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風勁化劍氣
江辰手執長劍，微閉雙眼仔細感悟著。
烈火豹見江辰許久不動，又閉著眼，以為有機可乘，全身火焰再次猛烈燃燒起來，它這次卻沒有怒聲狂吼，而是抖動著身軀，猶如一支利箭般『嗖』的一聲，直飛出去。
想不到，這畜牲此時卻精明的很。
「來了！」江辰感受到冥冥中那一團燃燒的火焰，正朝自己兇猛衝來。
江辰長劍遞出，思索著小域境界時那一百零八劍，每一式，每一招他都仔細思考著，無數執劍小人在腦海中不斷湧現，小人揮舞著利劍一招招使出；每一招對應一道穴道，從頭頂印堂穴，一股氣打到了腳跟的太溪穴。
就在這時……
「是了！」江辰睜開雙眼，那一團火焰已經衝來，正在揮舞著利爪向他衝來。
江辰手一伸出，長劍陡然變長，只聽『嗤』的一聲響，一道白色劍光猛地照亮整個斗獸場，使得斗獸場四周一白。
他的速度好快！
只是一道白光，一柄白色的劍！
最後一刻，江辰看得清楚了，他化為了一柄劍，直接貫穿了烈火豹龐大的身軀。
他看到了烈火豹身體中血液的流轉，看到了烈火豹心臟被碾碎，然後他整個人穿了過去。
江辰已從斗獸場的一邊到了另一邊，他手中依然是那柄長劍，但長劍劍身卻已被鮮血染紅，一滴滴鮮血順著劍身，自劍尖緩緩低落。
那烈火豹則是身軀一抖，全身火焰消失，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江辰回頭看去，只見烈火豹背上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將整個烈火豹身軀貫穿，裡面的心、肝、肺、腸子依晰可見，雖然大多已經被劍氣碾碎，鮮血湧出，整個豹身已被鮮血染紅。
「成了！」江辰身體一軟，這次戰鬥耗費太多靈力，他長劍朝地一插，這才穩穩支撐著「天地合境，終於成了！」江辰眼中滿是興奮。
「不錯不錯！」老者關閉封禁大陣的開關，那個半圓形雞蛋光罩瞬間四散消失。
老者拍著手，滿臉微笑的快步走近，「小辰，你這劍術越來越霸道凌厲了！」
江辰收劍笑道「剛才也是碰巧，關鍵時刻突破天地合境。」
他雖興奮，但說話時卻很平靜。
「什麼！天地合境？」老者眨巴下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剛才那是天地合境？你……你今年才多大，怎麼這麼快就天地合境界了？」
「這有什麼奇怪？」江辰疑惑。
他在入微境界停滯三年，未有分毫進步。昨日在論道殿苦思一晚，將心中感悟境界融合一遍。今天便來挑戰烈火豹，剛巧不巧從挑戰中找到玄機，加上三年的刻苦潛心修鍊，有些許領悟全部融合在今天的戰鬥中方才突破。如若不然，不知又會等到何時才能天地合境。怎麼在師兄看來卻這般驚奇？
所以，莫看他在人前顯貴，如何如何的天賦異稟，實則背後下的努力遠超常人數倍。
這世上雖不乏天之驕子的天才，但也有從一步步不斷磨礪中走出來的奇才，但老者不會想到此處，在他心中對於江辰的努力以全部歸結於江辰的天賦。他是這麼想同時也是這樣做的。
「這還不算奇怪！」老者有些吃驚「我修鍊至今已有二十多年，劍術停留入微之境也有十年之久，怎麼你……距離上次挑戰烈火豹才不過三年時間啊。」
江辰道「師兄，請問你幾歲入道？」
老者回答「我看破紅塵，四十入道門。如今以在寒霜谷修行二十又五年。」
