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想儘快修成金丹
移天大聖很鬱悶。
當初白遇春來的時候，一聽說要送他功法，簡直是興奮異常，立刻就答應了自己所有的條件。
怎麼這個小混蛋這麼多屁事？左一個不行右一個不行的，這情形看起來居然有些像是自己求著他收下？
你還要理由？
行。
老子給你。
移天大聖搓了搓被氣得有些僵硬的臉頰，然後凌空一指。
那晴朗的天空之中登時出現一隻鏡子，而那其中倒映景象正是青城山的山門！
移天大聖語氣有些不善：「你且自己觀看！」
乾用九正納悶間，忽見那鏡中視角開始移動，宛如FPS遊戲一般。乾用九追隨著「鏡頭」，在青城山之巔那一片密密麻麻無窮無盡的房舍間快速穿過，忽而那鏡頭視角衝天而起穿破了雲霄。
一座懸浮在雲海之上的倒峰山出現在乾用九的「面前」。
「這是……」
「青城的倒峰山，是他們最為核心之所在，通常是掌教坐鎮於此。」移天大聖解釋道：「你且再看！」
只見那晴空當中的鏡子之上，映射出倒峰山之下的山體上，有一隻八卦圖封印的青銅大門。
移天大聖一捻手指，輕生叱道：「破！」
那鏡中畫面急速靠近大門，然後畫面一黑，竟是進了大門之內。
只見那門內，竟是一片無窮無盡，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黑暗空間，點點火光皆來自一隻只鐵籠之上的插著的火把。
宛若繁星。
而那地面，則是沒膝的髒水，哪怕未曾身臨其境也能隱隱感覺到惡臭。
「看清了嗎？」移天大聖冷笑道：「正道宗門……真面目也不過如此罷了。」
乾用九沉默了。
他看到每一隻籠子里，都用巨大的鐵鏈鎖著一頭頭或巨大或嬌小的妖怪，也有為數不少的人類修士。
但無一例外，他們都被穿破了琵琶骨，那些鐵鏈上血跡斑斑，有些囚徒那長期被浸泡在水中的下半身都腐爛了開來，甚至白骨外露，蛆蟲涌動。
這些囚徒一個個神情木訥而又委頓，宛如木雕泥塑般枯坐在臭水之中，他們動一動，也不過是偶爾伸手從腐爛的傷口中掃落一堆蛆蟲。
就在此時，那地牢之中忽然響起一道如若天雷的聲浪：「爾敢窺探！」
咔嚓！
那懸在晴空中的鏡子登時破碎。
乾用九沉默良久。
移天冷哼一聲：「你是不是還要懷疑是我用幻象騙你？」
「沒有。」
乾用九緩緩搖頭，「若是沒有那聲浪，我會懷疑——我在那聲音當中，感知到了與靜薇相似的真元波動，應該是來自於青城的某位大能。」
移天大聖「咦」了一聲道：「你居然感知如此敏銳？既然如此，你還覺得所謂正道是正道？」
乾用九沒有沉默著，思緒如潮。
今日這一番所見，確是大大超乎了他的預料之外，給他帶來了擊大的衝擊。
移天大聖見他不語，便譏笑道：「你一定是想說，這些都是罪大惡極之人，罪有應得吧？」
乾用九搖頭，「你活了不知道幾千年，看人卻是著實不準——我沒有如你所說般想法。正義之所以是正義，首先是程序上的正義，其次是價值上的正義，再次是道德上的正義。」
「唉。」乾用九長嘆一聲：「你的理由很充分。」
若是換做任何一個土著，都不會如此輕易相信正道不正。
但身為現代人的乾用九，腦子裡卻滿是程序正義，相信人應當有人木又，當然他也相信種族平等，並不歧視妖怪。
當他看到這種慘狀，心中對於青城的評價簡直低到了谷底。
移天大聖對於他迅速准變簡直感到意外。他自己都沒想到乾用九居然看了一番青城地牢之後，便相信了他。
以至於移天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乾用九繼續道：「好了，你可以傳我所謂的武道功法了。我答應你，修成金丹之後解開你的封印。若是金丹不行，我便渡劫之後再來。」
移天感覺到有些憋屈：我只不過是結個善緣罷了，根本沒期望你真能有那個實力來解除老子的封印——怎麼真就成了我求著你收下老子的功法！
唉。
罷了。
左不過老子現在不死不活，不過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你過來。」
移天大聖抬起手指，在乾用九額頭輕輕一點。
剎那間，一道閃耀著金色光芒的流光沁入了他的識海。那流光，完全是由一個個閃耀著光輝的文字所組成，進入乾用九識海的瞬息之間，他便已將每個字記個了清清楚楚。
乾用九點頭，「放我出去吧——這裡是你的識海？」
「不，是我的小千世界。」移天大聖一笑，「你現在的境界根本理解不了。移天洞府根本不在無稽崖，而是存身於虛空之中。無稽崖下的洞口不過是個入口罷了。」
「你的功法我也學了，依照約定，放我出去吧。」
「一百零八天之後，會有其他的入口打開。」移天大聖眯了你眼睛，笑道：「你在洞府中好生修鍊罷。另外，乾宮有一處院落，你可居住。」
嘭~
微微一聲輕響之後，乾用九睜開了眼睛。
他仍然握著那隻插在移天大聖胸口的金劍。
「小師叔，你怎麼了？還不拔劍？」
「過去了多久？」
「不過數息罷了。你猶豫什麼？」
時間流速不一致？類似爛柯山遇仙、黃粱一夢？
乾用九這才真正領會到移天大聖的強大，即便他不死不活，但仍然擁有如此偉岸的力量。
他無奈道：「我們暫時出不去了，108天之後會有出口打開。」
「啊……」
莫流雲一聲驚訝，之後卻是無來由地暗喜。
至於白落梅，她就更無所謂了，原本她就住在山洞之內，而且幼小時還曾進入過洞府之內。
靜薇則是微微一皺眉，倒也未做多想，時間對於她毫無意義，枯燥或者歡喜，更是無所謂的東西。
乾用九看了看三人，「既來之則安之，好生修鍊。我想儘快修成金丹。」
儘快修成金丹……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你就能108天修成金丹了？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