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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悅天沒亮就往山洞那邊走去,把那些麥穗折下來放在背簍里。再找一片比較平滑的石頭地上,用廢棄的獸骨碾壓。

幾個小時下來,才碾下一半。

「算了,先把這一部分煮出來」把碾出的麥粒放在寬大的葉子上,輕輕的顛了顛,不少麥殼隨風飄去,剩下的依然是大部分未脫乾淨的麥粒。

脫出的麥粒呈現米黃色,就是不知道煮出來是什麼樣子。

收起這包麥粒,李悅便回到簡易帳篷和小夥伴們一起出發,完成今天的任務。

到了晚間,李悅找到飛沙。

「飛沙叔,我想見首領」

飛沙抬頭看了一眼李悅,手裏磨著石刀並未停下。過了一會,飛沙停下手裏的活。

「你找首領什麼事」飛沙打量著李悅,在他眼裏,李悅有些不一樣了,前些時日的各種細小行為改變沒有逃脫他的眼睛,暗道如果做出隊部落不利的事,那就只有解決了他,卻沒想到他無償把編織背簍的方法教給部落的人。冥冥中,飛沙覺得這個小孩不一般。只是不知道接下來他會做些什麼。

「我發現了新的可以吃的食物」李悅把背簍裏面樹葉打開,拿出一包煮好得麥飯。淡黃色的橢圓顆粒黏在一起,有絲甜味清香飄在飛沙鼻子中。

飛沙瞬間掩蓋住震驚的神情,但身體的興奮出賣了他。快速接過李悅手裏的東西,放在鼻尖聞了聞。用手捏起一些放嘴裏嚼了嚼,鮮甜軟綿的口感伴隨着外殼沒去掉的麥香感,嚼幾遍就順滑的咽了下去,可以說適合任何年齡段的人吃。低頭看着剩下一坨食物,忍住想吃的衝動,對李悅點點頭。

「跟上」飛沙小心的捧著食物,腳下生風。也不在乎李悅更得跟不上。

「行!」李悅把其餘的葉子包好,跟上飛沙的步伐。

「你就是樹?」最近的婦女好像提過這孩子。

石力放下手裏的麥飯,威風凜凜,身材強壯的首領彎下腰來,把單薄的李悅完全籠罩在他陰影下。

「是的!首領」李悅抬頭,眼神里沒有一絲恐懼。

「哈哈!你這小孩不一般,說說吧,你想要什麼?」集部落的首領是一個40來歲的壯年男子,身材壯碩,臉上和身上都有不少疤痕,常年的與野獸搏鬥,和為保護族人,使他不僅空有一身武力,還非常睿智。

對於部落里出現的背簍,方便了族人很多,他早注意到了李悅。

如今又找出據說可以然族人不餓肚子的食物,雖然這個簡直是天大的好事,但是李悅人是怎麼想得,食物是怎麼來的,不管那一方面都直的深思。

「首領!我的目的是不餓肚子,讓我們部落變得更好,更強大!」牛是要吹上天的,話要說的美的!這樣才能激起人的好奇心。

「哦?」首領顯然不信他這一套,看了一眼飛沙,見他搖頭,便道「那你說說這東西,哪裏來的,怎麼種?」

「這是我們去采野菜時,在山外看到的,哪裏有一小片,我只移植了幾十株過來栽種。」

「那好,明天就叫人全部帶回來。」

「不用全部扯走,就折穗子就行了,他們的種子應該就是穗子」

李悅怎麼也沒想到一句平平無奇的話引起了注意。

石力見他嫻熟的反應,立刻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李悅。

「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什麼?」李悅一頭霧水,什麼想起以前?

一旁的飛沙提醒道。

「就是你以前的部落」飛沙也同樣用一種懷疑又期盼的眼神望着。

「沒有」李悅老實道。

「好,那明天先把那些穗收回來再說,今天你先回去吧」石力有些失望的擺擺手。

這就結束了,什麼意思。跟再飛沙後面的李悅想不通,怎麼感覺他們對自己的興趣更多,而不是那重要的食物?原始人居然對吃不感興趣了?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疑慮中,一下撞到前方停下來的飛沙。

「啊,我的鼻子,好痛!」李悅感覺鼻子裏有液體流出來。裏面捂住鼻子,應該是流鼻血了,該死的原始人,身體怎麼像石頭一樣。

「你……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情?」飛沙眼神帶一一絲希翼。

李悅皺眉,這是什麼意思,難得食物和我以前有什麼聯繫?還是說他們是神經病?

