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無良
寒凌雲一路之下，隨著桑姆河，一路上他也打聽到了，桑姆河發源於九脈山脈之外叫桑姆高原的地方，下游流經大陸西南三大國的綃國境內。而同時他終於確信了自己的一個猜想，他真的在神秘的地方待了差不多五年時間才出來，雖然開始的時候就有些懷疑，但當他真正確認這件事的時候還是狠狠的吃驚了一把。不過隨之他便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並沒有在多去想這件事。
現在寒凌雲想沿著這條河先到綃國境內，因為他還打聽到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西南三大國凌岳國的皇姓為秦，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那個叫秦翔的傢伙來頭這麼大。於是寒凌雲決定到綃國去，避開那些麻煩。
隨流一路而下，聽著嘩嘩的流水聲，一路上的風景很不錯，青山相依，綠水成趣，空氣清新自然，鳥雀嬉戲。
寒凌雲並沒有快步趕路，而是一路悠閑的走著…
突然「嘭」的一聲，寒凌雲一個踉蹌，他被什麼差點給絆了一跤。回頭一看，居然是一條枯瘦的腿從一草堆中橫了出來…
「哎喲…我老人家的腿啊！…斷了斷了…」草叢中一個花白的老頭一下子冒了出來，一副疼得要死的表情，緊緊抱著自己的那隻腿。
老頭一身舊布衫子，一頭花白頭髮，看上去五六十歲的樣子，卻顯得很精神，一點沒有暮年時的頹廢。
現在老頭正抱著自己的腿在那裡哭天喊地：「是哪個該死的天殺的踢我老人家啊？…哎呦喂…痛死了…哎呀…」
說實話，寒凌雲雖然*強橫，可這次確實沒怎麼用勁，就算是老人也不會真正疼得要命。反倒是他剛才那一下就像踢到了一塊堅硬的石頭。
老頭兒在那裡哭喊了半天，終於看到了一旁的寒凌云：「啊！原來是你這個該死的小子啊？」老頭兒很利索的站了起來，根本不像是剛才那樣很疼的樣子。
寒凌雲有些尷尬，但他也不好和這樣一個老頭兒過不去，對老頭兒微微一拜：「對不起老人家，走路不小心撞到你了，我給你道歉。」
「撞到就行了啊？一句道歉就算了？老人家我在這裡好好的睡覺，你不但一腳把老人家我踢醒，還差點把我這把老骨頭給踢散了。你說吧，該怎麼辦？」老頭兒一副不罷休的表情，瞪著寒凌雲。
「什麼怎麼辦啊？」
「你踢傷老人家我，當然要好好賠償了啊！」
「賠償什麼啊？」寒凌雲看著那老頭兒一臉搶了他媳婦的表情，覺得這老頭兒長的都有些欠揍，明明現在腿好好的，又蹦又跳的，還要賠償。
「當然是把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統統叫出來，老人家我就不計前嫌，接受你的道歉了啊。」老頭兒負手而立，一副大方人士的表情。
「老人家我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只要你將身上所有值錢所謂東西交給老人家我，老人家我是不會和你這樣的小毛孩斤斤計較的啊。」老頭兒和藹的站在那裡看著寒凌雲，一副看小輩的世外高人的樣子。其實在寒凌雲的眼中比之前更欠揍。
寒凌雲也懶得給他計較，準備繼續走，不去理會這個感覺神經不怎麼正常的奇怪老頭兒。
老頭兒一見他要走，一下子橫到了他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臭小子，想開溜是吧？沒門兒，踢了老人家我一腳，醫藥費總得留下點吧？」
「老頭兒，你讓開，我還有事呢！」寒凌雲徹底服了這怪人，懶得和他理論。
