍一道道或凝重，或忌憚的目光，如閃電般直接殺入人群之中，手腳並用，電光亂閃，毫不留情。
如果說柳生三人還屬於正常人的範疇，那麼臨如便算是超越了人類極限，是徹徹底底的怪物。
哪怕不解放狀況A，單用忍術，體術，以他的恢復力，也根本不擔心什麼消耗問題，即便超負荷作戰，他依然能和這幫人玩很久。
就算查克拉耗盡，也不過是少了一條命罷了，無關痛癢，他隨時能以新的亡靈填補身體和精神上的空缺，宛如永動機。
沒有影級高手存在的部隊，對齋藤雷藏這個馬甲來說無異於送菜，人再多又如何？一個個殺過去遲早能打崩。
之所以說那番話，只是單純的希望這幫人能知難而退，讓自己少造殺孽，可惜目前看來用處不大。
為了保護重要之物，不得已拿起屠刀，五年前如此，今天亦如此，臨如一直都想當一個好人，可惜……世道不允許。
所以，戰鬥，殺戮，毀滅……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