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把東西還給她
「我知道。」我頷首正色道：「其實祖神高瞻遠矚，他做的每個決定，都是有道理的。我是鳳凰之祖，也許我的天職就是，同龍祖一般，造就鳳凰族，令神族壯大起來，為神界的發展，貢獻一份力量。一族始祖神，哪是這麼容易便能做的，龍祖，夔祖，還有麒麟祖，鶴祖……這些神仙在天職完成後，便相繼隕落了。你爹爹說的對。縱使我們是神仙，也不能打破三界的平衡點，修為太強大，一旦對三界有了威脅性，上天便容他不得……我如今修鍊到這個地步。已是知足了，我並不渴望，再能得到更強大的力量。人若當真有一日站在了三界的至高點上，誰能保證，還能繼續堅守住自己的初心。我是半魔半神之身，即便體中沒有一點魔性，但隨著靈力的不斷增強，我也害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我一點兒也不怪祖神取走了我的鳳皇金羽，反而我還要感謝祖神。若不是他，我約莫，早就魂飛魄散不復存在了，若不是他……我也不會擁有這麼一段，無怨無悔的人生。」
小玄聽罷我的這些話后，忙小大人一般的點頭：「老鳳凰你能這樣想，便對了！怪不得我爹爹總在別人面前誇讚你明事理，這若是換成旁的神仙，就算不為此事恨死祖神爺爺，也會對祖神爺爺心生芥蒂的，畢竟自古以來，龍族便是百族之王，鳳族本該與龍族地位相平，可龍族如今在天上為王，鳳族卻只能在地上為百鳥之王……此等不公，旁的神仙約莫是接受不了的。」
「這有何接受不了。」我也攬袖拿過茶盤內的一枚新玉瓷蘭花杯，提起茶壺幫自己倒滿，豁達大度道：「龍鳳兩族的實力不可能持平，也不該持平，想當年麒麟族仗著能與龍族勉強做個敵手，行事處處與天界作對。天君一統三界的時候，可是沒少為麒麟族花心思，為了讓兩族得以和平相處，天君可是差點把自己賣出去聯姻了，然到頭來呢，老天君厚著臉皮把該做的都做光了，那麒麟族不還是不識抬舉，仍舊妄想著推翻天君好自己來坐三界之主的位置么，末了若不是天君狠下殺手把麒麟族的幾名上君與麒麟族的君主給一舉除掉了，麒麟族龍族兩族之間不曉得還要鬧出多少禍端呢。有時候強大。也並非是一件好事，得到的越多，便越容易生出貪念，一旦有了貪念，便不懂得適可而止，如此，無異於自取滅亡。有時候弱小，也並不是一件壞事，常年生活在夾縫中的人，或許便是最有可能活到最後的人，三界生存法則便是這樣，我沒有所謂的謀權篡位之心，我不喜歡被約束，只喜歡自由自在，我不知道我的那些族人們是否都與我想的一樣。但為了鳳凰族的安穩，為了三界的平和，我寧願鳳凰族，永生永世臣服於龍族。如今的鳳凰族，如今的三界，才是最好的樣子……」
「鳳凰族雖在早年深受打壓，但是自從天君執意娶了天後之後，天君也算是大徹大悟了，鳳凰族受到了平等的待遇，縱是遇上了一個無德的女君吧，但是鳳凰族的底子好，真實實力還是不容小覷。加之如今的天帝乃是龍鳳兩族的血脈，鳳族的地位更是非同一般，百鳥之王，也是個不錯的身份。知瀠說得對。鳳凰族是不該與龍族力量相持平，兩虎爭鬥，必有一傷，傷了哪一邊，都會引得三界動蕩。」文韻感慨罷，又平靜的詢問我：「現在你已經知道鳳皇金羽的下落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前往三界之巔求見祖神？」
我道：「事不宜遲，自然是越快越好。」
「嗯，正好。今日這天色還早，你若是想過去，我與小玄殿下，便在這裡等著你的結果。」
我深深看了眼他，又看向那頭正在吃糕點的小玄，小玄沖我連連點頭，幫我鼓氣道：「老鳳凰你儘管去就行了，我和文韻叔叔在這裡等你的消息！」