江辰無奈搖頭「師兄啊，這你還不知足。江辰自幼便入寒霜谷。我可沒師兄那般見識，也從未看破紅塵。我甚至還不知自己生於何處，親生父母何人。更不曾踏足此境，我初生入道，正是學武修習的好階段，而師兄你中年入道，卻有現在這成就，也算不可思議了。」他說著，眼中卻顯黯然。
他心中苦澀，但黯然之情很快消失。江辰是個很會隱藏內心情緒的人，老者並未察覺。
老者這才恍然，心道我修為天賦早就停止，如今能在寒霜谷突破劈水境二十丈以了不得。這小師弟人不大，但思慮卻這般長遠。想到此處，臉上微露喜色道「不管怎麼說，師弟你突破天地合境確實可喜可賀，這事便讓師叔知道了？」
江辰道「這就打算要去同師傅分說。」
老者道「快去吧，我真替你高興。」
江辰道了聲告辭，便轉身離開了斗獸場。那烈火豹的屍體孤零零的躺在斗獸場上，鮮血已經不在流動，靜靜的干住。
老者回頭看時，心中猛然一滯，不禁為這慘像震驚。
天地合境雖非同小可，但境界到了，殺氣卻也極重。
老者看了許久，沉思許久，這才轉身離去，那烈火豹的屍體自有專門的師兄弟們處理，而他只是負責管理這斗獸場罷了。
江辰一路行徑，心中激動，速度便也更加快了。不一會便來到了掌教大殿門前。
「師兄！」掌教大殿兩邊的守殿門童恭敬道。
「恩。我師傅可在殿內？」江辰問道。
兩個門童正要回答，卻聽殿內一人聲道「徒兒進來。」話聲平靜異常，卻充滿了力量，縈繞在江辰的耳邊，每個字都聽得十分清晰。
「是。」江辰推門入內。
只見趙塵霄盤膝坐於殿內正中最大的蒲團之上，微閉雙眼，白須飄動，顯得仙氣十足。
殿門緩緩關上，江辰正要往旁邊的一蒲團上坐去。
一股殺意忽然湧上心頭「殺氣？」
江辰震驚。
他心知這是掌教大殿，誰敢造次？
但這殺氣異常濃烈，好像頃刻間便可取己性命，江辰心知這可能是師傅考驗自己，但卻不敢有絲毫怠慢。
背後長劍『嗤』的一聲出鞘，在江辰頭上轉了一圈，平穩落在江辰手中。
看似緩慢，實則快極。
這殺氣好重，猶似兩柄尖刀，直劈江辰而來。
『鏘啷啷――』一連串聲的巨響，空氣中白光閃了兩下，殿內兩側牆壁上卻多了兩條劍痕。
「哦？天地合境！徒兒，不錯。」趙塵霄平靜道。
江辰卻已冷汗直流。
「好險！」他心中暗道。
就在剛才自己抽劍在手，還未動時，猛然兩股劍氣震蕩而來，這劍氣好生威猛，似尖刀、似鋼拳，中者必定肝腸寸斷，魂飛魄散。
這兩股劍氣速度極快，江辰只感臉上一涼，頭髮已經向後飄去。
「風勁？」江辰暗道，他連施展身法。身軀後仰，長劍上撩，只聽『嗤嗤』兩聲，江辰長劍朝空中連揮兩劍，都發出了這樣的聲音。空中什麼都沒有，那劍氣是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實質存在的。雖然成功擋下劍招，但也使江辰措手不及。
與此同時江辰也不禁對自己師傅油然升起一股敬佩之心。
「以風力化劍氣，這不是天地合境可以做到的。」
掌教大殿就只有這師徒二人，江辰做不到，只有趙塵霄能做得到。
但江辰一撇眼間，卻見趙塵霄微閉雙眼，靜坐冥思，那神情好似睡著一般，先前試探一著似乎並不知情。
但他確實聽到了師尊的肯定『天地合境。徒兒，不錯。』這句話。
對江辰而言真是太興奮了，他第一回聽到師尊的誇獎。眼中微有濕潤，九年來的辛苦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謝師尊！」江辰連收劍恭敬行禮。
「三年突破天地合境境界，是你自己的努力，不必謝我。你且退去吧。」趙塵霄依舊平靜。
「是！」江辰應了聲心情頓時大好。
他連恭敬退後兩步，這才走出殿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