「飛沙叔,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說完,李悅看着飛沙眼神中希望消失了。

李悅:得……應該是得了臆想症的神經病。

今晚萬里無雲,月亮非常透亮,朦朧的月光灑滿整個平原,把一大一小的身影清晰的印在路間。

飛沙嘆了口氣。

「樹,你知道我們部落為什麼強大不起來么」一旁的李悅搖頭,心裏卻想肯定是沒點亮科技啊!看看你們都還用石器!

「是因為我們缺少智者」

「智者?」李悅疑惑,意思是缺軍師?

「是的,智者就是像你的編製背簍手法,通過一些改變讓部落更好」

就這個?!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懷疑我是智者?」李悅眨巴眼,心裏不願意相信,難道只是因為一個編製方法就認為他是智者?這麼簡單的東西,你們莫不是在匡我吧!

李悅嚴重懷疑但又找不到證據。

「不,還沒有你這麼小的智者,如果是這麼小的那就是祭祀了,但是祭祀在很久以前才出現一個」飛沙笑笑。

「那你們是……」。

「你會不是之前部落智者的弟子」飛沙猜疑。

「抱歉,我是真的不記得了,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李悅就算不清楚也沒有否認,如果有智者弟子這個身份,以後他要是提出各種改變也有個理由。

「真的?」飛沙眼神疑惑一會後,立馬在心裏確信李悅就是智者的弟子。

「我覺得你肯定是」畢竟只有智者有這麼厲害。只要能讓部落生存下去,還在乎他是不是小孩的問題。

「好吧,那明天是我和那些孩子一起去把穗採回來?」既然首領都知道了,那就不能等了,在等麥子都得被鳥吃完了。

「明天我和你們一起,所有小孩都去」飛沙要親眼看看這些麥穗長什麼樣,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

然而,和李悅猜想的一樣,等第二天到的時候,那一片麥穗地都被禍害不少,收集起來的麥穗只有一個背簍,為了收集更多麥穗,便分開四處查找。

因為靠近山林,李悅在山腳邊發現不少蕨菜,不愧是古前植物,現在的蕨菜長的又粗又多。

見李悅不找麥穗,蹲在蕨叢里摘蕨台芽,飛沙疑惑。

「弄這個幹什麼?這些也可以吃?」雖然沒試過,但是這些植物連蟲都不吃,他們也就從來沒有嘗試過。

「是的,這種菜用水煮過一次,再用油脂煎過一遍就非常好吃了」

「煎?煎是什麼」

部落里目前只有煮和烤。

「就用油在石頭上烤差不多」李悅瘋狂的的折蕨台,脆嫩的綠桿被無情的折斷,發出啪的清脆聲音。一會一個背簍就裝滿。

「但是部落沒有油脂給你烤」飛沙雖然沒吃過,但是聽見要用油,就說好吃也不可能做。

「沒事,這東西摘回去,就這太陽下暴晒個幾天,變成菜乾,然後用湯煮出來一樣好吃,只要不放在潮濕的地方,就可以放很久」關於這蕨台,還不只這些吃法,但是當前是得說服他們採回去。

「飛沙叔,你看冬季就快要來了——」

「冬天的菜就可以用這些代替?」不用李悅說完,飛沙也知道能保持很久的食物最難得。

「你先摘,我去喊一些人回來」

「嗯嗯」李悅繼續奮戰。

在飛沙喊人的時間中,李悅挖了一株蕨台起來,果不其然,能長出這麼粗的蕨台,下面的蕨根特別粗重,掰開一根,裏面濃郁的白汁流了出來。

這個澱粉足!

飛沙回來后,李悅把要把根挖走的事情給他說了,雖然嚴重懷疑取根莖提煉澱粉食用,但是一想到李悅可能是智者的弟子,還是刨了不少根回去。

李悅對飛沙保證,過幾天就讓他們吃上蕨根粉做的東西。

蕨根首先要洗乾淨,然後打爛出汁,然後沉澱,把沉澱物質曬乾,然後用水調製,煎,或者煮都行,只不過得需要一個時間過程。

「首領,那個孩子」在部落唯一一個乾淨又大的帳篷里,首領和幾個勇士在一起看麥穗,勇士們常常出去打獵,記住麥穗的樣子,說不定在其他地方看到過也不一定,就算沒有見過,以後看到也好收集帶回來。

「這個東西,那個孩子叫它麥穗,飛沙已經吃了2天也沒有任何不適,而且這食物還香甜,適合我們部落任何人食用。」首領捻起一串未脫粒的穗子,沉思著。「開荒后,只要規劃種植,收成一定好。用不了幾年就能供部落吃食」