「你啊你啊！一點都不懂得敬愛長輩，你這該死的小子，踢了人就像跑，撞傷了老人家我就想逃…瞪什麼瞪啊，沒見過這麼帥的老人家啊？…怎麼？還不服氣啊？…趕快給老人家我好好道歉，奉上你身上的所有錢財物品……」
老頭兒在那裡嘮叨個沒完，圍著寒凌雲又瞪又說，最後還轉著圈兒的罵他臭小子，天殺的，邊轉還邊用那隻被寒凌雲踢上的腿用力跺腳，彷彿氣急敗壞。
寒凌雲服了這怪老頭了，看他到底要罵個什麼樣，也不搭話。
直到老頭兒轉完一圈才停止，這個時候他不再瞪寒凌雲，也不再罵他，甚至也不說他了。而是一個人站在一旁看著寒凌雲「嘿嘿..」的笑起來，笑得很奸詐，笑的很陰險，也笑的很暢快…
「老頭兒，你傻了？！」
「臭小子，嘿嘿，你傻了老人家我都好好的，敢拒賠老人家我的損失。你慘了。」老頭兒還是肆無忌憚的嘿嘿笑著，看著寒凌雲像是看到了美味一樣兩眼放光。
寒凌雲瞪了老頭兒一眼，正準備繼續走不理睬這怪人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身體就像是被什麼力量束縛著，低頭看向地面圍著他的身體一圈均勻的分散著老頭用腳後跟踩出來的坑：「臭老頭兒，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用你踢到的這隻腳布下了一個小小的「縛人陣」，嘿嘿，就算是修鍊界的三階虛照之境的修鍊強者都要被鎖住，更不要說你這個沒有修鍊的臭小子了。」老頭兒有恃無恐的嘿嘿的笑著，還用手拍拍自己那隻腳，像是故意的。
寒凌雲看著都傻眼了，心中暗罵一聲老傢伙，便開始動用自己身上的力量想強行掙脫這個束縛…
費盡了力氣寒凌雲讓自己的手腳都動了動，身體向前移動了一點，但是他還是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神秘的力量牢牢的束縛著，他知道自己真的很難快速掙開…
寒凌雲的身體動了，這可把一旁的老頭兒嚇了一大跳，向後退了好幾步才止住，直到確信他不能掙開才再一次放下心來，看著寒凌雲嘀咕一句：「變態！」
這個時候老頭兒看著寒凌雲一身的華服，再次眉開眼笑，伸出一隻手在寒凌雲的懷裡摸東摸西…
一枚玉佩被老頭摸出來了：「哇，這是極品白璞玉啊，哈哈，賺大了賺大了…」用那雙老手很愛惜的摸了摸才一下子踹到自己的懷裡…
「臭老頭，那是我的東西！」寒凌雲恨得牙齦痒痒，他前不久洗劫了姜雲和秦翔，還在說那兩個倒霉傢伙呢，現在角色居然很戲劇化的倒了過來，自己貌似開始被這個臭老頭子洗劫。
老頭兒瞪了寒凌雲一眼，很無恥的說了句「現在在老人家的懷裡，是老人家我的了。」說完之後又繼續掏…
不一會兒老頭子又掏出一塊腰牌，金黃色的，上面寫著一個「秦」字。老頭兒愣了一下：「凌岳國的金牌令箭！只有皇子或者重要人士才能持有的腰牌，你是凌岳國的皇子？」老頭兒疑惑的看著寒凌雲…
「死老頭兒，我不是你說的什麼凌岳國的皇子，那是我的東西，快還給我！」寒凌雲現在已經開始痛恨眼前這個看上去很欠扁的老傢伙了，奈何自己身體被束縛，想動沒法動，要不然他真想上去好好將這個無良老頭收拾一通…
老頭兒還是「嘿嘿」的笑：「年輕人，別動怒，這樣的好東西老人家我替你保管了。」說完厚著臉皮將黃金腰牌踹到了自己的懷裡，一張老臉笑開了花：「說不定以後去洗劫凌岳的皇宮用得上呢。」老頭子一臉幸福的模樣在那裡幻想著…
待他幻想完了，一隻老爪子再次伸到了寒凌雲的懷裡…
「咦？一本書？」老頭兒終於將那本寒凌雲不怎麼認識的書拿了出來「宇—幻—經？這不是修鍊界的巨擎雲幻宗的修鍊心法嗎？哦，不對！只有普通篇最前面的一丁點，想來是它下面某個門派的。」對著寒凌雲問道：「你怎麼有這本心法的？」
