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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江瓊華沒有回家。一個人住在大別墅里的江軼,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快樂。

當然,即使江軼沒有回家,給江家做飯的許蘭奶奶,還是準備了一桌超級豐盛的晚餐。

吃飽飯之後,江軼照例去健身房鍛煉了兩個小時。

興許是今天的那個女孩咬得太狠了,運動過後流了汗,被汗水刺激到的傷口疼得不行。江軼覺得這疼痛實在是難忍,到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后就想找許蘭詢問一下家裏有沒有創口貼。

她從樓梯下來,剛好看到許蘭拿着一個食盒交給江瓊華的助理,然後頓住了腳步。

看着助理拎着食盒離開后,江軼從樓梯上走下來,迎向了慢騰騰往回走的許蘭:「許奶奶,家裏有創口貼嗎?」

許蘭聽到她問這個,神情頓時緊張了起來:「創口貼?有的有的……小軼這是哪裏受傷了,嚴重不嚴重,先給奶奶看看……」

看着老人家緊張的神情,江軼不在意的笑笑:「不嚴重,不嚴重……就是被人咬了幾口。」

許蘭的聲音瞬間提高:「被人咬了!在學校有人欺負你了嗎?」

江軼見她想歪了,連忙把今天的事情簡要地說了一遍。

許蘭聽了之後,一邊拿着藥箱出來,嘴裏一邊念叨:「小軼真是個好孩子啊,我就說你這麼好的孩子不會有人欺負的嘛。」

「來來來,奶奶給你貼一下。」

江軼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拒絕了對方:「不用了奶奶,我自己來就好了。」

許蘭一把抓住了她,那隻乾枯瘦弱的手好似一把鉗子,充滿了力量,拽著江軼來到了沙發上:「你自己又看不到,奶奶幫你貼。」

江軼姑且算是個尊老愛幼的人,只好順從地蹲在了許蘭面前,讓她給自己貼創口貼。

許蘭把江軼的衣服褪到了肩膀處,看到了她右肩的一片青紫,有些心疼:「那個娃娃怎麼咬得這麼狠,都出血破皮了。」

老人家一邊拆著創口貼,一邊心疼地嘆氣。

江軼最怕這些奶奶級別的長輩展露出來的關心,連忙說:「也沒有那麼疼的,我皮厚。」

她迅速轉移了話題:「對了奶奶,我剛看到我……我母親的助理了,她是過來拿宵夜嗎?我母親今天又加班?」

江軼住進這個家其實也不過十天左右,但是江瓊華幾乎天天都在加班。

許蘭眯着眼給江軼貼創口貼:「不是給你媽媽的,是給霰霰……」

說到這裏,許蘭頓了頓,似乎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停止了談話。

霰霰?寧文茵的女兒即將和她住進同一個房子的「同齡人」?

江軼對於這個「同齡人」有着一定的好奇心,奈何江瓊華每次都不和她多談,此刻趁著有機會,江軼趁熱打鐵地問下去:「霰霰?寧阿姨的女兒嗎?她怎麼了?」

江軼裝成了一個對同齡人極富好奇心的青少年,窮追不捨地問:「我聽母親提過她許多次,只知道她小名叫做霰霰,所以她大名叫做什麼?奶奶見過她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一連串問了許多個問題,許蘭也不好不回答她。許蘭給江軼貼上最後一個創口貼,嘆口氣說:「霰霰啊……大名叫做江似霰,她啊……唉……和你一樣是個命苦的孩子。」

江似霰?聽到這個名字,江軼擰眉,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江軼不明所以,轉頭看向許蘭:「命苦?」

