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4章 黑夜的貪婪害死了它
蕭綽——
你去死吧!
看出蕭綽作勢欲撲后,荊然搶先厲喝一聲,爆發出了全部的死亡氣息!
荊然爆發出死亡氣息時,遠在數十米外的鴿子,都能一頭栽倒在地,再無生息。
何況當前,她和蕭綽都處在,只有五十平米,門窗都關緊的公寓呢?
荊然有百分之一萬的把握——
當她的死亡氣息,排山倒海般釋放出來后,別說是蕭綽了,就算炎夏里的蚊子,也得立馬全死!!
果然——
隨着荊然的死亡氣息,猛然爆發,窗枱小魚缸里的一條金魚,立即猛地躍出水面。
它再落下水裏時,卻已經是肚皮翻白了。
可是蕭綽——
蕭綽!
蕭綽!!
看着蕭綽滿臉警惕的樣子,反而忽然收斂飛撲而來的心思,無比謹慎的一步步走過來后,荊然的心,就猛地沉到了水底。
不。
是冰窟!
藏在無盡黑暗深處的冰窟!!
那個冰窟內,甚至還隨着荊然猛地爆發出死亡氣息,也猛地爆發出了,讓荊然無法抗衡的吸力。
一個無形的漩渦——
來自黑暗最深處,高速旋轉着,產生了強大的吸引力,千萬隻無法抗衡的手那樣,死死抓住了荊然!
把她往冰冷,無盡的黑暗深處,快速拖去!!
冰冷,無盡的黑暗深處,異香撲鼻!!!
荊然亡魂皆冒,猛地對蕭綽伸出雙手。
她乾淨漂亮的小臉蛋,這個瞬間無比的猙獰。
「不!」
荊然嘶聲:「蕭綽!抓住我的手!抓住我!我要被拖進永恆的黑暗中,萬劫不復了!求求你!抓住我!不要讓我被拖走!快!快呀!」
蕭綽——
滿臉的不解。
她搞不懂,荊然怎麼忽然間就這樣子了。
甚至她還在想:「荊然和我說的那番話,難道是在和我開玩笑?她現在,也是在開玩笑。」
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蕭綽否決。
荊然當前堪稱恐怖的樣子,絕不是在開玩笑!!
尤其她的口鼻中,有黑色的東西,向外冒了出來。
那是什麼!?
黑色的石油?
不!
黑色的蟲子!?
也不是!!
就是一些黑色的東西。
蕭綽知道「七竅流血」這個成語。
她甚至也見識過,什麼叫七竅流血。
卻從沒見過,有人會七竅流黑。
而且這些黑色的東西,還散發着濃濃的腐臭氣息!
讓蕭綽的胃部,在瞬間就劇烈翻騰了起來。
幸好——
蕭綽能嗅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異香!!
那些黑色東西,散出來的腐臭氣息越濃;蕭綽就感覺自身發出的異香,越濃。
荊然究竟怎麼了?
她——
蕭綽獃獃看着,已經蜷縮在案幾下,羊癲瘋般劇烈打擺子的荊然;依舊嘶啞的吼叫着,救救她的樣子,猛地,明白了什麼。
「她是黑夜邪靈。」
「我是專門來到李驍身邊,收服黑夜邪靈的香獸。」
「我的香氣,就是克殺黑夜邪靈的武器。」
「可惜我和上官柔柔,以前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反而用香水,刻意把這種異香給遮掩。無法對荊然,形成致命的傷害,只會讓她感覺到不舒服。」
「同樣——」
「附體荊然的黑夜邪靈,也不知道她絕不能對我,濫用死氣。」
「黑夜邪靈的氣息,是腐臭的味道。我的則是,撲鼻的異香。」
「當臭味和香味,在沒有其它氣息的影響下,重重相撞在一起后!」
「異香,就會壓過腐臭。」
「黑夜邪靈,就會被異香形成的氣場,拖向她當前死命抗衡的地方。」
「那個地方,才是黑夜邪靈該去的地方。」
「隨着黑夜邪靈被異香拖走,早就和白晝一體的黑夜,就只能從她的七竅中被拖出來。」
「等黑夜被徹底拖進,它該去的那個地方后,白晝就會蘇醒。」
蕭綽想明白這些后,眼眸越來越亮。
她看着此時,已經不再打擺子,而是過電般輕顫的荊然,緩緩蹲下:「你現在應該明白,你為什麼只討厭我,灑香水了吧?應該明白,我身上散出的異香,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克服你的武器了吧?你還該明白,如果你不對我釋放死氣。那麼你最多也就是,上吐下瀉。卻不會,被異香帶走。」
「黑夜。」
蕭綽抬手,手指輕輕蹭了下荊然的額頭:「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不。」
「不!」
「我不走——」
荊然的聲音很沙啞,也很輕:「為什麼你可以在,我卻不能在?」
蕭綽回答:「我在,是因為我沒有害人的心思。尤其是對李驍。我喜歡他,就會乖乖聽他的話,絕不會去做,他不喜歡的事。」
「因此,我個人覺得,他能保護我。保護我在這個世界上,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可你不同。」
「黑夜,你太貪婪了。」
「你藉助白晝的特長,做了很多壞事,殺了很多,不該殺的人。」
「你的貪婪,害了你。」
蕭綽縮回手:「也許,你本來可以晝夜交替,永遠陪伴在李驍的身邊。可你卻死死壓制住了白晝,把這具身軀,徹底的佔為己有。而且,你還想獨霸李驍。你要的太多。命運,滿足不了你。只能通過我,來把你送到,你該去的地方。」
「不。」
荊然氣若遊絲,哀求:「蕭綽,求求你,快點給李驍和李無疆打電話,讓他們快點過來,救我!因為,李千帆出生時,我幫過他們的。我是為他們,出過力氣的!」
李驍如果在,也許真會念在這個情分上,想辦法救她。
但誰讓黑夜,就是明知道他在來時的路上,才要獨自前來殺蕭綽的呢?
黑夜的自私,貪婪,害了它!
蕭綽猶豫了下,就要去案几上的手機。
小香獸終究是善良的本性——
可她剛拿起手機,就看到荊然那雙邪氣凜然的眸光,就此定格,再也不動。
但她卻依舊有呼吸。
蕭綽再次伸手,小心在她鼻尖下試探了下。
確定她的呼吸雖然微弱,卻很悠長,就像酣睡中的孩子那樣,蕭綽才放下了心。
她再次抬起左手,小腦袋湊到腋下嗅了下。
依舊是異香撲鼻。
但異香的濃度,卻遠遠不如剛才。
「其實你走了,也好。」
蕭綽放下手機,怔怔的看着荊然:「李驍,今晚真的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