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八章 廣北風雲 (10)
白桐向我和秦玥大聲的嚷嚷著。
秦玥重新收拾了心情,便在白桐他們的起鬨下與我大大方方的喝一個交杯酒。
這一夜,我們都喝得有點飄了,喝大后的沁雅竟是加入了篝火晚會的舞蹈中,她跳的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一夜的我們都很開心。
相聚總有散!
當我和秦玥向許木、沁雅告別的時候,這兩人是不捨得。
我和秦玥什麼時候才能過上許木這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生活呢,至少這種生活對於現在我們的來說它只是一種奢望。
白桐帶著我們去找那位盜墓之王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位盜墓之王居住的地方竟然是一個偏僻的山村。
也許曾經他是一時風光無量的盜墓之王,但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滿頭花白的殘疾老人。
一雙眼睛瞎了,一條腿與一條手臂也被截肢。
當我和秦玥見到這位曾經的盜墓之王時,他給了我們極大的觸動。
這種觸動是悲傷的觸動,是一種感同身受的觸動,我們在曹蟒的身上仿似是看到了幾十年後的我們一般。
如果我和秦玥再不收手,那麼我們極有可能便會是第二個曹蟒。
做這一行的,又有幾個人最後是能得善果的?
曹蟒將我們領進了他的屋子,這屋子極為的簡陋,連一個像樣的傢具都沒有。
「曹老哥,我們有五十年沒見了吧,沒想到曹老哥記性這麼好,還能記得我。」白桐向曹蟒一臉唏噓的說道。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的記性會這麼好,老了,聽你的聲音你也老了,我們都老了。」曹蟒也向白桐唏噓的說道。
看到曹蟒所居住的環境,白桐忍不住的向他問道:「曹老哥,當初你我分離,你說我若找你就來西峰村找你,你我是找到了,可是你住的地方怎麼這麼簡陋。」
「眼瞎了,手腳也沒了,要那些帶不走的東西又有啥用?散了,我把那些帶不走的全散了,現在啊,能有口熱乎的飯吃,我就心滿意足咯。」
聽著曹蟒的這句話,這話哪裡像是一位盜墓之王能說出來的,若是白桐事先不說他便是盜墓之王,那我准以為這曹蟒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老頭。
「白桐,你這一次帶了三個小娃娃來,應該不止是來看我的吧。」
在一陣唏噓后,曹蟒向白桐開門見山的說道。
「說吧,你找我這個老頭子有什麼事。」
聽到曹蟒的這句話,白桐這才看向了我和秦玥。
秦玥將琥珀項鏈拿了出來,並交到白桐的手裡。
「曹老哥哥,我想讓您老看一個東西,若是連您老都瞧不出這是什麼東西的話,那麼估計這世上也只有本家人知道它是什麼了。」
「瞧?白桐老弟,我都瞎了五十年了怎麼瞧?再說了,自打那一次之後,我便金盆洗手了,不再做這一行了,這是我的規矩。」
「曹老哥,我不是要壞了你的規矩,只是這兩個孩子是我的故人,您老就瞧一下吧。」
在白桐的懇求下,曹蟒終於從手裡接過了琥珀項鏈。
「這脂為松脂,光滑剔透,嗯,這是兩千六百年前的東西。」
曹蟒只是用手握了一下便將這枚琥珀的年齡都說了出來,就這一手,就令我打開眼界。
「裡面封漿的東西不重不輕,應該不是什麼昆蟲之類的,而且這琥珀是經過火鍛處理過的,在兩千六百年前就能掌握這種琥珀處理技藝的夏朝人我也從未聽過。」
夏朝?那不就接近遠古時期了嗎?
原來這琥珀是夏朝的東西!
「老哥,這琥珀里有一枚龜殼,這龜殼並不大,是小龜。」白桐向曹蟒繼續說道。
「哦?龜殼?龜殼上可有什麼紋路?」
在曹蟒向白桐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秦玥便已經接過了白桐的話語。
「前輩,這龜殼上的紋路看似簡單,但實則複雜與玄奧。」當下秦玥便將龜殼上的紋路清清楚楚的描述給了曹蟒。
「天干地支!」在曹蟒聽完秦玥的描述后便向我們突然說出了這四個字。
「你猜測他為地圖,也對也不對,對的是你至少看出了它的形狀,錯的是你將天干地支的星象誤認成了地圖。」
「天干地支?前輩你是說這龜殼上的紋路是遠古時期用來記錄天象的天干地支。」秦玥向曹蟒驚訝的問道。
「嗯,如果你描述的沒錯,那麼它便是天干地支無疑了,而我聽你剛才的描述,這龜殼上的便是十干與十二支中十二支的一象,這龜殼上的支象是大淵獻。」
「大淵獻?」我發誓我絕對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不理解?那麼我再說的簡單一些,這大淵獻其實就是一年十二月中的最後一月,這枚龜殼上的星象,便記錄的是夏朝十二月中某一日的天象。」
曹蟒這麼一說,我就聽明白了。
「天象亘古不變,這十二支有另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叫做十二地支,在這十二地支中共藏有二十八星宿,而我剛才說的大淵獻便對應的是二十八星宿中的室、壁二宿。」
「你們若想要知曉這龜殼中藏有的秘密,必先要找到大淵獻所對應的二宿,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僅憑這一條線索,就算你們窮其一生也無法窺視裡面的秘密。」
「為什麼?」聽到曹蟒的這句話我連忙向他問道。
「因為,它並不只有一個,剛才那個丫頭說了它看著很像地圖,而你們手裡的這枚琥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它並不是唯一。只有將其他的龜殼完璧歸趙,你們才能找到那片星空。」
震驚!我震驚的不是曹蟒猜到了這枚龜殼並不是唯一,而是他的博學。
「可以告訴我,你們是在哪裡得到這枚琥珀的嗎?」
「廣北,檀溪。」秦玥向曹蟒認真的回道。
「廣北,檀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廣北應是寒浞誕生的地方了。」
寒浞?
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寒浞,東夷有窮氏部落的首領,后羿的大相,后羿趁夏君太康不恤國事趁虛而入,奪得夏朝政權,在後羿執政的這八年裡,因他不修民事,寒浞便趁機殺死後羿取而代之,寒浞二十八年消滅偏安在斟鄩的夏朝殘餘勢力相,使自太康失國以來長期分裂的中原北方地區重新統一,古籍中記載寒浞晚年驕奢淫逸,不修政事,最後死於相之子少康之手。」
我本以為我是在聽秦玥講故事,可是當我看到曹蟒向秦玥點頭的那一刻,我才敢相信,我原來聽到的不是一個故事,而是在遠古時期所發生的一件真事。
難道說琥珀項鏈與這個叫什麼寒浞的有關嗎?
因為曹蟒剛才就說了,寒浞出生的地方就在廣北。
「那個我想問一下。」我看著秦玥一臉好奇的問道。
「你問。」
「我就想問一下,你剛才說的這個后羿和射日的后羿是不是同一個人。」
聽到我的問話,秦玥如同在看白痴一般的看了我一眼。
「是同一個人,但后羿射日只是個傳說,后羿本是帝堯的射師,這倒是不假,傳說這后羿確實弓法了得。」
聽到秦玥的這句話,我便連忙看向小蛇。
「小蛇,你說句實話,和你交手的那三個人到底厲不厲害。」
小蛇突聽得我問,臉上明顯有些不高興,帶著臉上的不悅,小蛇才向我說道:「還行吧,他們三個所使用的路數我從沒見過,要是來上這麼六個,我還真要丟下你們先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