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又見淮哥兒

第五章又見淮哥兒

新皇登基首次大選,滿朝文武、舜熙百姓無一不歡喜雀躍,哪位小姐可一躍龍門獲封國女,便是舉家榮耀,光耀門楣之幸,這也成為酒樓茶館暢談之事。

清晨之即,黎明之時,丞相府上至丞相沅鴻波下至侍女小廝全都忙活的熱火朝天,整個府邸披紅挂彩,處處彰顯著好意頭。

「歌兒,今日你便要進宮大選了,切記不可莽撞生事,凡事要顧及丞相府顏面。」沅鴻波坐於主位之上,望着女兒細細囑咐道。自家女兒一直被寵到大,無論官場有多麼兇險,都不曾讓她受一絲委屈,而如今,讓她入宮,不知未來命數是否安康啊,想到這,沅丞相心中滿是擔憂。

舜熙一年六月,國女大選,各家官員皆獻上家女親戚,若能成功當選,便是整個家族的榮耀。舜熙皇帝充淮顧念手足之情,為其兄沖滄修改律例,凡國女大選,各位郡王、將軍可在國主后再次挑選,若選中,便可當殿賜婚,以結秦晉之好。

「皇帝,這次然兒可是費了神了,你至今無子無女,這次可一定要會好好挑選,早日為你誕育皇嗣才是。」

「兒子明白,定不辜負您的囑託。」

「國主,太后,皇後娘娘使喚人來叫了,說已經預備好了,請移步正殿呢。」張嬤嬤小步踱來,行禮。

正殿之上,異常鄭重,侍從們行色匆匆卻又無一絲差錯,尊貴龍椅之左側季然端坐在一旁,陪在旁邊的就是充淮的親妹安黛長公主,另一側端坐在椅子上,面容俊朗的男子便是他的大哥充滄,充滄不愧是常年行軍的模樣,腿傷也掩不住他的男性魅力,只見下堂處好幾家名門小姐都一臉羞意的偷偷相看,而我們風流倜儻的雲徽將軍卻還是那嘻笑輕浮的模樣,真真是妾有情,郎無意的碎心模樣。

「國主到。」隨着齡安尖銳的嗓音傳來,在場所有人站了起身,行禮問安,就連腿傷的充滄亦將手放置於胸前,低頭。

「都起身吧。」充淮率先將身邊的季然扶起,隨後走至中央,揚手發號,坐至完畢。

「大哥近來身體可好,母后很是擔心,還望大哥可以多多入宮啊。」充淮看向右側的充滄,自受傷以來,除登基大典當日,充淮再也沒有見過充滄。世人常說,皇家無兄弟,但是對於充淮而言,充滄不僅是他最敬重的兄長亦是他成長路途中的良師。大哥自幼武藝騎術俱佳,如今卻只能坐在輪椅之上苟且光陰,不知大哥那樣驕傲的人如今是否安好。

「國主放心,臣一切都好。」充滄對着高堂之上的充淮微微一笑,目光從未偏移。充淮下意識的望向季然,出乎意料的是她竟如大哥一般面色恬然自若。充淮對着齡安點頭,大選開始了。

「宣...」

「五品詹事府主簿之女,衛語,年十六。六品內閣侍郎之女,歐霄,年十四。英國公之女,蕭育阮,年十六。英國公之女,蕭育筱,年十四...」

「國公可還好啊。」隨着齡安報告完畢,充淮的視線轉移到中心處的女子,早在幾日前便已經聽說,國公年老,恐家族衰落,此次大選派二女入宮,二女長相頗為相似,但性子卻又不同,大女性子大方端莊,頗有賢女之名,二女性子乖俏灑脫,是個愛玩愛鬧的性子。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家父一切都好,勞國主惦記了。」

「姐妹二人果真相似啊,都是好模樣,好身段,公爺好心思啊。」太后坐在一旁,瞥了一眼堂下的姐妹二人那不甘平凡的模樣,不滿的神色溢於言表。充淮面見此景,不發一言,想看看這伶俐的姐妹倆該如何應對。

「如今天下安定,國主亦是明君,百官各司其職。家父年事已高,不敢提什麼心思不心思了,我們姐妹生於如此盛世,是家父的福分,自該當效忠國主。」蕭育阮款款上前,規矩絲毫不差,低頭回話。

充淮笑着點了點頭,「英國公得女如此是他的福氣啊,那就留下吧,你姐妹二人也方便作伴。」

「英國公之女,蕭育阮,蕭育筱中選,賜玉佩一雙。」蕭氏姐妹謝恩退至一旁時,齡安便宣告出來。而不遠處得沅歌將這一幕細細的看在心中,『這個皇帝有點嚇人,但願不要中選,不要中選,不要中選...』

「四品防守督威之妹,濮元,年十六。五品光祿大夫之女,程月華,年十七。一品右丞相之女,沅歌,年十六。冀州瑞王之女,季卉柔,年十五...」齡安照常宣讀著冊子內得名冊,而充淮聽到瑞王之女時,微楞,隨後看向了座下的季然,她的表情和神態告訴著眾人,她很平靜,但是充淮還是發現了沒有人看到的角落處她緊握住的雙拳。

