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誰派你來的?
「你要那個做什麼?」唐若雪眉頭微皺,對何世凱的要求有些不解。
何世凱眸色黯然幾分。「留做紀念。」
雖然他是這麼說的,可唐若雪到底還是多留了幾分心思,照片到她手上,經由一番慎重篩選,這才交給何世凱。
何世凱看著照片上,安夢琪帶著的鉑金項鏈,眉頭沉凝。
難道她真的說謊了?可何世凱跟安夢琪在一起多年,深知她不愛說謊,她是那般坦率自然……
之前她似乎還提過一嘴,她生日時收到的項鏈丟了,這麼說來。生日宴會戴的項鏈,真有可能是他後來買的那條……
跟落在林東家裡的那條項鏈,壓根沒有任何關係!
「世凱,你想什麼那麼入神?」
唐若雪見何世凱陷入沉思。心裡莫名有些緊張,他該不會懷疑到什麼吧!
「若雪,很可能我們記錯了。」
「爺爺生日宴上的項鏈,跟落在林東家的,不是同一條。」
唐若雪故作一臉惜懂。「那真是這樣,我們豈不是誤會夢琪了。」
「世凱,我心裡不踏實,要不我們回去說清楚吧!」
唐若雪一邊說。就要往外面走去,誰知剛走幾步,她便伸手捂住了心口。
何世凱眼見她臉色變得蒼白,心中不忍。
「算了,都這麼晚了,明天再說也不遲!」
聽聞此言,唐若雪微側的臉,唇角幾分沉冷弧度。
安夢琪被扣留下來,從天亮到天黑,足足十個小時,他們都沒有放人的打算。
安澤西始終在外面等著,如果不是行動方便,他真可能直接衝進去,將安夢琪帶回家。
「澤西,你先回去。」
安夢琪深知倔強的安澤西肯定還在等著自己,她想辦法見到了他。
「姐,我跟媽說了,要帶你一起回家。」
安夢琪眸光輕斂幾分。「那你更要回去,不然媽只會更擔心。」
「放心,事情不是我做的,總會真相大白。」
在安夢琪的寬慰下,安澤西打車回到碧水蘭溪。
胡思媛跟殊容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昨天不還排除了你的嫌疑,怎麼這麼快。就將之前的理論推翻了!」
安夢琪唇角泛起幾分無奈的苦笑。
「督查說,在林東家裡,找到了我的項鏈。」
殊容聽聞,眼底幾分慍怒。「這一招可真夠狠的,直接用物證就將你鎖死了。」
安夢琪微一撇嘴。「問題是,我的項鏈早已經丟了。」
「再說,我根本就沒有去過林東家裡。」
胡思媛輕拍安夢琪的啟膀以示安慰。「我們信你。」
安夢琪視線落在了殊容身上。
「容容,我會出示相關不在場的視頻證明,你幫我提交。」
「這個沒問題,可眼下關鍵,你要被關押二十四小時。」
殊容這般說著,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這才回國。遇到的事情還真是一件比一件離奇……
「關就關吧,獨處,更能讓我找到突破口。」
殊容跟胡思媛不便多留,探視完就直接離開。
安夢琪躺在小小的單人床上,根本無心睡眠,她依稀覺得,從媽媽胡曼珠出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就像環環相扣的陰謀,直欲將她逼入絕境。
夜色沉深,安夢琪思緒翻飛,懷著幾分疲憊入眠。
半夢半醒之間,她依稀聽到了沉悶的腳步。心下微突,再睜眼,眼底已然幾分戒備之意。
眼看地面投射一道暗影,身形閃動,安夢琪瞬間往一側躲去。
哐當一聲脆響,似是尖銳利器撞在了鐵欄杆上,半空寒芒輕閃。
安夢琪微有喘息,暗影再度撲了上來。
「你是誰?」
她寒聲發問。聲音帶著幾分凝結的冰霜。
男人冷哼不已。「都要死的人,就沒必要知道這麼多了。」
話語落,匕首再次閃著鋒芒朝著安夢琪刺去。
她躲閃不及,冷硬刀鋒在胳膊劃過一道細長痕迹,刺痛鑽心。
「嘶~」倒吸一口涼氣,安夢琪直接被逼退到了牆角。
她瞳孔微縮,手不由在身後四處摸索,觸及冷硬的磚塊,她心底有了些許底氣。
眼看男人再度撲上前,安夢琪二話不說抬起手來,掄圓胳膊將磚塊拍了下去。
「你……」
男人倒是沒有想到,安夢琪會下此狠手。他悶哼出聲,後退兩步。
安夢琪趁熱打鐵,又是狠狠一板磚拍下去。
至此,男人徑自癱軟在地。再無聲息。
「怎麼回事?」
粗獷的嗓音從走廊上傳來,緊接著凌亂腳步聲紛沓而至。
安夢琪眼見燈光亮起,全身力氣須臾間消失殆盡。
趕到的幾人看到地面躺倒的男人,皆是錯愕。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面帶慍怒。
「把這人抬去醫療室,之後好好審問!」
為首的人一聲令下,三兩人立馬行動起來。
安夢琪抬頭,眼底幾分波瀾起伏。
「有人想要殺我。」
這還是第一次,安夢琪直面死亡威脅。
「這樣吧,我們派兩人在外面守著。」
一場驚險之後,安夢琪精疲力盡,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一般,冷汗浸透衣服。
後半夜她睡得安穩,夜半無夢,次日一大早,安夢琪就醒了過來。
被帶到審訊室,安夢琪竟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喻白。
不知道他跟督查說了什麼,沒幾分鐘。他走到安夢琪面前。
「我們可以走了。」
安夢琪微有愕然,督查微一擺手。
「證據已經提交,你的嫌疑被洗清,這件事,我們會全力追查真相。」
直到走到大門口,被明晃晃的眼光照到,安夢琪才有一種活在當下的真切感。
「夢琪,在裡面沒誰為難你們吧?」
胡思媛衝上前。一把握住了安夢琪的胳膊。
聽聞她痛呼聲,胡思媛下意識的就撩開她的袖子,頓時看到一抹斜長的划痕。
「怎麼弄得?」
安夢琪微一搖頭,默然不語。
喻白視線輕掃而過,眸底頓時浮現幾分瞭然之意。
等送安夢琪回去之後,喻白去而復返,他出現在審訊室,一雙眸清銳如刀。
「誰派你來的?」喻白聲音清寒,帶著幾分弒殺之意。
男人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扶著,拳頭在他身上打出悶響,唇角血跡滲出。
「還是硬骨頭,不肯說是嗎?」
喻白眉頭微皺,耐心已然被消磨。
「不知道。」男人開口,虛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