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破境
築基丹，尤其是極品築基丹，並不像呂葉之前見過的丹藥那般圓潤，而是渾身坑坑窪窪的，像是在煉製過程中經歷了多般摧殘。
「火候差了些，但，是極品築基丹無疑。」竹妖肯定聲音於呂葉耳邊響起。
如此說了，呂葉便放下心來。
將懷中的錦盒拿出，遞給白無暇，同時將裝載極品築基丹的寶盒拿在手中，他爽朗笑道：「如此，我們便交易完成了。」
白無暇寶貝似的將錦盒稍許打開，得以見到妖丹的全貌，其上隱現的是一隻威武雄壯的黑熊。
心中激動無比，這是他首次這般親密地接觸如此妖丹，心中激動無比。
聽到了呂葉的話，他立時將錦盒合上，放入石柱上的石盒中，而後走到房間一角的石箱中取來三個玉瓶，塞到呂葉的手中。
「這是……築基丹。」呂葉打開瓶塞，看到裡面坑坑窪窪的丹藥，不禁微微驚訝。
「兩顆上品築基丹，二十顆中品築基丹，算作贈品，客官所付的妖丹如此貴重，我當然也要許以可配得上此妖丹的貨物。」白無暇笑著解釋。
「白公子果然是實誠人。」附送的好處，呂葉當然不會推辭。
「如此評價我的，客官是第一人。」
白無暇尷尬笑了笑，接著又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遞給呂葉：「客官拿著這塊玉佩，可以在我骨味堂總堂及所有分堂享受八折的購物優惠，雖然知道客官不會在意這些小利，但這是無暇的一點心意，還請客官收下。」
誰說我不在乎這些小利的？我在乎！我非常的在乎！呂葉雖然心動，但並未立時接下，而是謹慎問道：「這玉佩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號吧？」
「絕對沒有，這玉佩是我骨味堂統一製作發配，只認玉佩不認人，畢竟和客官一樣不想暴露身份的客人不在少數。」白無暇肯定道。
「好，那我便收下了。」呂葉將玉佩握在手中，見上面刻有一個「骨」字，每一個筆畫都有著類似築基丹的坑坑窪窪，除此之外，便再無特殊。
將之收起，呂葉隨意問道：「你方才說你們骨味堂還有分堂，那你這裡就是總堂嘍？」
「自然是分堂，若是總堂的話，就憑我這小門小店，豈不壞了招牌。」白無暇謙遜道。
「分堂的……少東家？」呂葉微微錯愕，但見白無暇笑容凝滯，不由補救道：「我心直口快，若是有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
「無妨，客官有所奇怪也是正常，畢竟我這家分堂不同於其他的分堂，雖然隸屬於總堂，但也同時為我父親全權所有，不似其他分堂只是代理。」白無暇輕輕搖頭，表示不甚在意。
「那你應該高興啊，為何看著些許愁色呢？」呂葉不解問道。
「若你是總堂的人，會容許有不得自己控制的手下嗎？」白無暇反問。
「懂了，看來公子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嘛。」呂葉瞬間明悟，隨即調侃道。
「讓客官見笑了。」白無暇微微拱手。
隨後，兩人返回了外面，白無暇指著自己的書畫收藏，異常豪邁道：「客官且看這些寶貝，若是有喜歡的，盡可拿去。」
瞧著白無暇不同於方才商談中的興奮，呂葉好笑道：「公子憋壞了吧？一直不能談及自己最為感興趣的事物。」
「客官瞧出來了呀。」白無暇窘迫地摸了摸後腦勺。
「如此明顯，我若是瞧不出，豈不眼瞎。不過要讓公子失望了，我雖是喜歡這些風雅之物，但也僅存欣賞之意，若是收入囊中，怕是不能好好照看，倒是毀了這些好東西。倒賣他手，又會玷污了它們，實不可取。」呂葉推辭道。
「客官果然同道中人。」
白無暇盈盈拜了下，隨即又是滿臉可惜道：「既然客官如此想，那無暇也就不強求了。」
「天色不早，我也該離開了。」目的已然達成，呂葉也是告辭。
「恭送客官。」白無暇微微躬身。
親自將呂葉送至門外，望著呂葉離去的背影，白無暇心中激動久久不曾散去。
此時白髮老者走到白無暇身邊，恭敬問道：「少爺，不知這位客人是哪位熟客介紹來的？促成如此大的生意，定要好好感謝才是。」