我思紂少時，終是點頭：「嗯，那你們，等我的好消息。」
「嗯！」
——
祖神如今的隱居之地，在三界之巔。所謂三界之巔，群山之最高處，人間之最遠處，一年四季。花開不敗，常年如春。既有仙界的美妙神秘，又有人間的繁華生機，祖神甚是會挑選地方，站在這裡。每晚昂頭看天空，看見的月亮，一定是整個人間最清晰，最美麗的吧……
雖說此刻時值盛夏，天氣炎熱。但進了仙家之地，觸及體膚的溫度卻恍若三月春歸時分一般，溫涼宜人。三界之巔上還開著盞盞美艷的桃花，桃花隨風飄搖，可卻瞧不見半分枯敗之意，入目之景皆是溫柔賞心，紫櫟樹還慵懶的垂著樹藤子，藤上掛滿了點點的紫色小花，無人修剪倒自成一道美景，風吹花藤，似極了一簾霞光織成的紫綾紗……
入了三界之巔，我尋到了祖神大人長居的那處洞府，踩著鋪滿零玉神花的小道，我行到了他的府門前，提起衣裙跪下身，先朝府內人叩頭一拜，恭恭敬敬道：「鳳知瀠求見祖神大人。」
一句平靜的言語傳入內，然聞訊出門來的，卻不是祖神他老人家。
走出來的身影是個著青衣的年輕小姑娘，小姑娘活潑可愛的沖我抿唇一笑。后又屈膝向我一禮，欣喜道：「想必尊神便是鳳凰之祖吧，小神青鳥，見過鳳祖大人。」
行完禮后，她又趕緊俯身將我扶起來，在我驚愕的目光中，乖巧的解釋道：「小神乃是祖神大人的侍女青鳥，祖神大人如今並不在三界之巔，他老人家去凡間了。」
「去凡間？」我斂了斂眉頭，有幾分失落的低吟道：「那豈不是更加不好尋了……我終究還是來遲了。」昂頭再惴惴不安的追問：「那敢問神女。祖神大人可有說是去了何處？本座尋祖神大人有十分要緊的事情，還請神女能如實告知……」
青衣神女為難的搖了搖頭：「祖神大人這次下凡是同混沌女君一起去人間過乞巧節了，祖神大人說，想給女君一個驚喜，想同女君單獨下凡去玩，是以這回不但沒有帶上小神與桃兒姐姐，還唯恐我們去攪局，有意隱瞞了自己的去向……祖神大人法力高深，他想瞞別人的眼，就算是天帝大人與冥王殿下都尋不到他老人家，所以，小神也不曉得祖神大人這會子究竟身處哪片紅塵了……」
「乞巧節？混沌女君……祖神什麼時候有拐騙神界無知少女的癖好了。這兩個人又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雖然我很好奇這些問題，但眼下，旁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得從祖神的手中將我的鳳皇金羽給拿回來。不過，這小神女說的也對，祖神若想不讓自己的蹤跡被人捕捉到，就算是天帝冥王，甚至是我與君池帝尊都尋不到他，他是開天闢地的祖神，他的力量，可是讓我們這種小神仙望塵莫及的。想找他，也許就只能下凡去一處一處尋了！「來不及了，我這就去人間找他！」
青鳥小神女見我要走，又趕忙伸出一隻手攥住我的胳膊，將我給攔了住：「噯鳳祖大人，三界九州那麼大，你這樣漫無目的的下凡去尋，是尋不到的！老祖宗這會子興緻正好呢，你若是去打攪他，他會不高興的！」
「那也要去尋，人命關天的事情……我不能再等了！」
「鳳祖大人！」青鳥小神女抬高嗓音喚了我一句，雙手抓住我的胳膊又將我給扯了回去，忙解釋道：「鳳祖大人且先別著急啊，你先聽青鳥說完……老祖宗他臨走時算到你會過來，所以便留了話給鳳祖大人，老祖宗說，鳳祖大人想要的東西，的確在他的手中，當年取走鳳祖的東西，實屬為鳳祖，為三界考慮，如今他也該再為鳳祖，為三界考慮把東西還給鳳祖大人了！」
「東西……」我陡然一震，僵了少時方回身再看那青衣小神女，「祖神說，要把東西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