「沅丞相家的?小丫頭,你倒是比幼時乖巧了不少,丞相教導有方啊。」嬌嫩的下巴,一雙傳神動人的眼睛,烏油油的青絲,一襲白淺橙迭鱗針九陽消寒圖軸雨花錦和深玫紅高綉直袖龜甲四瓣紋罽襕衫下衣微微擺動竟是一件稻草黃貼綾樹葉紋錦撒花裙,身上是深軍綠長短針綉紅地小團窠錦披肩,綰成了,耳上是掐絲雞血石耳墜,雲鬢別緻,盛裝的沅歌,自有傾城之態,充淮不得不承認,這麼多年過去,若是小丫頭就這麼站在他的面前,自是認不出的。

「國主謬讚了,小女愧顏。」沅歌心中默念著,別選我,別選我,頭也低的不能在低,自始至不曾抬頭看一眼。這一小動作自是瞞不過充淮,充淮看着小丫頭的模樣,想着,不是害羞便是小丫頭第一次面見聖顏心裏害怕罷了。

「母后,您看這小丫頭倒是沒有兒時的氣魄了啊。」

「歌兒出落的亭亭玉立,性子又好,若能一直陪着國主,陪着哀家,自是樂事,歌兒,你說呢。」太后看着沅歌,面目慈祥仁善。可惜我們的沅歌,心中似遭受天雷一般。

『這是中選的前奏啊?!』

「沅歌慌恐,不敢得太后如此...讚譽。」

「你要一直低着頭嗎,也不嫌累著。」

『能不累嗎,頭上東西這麼多,我的脖子都快壓斷了...』在建設了一番心理后,沅歌霎那間竟抬起頭來,四目對視起來,這一舉動也是驚到了在座眾位秀女。

本着落下個不敬之罪可以順利出宮的沅歌看清充淮的模樣后,一句,「淮哥哥!」竟脫口而出,來不及絲毫反應。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話后,沅歌嚇得立刻跪了下來。

「臣女唐突,請國主,娘娘恕罪。」淮哥哥?是淮哥哥嗎?他明明有着和淮哥哥一樣的眉眼...眾人見狀,紛紛為沅歌祈禱,出乎意料的是正座處的太后、國主聽到后,竟也不見怒色,還笑眯眯的。

「起來吧,這就把你嚇成這樣了,幼時進宮便敢搶奪朕的寶馬,膽氣可不如從前了啊。」充淮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稱謂,就算皇后也不曾對自己如此,這小丫頭還真有意思。

「右丞相之女沅歌中選,賜玉佩一雙。」得到太後點頭示意的齡安宣讀起來,不經意間瞅見充淮還是望着沅歌笑意盈盈,是從未見到的模樣,齡安心中已是確定此女前程遠著啊。

「阿妹,父親近來可好?」正當眾人沉浸於沅歌中選之時,皇后季然的一聲詢問將眾人的視線聚集在沅歌身旁的女子之上,該女子白玉的小臉上,一雙彷彿盈盈秋水的眼睛,望着充淮,得到詢問後上前。

「臣女季卉柔,見過國主,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家父一切都好,娘娘安心。」舉止大方,語調柔美,將本就搖曳的身軀更添幾分美色。

「瑞王之女,可是皇后的親妹?」

「臣女沒有這等福分,只是家中姨娘的女兒。」說到此處低眉,眼神中多有感傷,充淮不禁心頭一笑,有意思,這老傢伙又塞一個,國母之位還不能滿足他的胃口嗎。

「皇后久居後宮,妹妹在宮中多陪伴一些時日再回去吧。」太后看了眼充淮,心中也是同等意思,國無二君,家無二主,季家想塞兩個女兒,不可能!季卉柔聽到充淮的話后即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瞬即眼神光彩盡失。

「兒子還有政務,先行離去了,下面的事情,仰仗母后了。」充淮早已興緻盡失,隨意尋了個理由便離開了。季然起身行禮后也退下了。

「哎,這兩個孩子,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宮門外,沅家馬車內。

「小姐,您當選國女了,老爺定會歡喜的。」小桃一路上看着沅歌若有所思的模樣,心中疑惑不已,常人若能中選,那可是為家族增添光彩的事情,就算地位皇後娘娘也不例外,可是小姐為什麼一臉愁思呢,難道是因為裴公子?那可不成!

「小姐,您不會心裏還記掛着裴公子吧?那可不成...」還未聽完小桃的話,沅歌便急急忙忙的用手捂住她的嘴,這個傻丫頭,駕車送行內可還有宮裏的人,怎麼敢胡說呢,接着心虛似的看向馬車內的趙嬤嬤,還好,趙嬤嬤並未言說什麼,沖自己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沅歌這才放心下來。

「傻丫頭,我只是因為以後就要離家添了些傷感罷了。」沅歌隨意編造出一個理由便打發了天真的小桃,那個傻姑娘聽到沅歌的話竟立刻信以為真,安慰情深之處,還灑下幾滴眼淚,令沅歌頓時哭笑不得。

從馬車處拾起窗帘向外看去,馬路上百姓們似喜似愁,那都是他們的人生,而我呢?還要在這呆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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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皇帝撩養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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