白無暇聽了，搖搖頭道：「雲伯，他可不是別人介紹來的。」
老者驚奇抬頭，似有些不明白自家少爺為何這樣說。
與老者一同到了堂內，白無暇也沒有藏著掖著，搓手興奮道：「雲伯，我今天可是將咱家的鎮店之寶給出手了，得了一枚妖丹，其上顯有黑熊妖獸之影。」
「是方才那位客官，如此大的手筆？」老者驚嘆。
「所以我說他不會是別人介紹來的，而是自己尋來的。」白無暇面色嚴肅了些。
「此人能耐非比尋常，可惜藏了身份，少爺不能與之結交。」老者可惜道。
「我將「骨」字玉佩送與了他。」白無暇輕輕搖頭。
「他收了？」老者雙眼微微亮起。
「收了。」白無暇點頭。
聽此，老者欣慰地看著自家少爺，輕輕感嘆：「既然收了，就代表他還會來我骨味堂，便是不知其身份，也算是牽上了一層關係，少爺此事做得很好，老爺回來一定會很高興。」
「雲伯謬讚了，其實我也沒想到他能收下，就是沒能與之好好談論琴棋書畫之雅事，如此知音頗為難遇啊。」白無暇重重嘆息道。
「少爺您……就不能多正經一會兒嗎？」老者面現無奈。
……
出了骨味堂，呂葉疾速離開，於隱蔽處換回原來的行裝，一回到夜來客棧自己的房間裡面，他便向竹妖感嘆道：「我還以為多難呢，沒想到一顆黑熊妖丹便將其攻下了，還附贈了好些築基丹。」
「是啊，現在的人類這麼窮的嗎？」竹妖亦是微微吐槽。
「應該是現而今的丹藥製作工藝進步了，降低了成本，才會如此，畢竟杠精大人脫離人類生活如此多的歲月。」思索了下，呂葉得出了這個猜測。
「那咱豈不是虧死了，怪不得那小娃娃如此大方！」竹妖憤憤不平道。
「也不算虧，我看那位少東家不似黑心之人，畢竟他給了我這個玉佩。」呂葉把玩著手中的玉佩，不慌不忙道。
「這是什麼道理？」竹妖仍自憤懣。
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呂葉解釋道：「他給我這玉佩，便是存了與我長久做生意的意願，所以不會讓我太過吃虧，這也是他後來附贈那些築基丹的原因，只要是眼光長遠的商人都會這樣做。」
「小子不錯嘛，說得頭頭是道，本大人都被你給折服了。」竹妖讚歎道。
「謬讚了，謬讚了。」呂葉謙遜一笑。
就在呂葉得意之時，竹妖轉而呵斥道：「謬讚個屁，你以為本大人不知道這些？老夫這是在考校你，真當你可以教我了。」
「杠精大人教訓的是。」呂葉委屈巴巴。竹妖所言真假，他弄不清，不過為保全面子才如此說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既然認錯了，還不快盤膝坐下，本大人今夜就引導你破至築基之境。」竹妖催促道。
「好咧！」呂葉立刻雀躍起來，這個時刻他已然期待許久。
……
看著面前擺放的一溜築基丹，呂葉激動無比，不過也是微微吐槽：這築基丹坑越多，品質越高，倒也是丹藥中的奇葩了。
「先使用兩顆上品築基丹吧，應該足夠你這次突破了。」竹妖囑咐道。
道了聲「好」，呂葉將其他築基丹收好，然後將手中兩顆築基丹吞下，於此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經脈已然構築完全，全身的靈氣盡皆活泛起來。
丹藥入腹，立刻爆發出一股股濃郁的藥力和靈氣，衝擊著呂葉的感觀，讓他眉頭微微皺起。
「引導這些藥力去向你的雙足。」竹妖命令道。
話音一落，呂葉就按照其所說，將藥力全部引導至雙腳。
「然後控制它們攻城略地一樣地攻擊你的腳上的骨骼。」竹妖獰笑道。
「攻擊？」這一瞬間，呂葉都要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快！小葉子你在磨蹭什麼？！」竹妖厲聲呵斥。
聞聽此話，呂葉也不再猶豫，控制這些藥力攻擊自己的足骨，剛一接觸，他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酥麻。
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極速腐蝕著自己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