寒凌雲狠狠的瞪了那臭老頭一眼，直接忽視掉他…
老頭兒也沒和他計較，因為他還有更讓他興奮的呢，這次他的老爪子直接將寒凌雲繳獲的小錦囊和那柄匕首掏了出來…
縱使老頭兒心態很好，這個時候也是興奮的叫了起來：「乾坤囊，這隻有修鍊界的強者，或者受門派重視的優秀弟子才能擁有的有一定儲存空間的好東西啊！還有青冥劍，這不是天羽門的為數不多的中品寶器之一嗎？」這個時候能看到那老頭兒眼中泛著幸福的小星星。將所有東西都裝進自己的身上。
隨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著寒凌雲問道：「臭小子，你到底是誰？怎麼有這麼多好東西？」
「臭老頭，把我的東西都還給我！那些都是我的！…」寒凌雲氣急敗壞，洗劫了兩個倒霉蛋，以為自己收了一身好東西，現在卻便宜了眼前這個臭老頭子！
老頭兒不急不慢的說道：「年輕人，莫要生氣，氣大傷肝，對身體不好。嗯…讓老人家我想想，你到底是誰呢？…有這麼多好東西。既不是凌岳國的皇子，也不是修鍊者…難道？…你是最近傳聞洗劫了凌岳國五皇子秦翔和天羽門堪稱修鍊天才之一的姜雲的那個神秘人？」
老頭子一臉興奮：「哈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聽說凌岳國的皇帝聽了這消息后臉都青了，自己的兒子到九脈山脈居然被人洗劫了，羽化門的掌門也是震怒，他的資質不錯的一名弟子被人扒光不說，還損失了一件寶器！」
「看來老人家我老了…哈哈…」老頭還是一臉超級欠扁的樣子，老臉樂開了花，隨即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寒凌云：「聽說凌岳國和天羽門都在想方設法的捉你呢！臭小子，以後你就注意吶。」
老頭兒終於不再搜寒凌雲的身了，現在他的收穫已經不錯了，現在正一旁幻想寒凌雲被凌岳和天羽門的修鍊人士到處追殺的場景。
寒凌雲怒視著老頭兒，一場努力付諸東流，給眼前這個無良臭老頭做了嫁衣，不就是走路不注意踢了他一腳嗎？居然把自己給搜颳得一乾二淨。現在他真想上去咬那老頭兒兩口，看著他還一臉燦爛的笑容寒凌雲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死老頭兒，我給你沒完！別讓我碰到你！…」然後開始猛力的掙脫死老頭兒布的什麼破「縛人陣」。
老頭兒還真怕他掙開了，不過最終他的擔心多餘了，這個陣法甚至可以困鎖修行四階浴火境強者：「年輕人，就算你變態最少也的要一個時辰才有可能衝出來的，不過說實話，到現在為止老人家我還從沒有看到過四階以下修鍊強者用一個時辰出來的呢！你就慢慢等吧。」
最後老頭兒拍了拍收繳的寒凌雲的寶物，笑意盈盈對著寒凌雲說道：「年輕人，你真是個好人吶！」
「死老頭兒，別讓我逮到你！」
「啊，你真是個好人，送老人家我這麼多好東西」
「你…」
「啊，你是個好人，我會記得你的好的，年輕人。呵呵…下次再見…」
「……」寒凌雲簡直想上去對準那老頭的屁股狠狠的踹上幾腳。
「年輕人，老人家我走了！我們下次見！」老頭兒很滿足的笑，突然不懷好意的回頭：「年輕人，你是個好人啊，不如你把你那套衣服也換給老人家我吧，你看我穿的這麼破爛！」
「死老頭兒！老混蛋！我和你沒完！」
最終老頭兒在寒凌雲激烈的反抗之下還沒有將他的衣服給扒了，而寒凌雲除了一套衣服還有唯獨的青木珠沒有被搜出來，其他的被老無良的傢伙洗劫一空。前不久洗劫了別人，現在又被別人洗劫，還是睜著眼看著別人劫的…
最後看著老傢伙一臉幸福的揚長而去，寒凌雲的牙根都咬的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