話音剛落,帳篷里的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飛,你以前在西部大部落見過么?」首領石力問。

「沒有,那邊吃的大部分是豆子,沒有見這種」出聲的是一個坐在末端的男子,只是這人的樣貌都和其他人不同,他的鼻子更高,眼睛更深邃,眼珠淡綠色,頭髮是偏向土褐色的,就是左側的臉上有一道疤延到耳垂處。

「首領,既然西部大部落都沒見過,真的要為這東西,大力去做那什麼?種植?」在座的一位勇士質疑道。

「這個到是沒有什麼,那孩子說只用部落裏面的女人和老人都可以,今天來的目的是要你們只要記住這個東西,下次見到帶回來就行。」

「首領,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相信那個小孩」坐在角落的飛問。畢竟這東西連大部落都沒見過,他一個孩子是怎麼知道?而且還要弄種植。

飛原本是西部大部落的勇士,就是因為太信任別人,才被陷害,差點命懸一線,還好當時外出打獵的首領救了他,但是也招來了他原部落的追殺,為了他,還死了3個集部落的勇士,石力不但沒有遷怒於他。還相信他,把他歸到勇士一類。因為感激石力,所以他比一般人更為這個部落着想。

「因為我覺得他可能是祭祀」是祭祀,而不是智者,更不是智者的弟子。

祭祀是天生就帶有神奇的魔力。智者是後天才有得智慧。

「什麼!祭祀?」在坐的大漢不禁大叫起來,連飛也震驚的張了張嘴。

這個金貴玩意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首領,你確定么?」

「首領你是怎麼知道的」

「首領……」此時的大漢猶如後世的八卦狗仔一樣。喋喋不休,勢必要問個明白。個個盯着石力不放。

石力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了一碗灰色的東西放在前面的石座上。

「來,你們嘗嘗看,吃了再說」

「這是什麼?首領你也太小氣了,我們這麼多人,你就呢這麼一小碗?」

「就是,至少得有點肉啊」

一個碗裏不過就10來塊,瞬間都被拿乾淨了。

「咦,這是什麼東西,味道有點怪,但是好吃啊」大漢名叫大牛,回味一下嘴巴的味道,一手抓過碗,作勢就舔了上去。

其餘人看了,紛紛都用眼神看向石力表示,這東西還有么?

「東西很多」都是平時一起作戰的兄弟,石力知道他們想表達的意思。

「什麼!很多,首領快拿出來,這東西還怪好吃的」大牛聞言,裏面放下手中的碗。東張西望的想找其餘的放在哪裏。

「今天只有這麼多,不過你們猜猜這東西是什麼做的」石力無視嘰嘰喳喳的大牛。看向一屋勇士。

「什麼做的?我又不參與采栽又不知道」此時的大牛剃著牙齒,就像一個無情的渣男一樣。

其他人沒他這麼無賴,都想了一會,表示不知道。

「隨處可見蕨從你們看到過吧,這就是它們的根,磨出來沉澱的食物,而且它的嫩芽也可以食用,用曬乾后可以保持很久,這意味着冬季,我們又多一份食物」

「什麼?就,就是那些怎麼都弄不死的爛草做的!」

這可驚的大牛,牙籤都掉了。

「這玩意到處都有。只要多採集,冬天族人們也好過一些了」想起每年餓死的,凍死的族人,不少勇士都沉默。

石力點點頭。隨即道「但是我們和這些打交道這麼久,又有誰知道能吃?」見族人沒說話,又道「部落裏面出現的背簍也是這小孩教的,我們天天見藤蔓,又誰有這個做背簍的想法?」

眾人恍然大悟,難怪首領認為對方是祭祀,只有祭祀才有這種把無變有的神力。但是祭祀是這麼容易找到的么?

「不管怎麼樣,只要他做的是對我們部落有益的事。他就是我們集部落的祭祀!我們部落要養活族人,保全自己就得劍走偏鋒」

「對!我們部落必須擁有實力,管他什麼祭祀不祭祀,先幹了再說」

「讓我們部落更強大!再也不能隨便被小瞧」

「首領,把那孩子弄出來,讓他趕緊想辦法壯大我們得族群!」

此時整沉寂在吃涼拌蕨台的李悅並沒有感覺到首領哪裏得豪言壯志,沒心沒肺的開心道「終於吃到熟悉的食物了」

絲毫不知道被賦予多大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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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出一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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