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該死！
「艾興華，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要臉？
我對你沒任何興趣，別自作多情了！
洪天哥，我們走！」
彭蘭兒有些冒火，忍不住拉起了洪天的手臂。
洪天雖然被拉着了，卻沒急着走，而是拍了三下艾興華的肩膀：「兄弟，恕我直言，像你這樣的，根本配不上蘭兒。
要想配得上，你得趁著年輕，去外面學本事，干一番事業，而不是窩在家裏異想天開！」
「呃……外面那麼好，那你回來幹嘛？」
艾興華被洪天如此打擊，心裏很不好受，又不敢招惹洪天，只得反問起來。
「我回來當農民，孝順爺爺奶奶啊！」
洪天話音落下，就被彭蘭兒拉着走了。
看到彭蘭兒那窈窕婀娜的身姿，那細窄的腰身，桃心般的美臀，修長的雙腿，艾興華連吞了幾口口水，生出了難以壓制的邪念……
從艾家大院附近經過，跨過溫水溝后，在天湖北岸的洪家大院，很快出現在了洪天眼前。
近鄉情怯，洪天很激動的快步進了洪家大院，也沒再對在身後追趕的彭蘭兒，講國外的風土人情了。
站在近四米高的青石院牆外，洪天敲起老舊的厚木板院門，情不自禁的流淚，激動喊道：「爺爺、奶奶，我回來了！」
「誰啊？誰回來了？」
院門很快開了，六十多歲有點駝背的洪滿金，出現在了洪天眼前。
「大伯，你咋會在我家裏？」洪天瞬間生出了疑問。
「哦！？
你是洪天啊？！
你咋回來了呢？」洪滿金瞬間有些慌亂。
「我爺爺、奶奶呢？」
洪天有了不詳的預感，如果爺爺、奶奶在家裏，肯定會急着趕出來見面。
而且爺爺奶奶都很愛乾淨，在這有一百多平米的前院裏，以往栽種了不少的中草藥和奇花異草，不可能喂一大群雞，到處都是雞糞弄得臭氣熏天，蒼蠅還嗡嗡嗡的亂飛。
洪滿金很快鎮定下來：「噢，六年前，小叔、小嬸都得了老年痴獃，現在都住在後院靜養，我們七家輪流派人在照顧他們。」
「哦？！
余馨一家人知道這事嗎？他們怎麼沒對我說？」洪天皺眉問起。
「你離開后一年內，她爸余守成倒是每個月都會來一趟，但後來就是兩三個月、半年才來一趟。
等合村后，余守成只是在開村民大會時，偶爾問問情況，就沒再來了。」
洪滿金這麼答覆后，洪天估計這些年余馨一家幾乎都在敷衍他，根本沒把爺爺奶奶放在心上，而他也一直被蒙在鼓裏。
這個家是爺爺奶奶的，自然也是他的，現在變得跟養殖場一樣髒亂差，洪天實在很難受。
「誰允許你在這裏養雞的？」洪天盯着洪滿金冷冷問起。
「小叔、小嬸被我們輪流照顧了，你又不知道啥時候回來，我們尋思著這麼大的地方也不能荒廢，我們商量過後，就把房子裏的東西都搬空了。
現在前院是我家在養雞，七間正房你二伯家在種蘑菇，左邊廂房是你三伯家在種木耳，右邊廂房……」
洪滿金還沒說完，洪天一揮手：「別說了，帶我去後院見爺爺奶奶！」
「呃……我還得餵雞，收拾清掃，你跟你女朋友先去吧。」
洪滿金沒認出是彭蘭兒，只以為是洪天帶回來的女朋友，洪天沒心情跟他計較，就快步朝着通往後院的小門走去。
彭蘭兒倒是有些欣喜，如果能做洪天哥的女朋友，相信爸爸媽媽會很高興，她也感覺很開心，瞬間有了想法。
「洪天哥，別走那麼快，等等我啊！」
彭蘭兒很快追上了洪天，大著膽子挽住了洪天的胳膊，還將姣好的身子傾向洪天，逐漸挨着。
九年多了，多數時間在國外，少數時間在國內各大城市，洪天對美女的熱情主動司空見慣，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就這麼順着彭蘭兒，踩着一地的雞糞，到了小門邊。
「你們兩個老不死的豬，咋還不死啊！
這才不到十點半，就吵著要吃飯，還想吃紅燒肉、粉蒸肉、燴菜湯，吵得老子睡不了好覺！
知道現在豬肉多貴嗎，老子還捨不得吃呢！
來來來！
老子給你們吃潲水湯，餵飽你們兩個老不死的豬！」
隱約聽到這些話后洪天怒不可遏，小門被他直接踢飛，他快步衝進了兩百多平米的後院。
後院內有流動的溪流，養了數量眾多的鴨子，發出「嘎嘎嘎」的嘈雜聲，蒼蠅比起前院還要密集。
快速掃視一圈，洪天難以置信的看到，靠後院門的左側豬圈裏有張破床，頭髮全白的爺爺奶奶都在裏面，現在竟然都趴在食槽邊。
比他要小十幾天，長得蠻橫顯老的洪雲波，此時正站在豬圈外，往食槽里舀帶有殘湯剩飯的潲水，爺爺奶奶都在用雙手掏食槽里的食物殘渣往嘴裏喂。
看到這一幕後，洪天瞬間暴怒，飛快的跑到了洪雲波身後。
「洪雲波，你辱我爺爺奶奶，該死！」
洪天一巴掌扇過去，毫無防備的洪雲波，瞬間被扇倒在地，污血很快從口鼻中流出。
洪天一腳踢開豬圈門，打算將爺爺、奶奶扶起來，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在掏食物殘渣，不願意起來。
「爺爺、奶奶，我回來了！
孫兒不孝，才知道你們這些年受了這麼多的罪，實在是該死！」
洪天忍不住痛哭，跪在了衣服破舊臟污，渾身發臭、頭髮凌亂、目光獃滯，但突然停止掏食的爺爺、奶奶面前。
趁著這個機會，洪天將爺爺奶奶都扶起，坐在了破床邊，接着取出紙巾跪下，開始為爺爺、奶奶擦去臉上和身上的食物殘渣。
「我該死！我不孝！我不該出國！
爺爺、奶奶，以後我永遠不會再離開你們了！」
伴隨着洪天痛哭流涕的自責，他狠狠的左右開弓，扇起了自己的耳光，原本俊朗的臉，很快紅腫起來。
「洪天哥，你別這樣啊。
都怪我不好，自從你走了，我好多年都沒來看洪爺爺和庄奶奶了！」
打在洪天臉上，卻痛在彭蘭兒心頭。
將一切看在眼裏，滿眼含淚的彭蘭兒趕緊走進來，拉住了洪天雙臂，避免他繼續自殘。
洪雲波從眩暈狀態逐漸恢復過來，他站起來后，就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獵刀，目露凶光的進了豬圈，朝着洪天走來。
「洪天，你個撿來的野種，從小到大搶老子風頭，讓所有人都看不起老子，去死吧！」
洪雲波距離洪天已經近在咫尺，馬上揮舞著獵刀，朝着洪天後頸狠狠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