許蘭嘆口氣,見江軼實在好奇,索性就和她倒豆子一樣說了:「她和你一樣,是跟着媽媽長大的。她媽媽……也就是你寧姨,在霰霰五歲的時候,就和你江伯伯離婚了。」

「你江伯伯和寧姨是娃娃親,兩家很要好,只是吧……你江伯伯這個人……實在是做得很過分,在外面胡亂來有了私生子,還要把私生子接回家。」

「他做得這麼荒唐,你寧姨也就和他離了婚。只是苦了霰霰,有這麼一個荒唐的爸爸,跟着媽媽長大,從小被人指指點點,聽了不少閑話。」

說到這裏,許蘭看了江軼一眼,像是解釋一樣說:「你母親……瓊華大小姐和你寧姨關係不錯,所以她一直挺心疼霰霰的。」

「當然了小軼,那是大小姐以前不知道你的存在,現在大小姐把你接回家,對你也是很看重的。」

江軼點點頭,對許蘭的話倒是很無所謂。

實際上,她對江瓊華這個便宜母親根本不期待。她回到江家,也只不過是因為答應了已經去世的媽媽在二十歲之前由江瓊華當她的監護人。

她的媽媽和江瓊華之間,並沒有愛情,只有一夜的激情。

她和江瓊華之間,也只是有血緣的羈絆,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情。

未免許蘭再次生出「孩子流落在外多年過得很苦」的感慨,江軼繼續問:「那……霰霰這個人怎麼樣?奶奶也很喜歡她嗎?」

許奶奶笑了笑:「她是個很乖的孩子,和你一樣乖,她要是搬過來了,你也多了個夥伴,你們一定能成為好朋友的。」

能不能成為好朋友,這都是看緣分的。把江家當做寄宿家庭的江軼,對於這份關係其實沒有期待。

不過一起生活的話,要是能融洽就更好了。

江軼只希望,江似霰是個能夠和她好好相處的人吧。

從許蘭那裏打探到江似霰的消息后,江軼跟她道了謝,轉身上樓休息。

一夜好夢,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江軼破天荒地在餐桌上看到了江瓊華。

江瓊華似乎剛洗過澡,穿了一件深紫色的睡裙,帶着濕氣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坐在餐桌的另一頭正喝着香菇雞絲肉粥。

江軼和她打了個招呼:「早。」

她沒有喊江瓊華,江瓊華也冷著臉,點點頭就算應了。

母女之間沒有話說,江軼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夾了根油條就著白粥開始吃早飯。

對面的江瓊華用勺子舀著肉粥小口小口喝着,時不時抬頭看江軼兩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江軼被她這個視線干擾得吃不下飯,索性咬了口油條抬眼看她,問:「有事?」

江瓊華咳嗽了一聲,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你生日和你戶口本上的日期對得上吧?」

江軼點點頭:「對得上啊。」

江瓊華瞭然:「哦……12月31號?」

江軼應了一聲嗯。

江瓊華自言自語道:「才十五歲半,還沒有到分化的年齡啊……」

江軼完全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麼,和她同桌吃飯也有些彆扭來着,索性就將油條快快塞進口中,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飯,匆匆起身朝門外走去。

江瓊華扭頭,看着她的背影又喊了一句:「哎……」

江軼扭頭看了她一眼:「又怎麼?」

江瓊華這才別彆扭扭地回話:「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放你鴿子。和你寧姨的飯局,改成這周末可以吧?」

江軼挺無所謂的:「你決定就好。」

她說完,走向玄關換了鞋子。

在她身後,江瓊華唇瓣微顫,猶豫地叮囑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放學就回家,不要在外面玩。」

江軼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嗯,接着出了大門。

開學第二天,主要做的事情是開班會,搬新書,還有大掃除。

江軼作為一個新來的學生,得到了班主任何晴的重點關照——無論班長做什麼事情,何晴都讓班長帶着她。

江軼覺得自己像是個打短工的,跟在小班長身後,來來回回地搬了好幾趟的書。

路上,小班長遇到了熟悉的人,打了個招呼就問道:「你們班班長呢?怎麼今天都是你們學委在帶隊啊?」

擦身而過時,江軼聽到那個同學神秘兮兮地回答道:「我們班長她……好像分化了……」

分化?

江軼下意識停下了腳步,就聽到自己家的小班長有些好奇地問:「分化了?天吶,是alpha嗎?你們班長那麼厲害,一定會是個alpha吧。」

「誰知道呢?這個得見了班長才知道。不過要不是alpha的話,估計好多女孩子會心碎的。」

小班長和她寒暄了幾句,就跟上了江軼的步子,搬著書朝教室走去。

江軼有些好奇,偏了偏頭看向身旁嬌小的小班長,問:「剛剛那個是A班的學生?」

小班長點頭,有些驚訝地看着自己身旁一臉冷峻的新同學,好奇問:「對啊,你認識她啊?」

江軼搖搖頭。

心想,她不是認識那個同學,而是聽到了「分化」兩個字,起了好奇心。

這麼說起來,昨天她撿到的那個少女,估計就是A班的班長了。

江軼難得起了八卦心:「我聽你們說起了A班班長,所以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你們會覺得她是個alpha?」

說起這個,小班長就來勁了:「她啊,超級厲害的。年紀第一,劍擊王子,田徑王子……體能超級優越,比alpha都要厲害很多的感覺。學校里,好多人崇拜她的。」

「還有這樣的人?」

江軼有些狐疑地擰起眉頭,腦海里浮現起對方跌坐在教室中央柔弱無力的模樣,心想分化性別這種事情還真的是有夠隨機的。

根本不管你十六歲前的體能究竟有多好,十六歲之後分化什麼性別,你就是什麼性別。

想到這裏,江軼有些惆悵。等到了分化日,不知道她會是什麼性別。最好是一個beta吧,沒有那麼優秀,卻也不會像Omega一樣受到發情期連累。

要是能夠這樣,那就是最好的。

懷揣著這樣的念頭,江軼開始了自己新學期。

兩天後,江軼在廁所又一次遇到了那個被她背去醫務室的A班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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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心吧,你會是個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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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白月光只想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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