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鳳凰凝心

一萬年後，鳳凰從岐山破封而出。小鳳凰出山第一件事便是趕去天界的三十四重天，而此時的天界早已沒有了三十四重天。鳳凰站在三十三重天遙望著天邊，往昔的種種似乎都不復存在。

「為何三十四重天的大門無法打開！」鳳凰拉住看守天門的神兵。

「尊者糊塗了？天界何時有三十四重天？三十三重天便已是盡頭了！」所有人似乎都不記得了凝心這個人了。

天帝！他當年對凝心用情之深，必然記得凝心。想到這裡鳳凰立刻飛往凌霄殿，高高在上的大殿眾神都在，所有人見到鳳凰都畢恭畢敬。鳳凰踏入殿中的瞬間，眾神紛紛下拜。

「恭賀天地尊者災業消除，重歸天界。」坐在高位上的天帝也非當年之人，而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你是誰！」鳳凰一臉疑惑，一萬年被封印后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天界眾人無人記得發生了什麼，更無人記得凝心。

「一萬年前得您旨意，廢除前任天帝。這位便是新任天帝！」

「那我姐姐凝心呢？」

「凝心不是尊者您的名字嗎？」天帝看著鳳凰一臉疑惑。

「你們都不記得嗎？」凝心這個人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

鳳凰來到了天界的藏書閣，她翻遍六界所有的藏書，希望能從中尋找到有關凝心的記載。可鳳凰在藏書閣翻找了所有藏書都沒有絲毫關於凝心的記載，她徹底消失啦！

「尊者，您說的這位神尊真的沒有！」司命看著散落一地的藏書，一邊拾一邊說。突然鳳凰翻到了前任天帝的記載，他因罪被天地尊者廢除了天帝之位，流放到了鬼域蠻荒，如今不過過了一萬年。

「被廢至鬼域蠻荒的前任天帝可還在！」

「依照您的旨意被貶至蠻荒，至於是死是活不得知。想來是沒死的，若是隕落冥界必會上報！」

這絲毫的希望她都不會放棄！鳳凰直接飛往鬼域蠻荒之地。那裡常年暗無天日，寸草不生，荒涼的嚇人。鳳凰圍繞著飛了許久終於找到了被廢的天帝。他靜靜地靠在一塊巨石上，衣衫襤褸，整個人髒亂不堪，早已沒有當年的氣勢。

「你來了！我算了算萬年已到，你也該出來了！」

「你還記得我嗎？」

「我不僅記得你，還記得妄兒，我記得一切！」

「為何所有人都不記得了！」

「我不知道！或許我也不該記得！」他從懷中小心捧出一枚淡紫色的珠子，她被精細的絹帛包裹著，這似乎是他最在乎的東西。

「她想讓六界忘了她，但我怎麼會忘記！」淡紫色的珠子散發著奇妙的光輝，在天帝法術的催動下光芒之中閃過的竟然是他與凝心的回憶。

「這是溯回珠！我曾將我與她的一切都用它記錄下來了！我說過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亮，哪怕我失去了一切，我都不會失去和她在一起的回憶。」溯回珠浮在空中慢慢放著這些記憶。

「真諷刺啊！這世上除了你我，沒有人會記得她了！」

「不會的！悟空他不會！任誰忘了姐姐他都不會忘了！」

「如今他已得大道，獲封斗戰勝佛。怎還會記得妄兒！」他見鳳凰問到悟空的下落，立刻告訴了她，但他眼中帶著嘲諷。

「他不會忘記姐姐的！」

「是嗎？希望如你所願吧！」天帝看著眼前的一切苦笑著，他的法力也開始逐漸變弱了。

「帶它走吧！」他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他將溯回珠遞給了鳳凰，弱弱地說道。

「為什麼給我？」

「我大限將至，這是唯一留有她痕迹的東西了！你幫我帶走吧！」他看著光芒下的回憶逐漸變淡。

「她魂飛魄散的時候一定很痛，她不能入輪迴，沒關係！我陪她一起！」天帝的手逐漸放下，但眼睛還在看那些不停流轉的回憶。

「這是我與天道做的交易，我情願不入輪迴也不想忘了她。真好，哪怕我死了，我與她之間的回憶也牢牢在我心裡！」天帝的眼睛緩緩閉上了，鳳凰握著溯回珠平靜地看著他。

鳳凰將他埋葬后立即飛往花果山，萬年過去花果山的模樣未改分毫，依舊如人間桃花源一般。鳳凰飛往熟悉的水簾洞，卻發現其中陳設布置已經改變了。悟空一個人端坐在王座中，他的眼中清明通徹，再沒有往昔那般。

「聽聞天地尊者災劫已滿，如今重獲自由，可喜可賀。」

「悟空，你還記得我姐姐凝心嗎？」鳳凰的聲音帶著絲絲顫抖，但悟空的結果卻是她最不想聽到的結果。

「尊者的名諱不正是凝心嗎？何來姐姐一說？」悟空果真也忘了凝心，鳳凰抑制不住怒火直接衝上前去掐住悟空的咽喉。

「你怎麼能忘了她！她為你犧牲了一切，犧牲了自己。這世上誰都可以忘了她，唯獨你孫悟空不能！」鳳凰幾乎是吼出來。可悟空卻絲毫不記得任何有關凝心的一切。

「萬年前，你鬧天宮毀瑤池，在斬妖台上受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哪一道不是她用元神為你擔下的！她為了護你不受傷害魂飛魄散，連入輪迴的資格都沒有了！她為你做的一切是你現在一句不記得了，就可以抵消得了嗎？」

「她那麼愛你，為了你承擔了一切罪過。為了你她不惜徹底入魔，為了你她失去了一切！可你呢！」

鳳凰的話，悟空拚命地回憶著，記憶中卻沒有絲毫。但悟空的心卻特別的痛，彷彿這些事這個人真的有過，但他無論如何卻都不再記得。

「啊！」悟空突然掙開的鳳凰的手，整個人跪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心口。那撕心裂肺的劇痛從胸口傳來，腦海中的記憶在不停地翻滾著，但卻找不到絲毫與鳳凰所說有關的事情。

「住手！」一束光突然照進了水簾洞內，佛祖的聲音緩緩傳來。光照射在悟空的身上，悟空的痛苦也在逐漸緩解。

「佛祖！」

「鳳凰，來西方極樂世界吧！老僧為你解釋一切！」一道強烈的光束閃過，鳳凰瞬間轉移到佛祖面前。

「你記得這一切對不對！」鳳凰看向佛祖的眼神帶著難以置信，這世上記得凝心的人居然是他。

「這是老僧與人的約定。」佛祖雙手合十，默默地道出。

「這世上任誰都可以不記得姐姐，但是他孫悟空不能！」

「這一切都是天地尊主自己的意思！」

「不會的，姐姐那麼愛她，怎會願意讓他忘了她。」

「有時候，想望不如相忘，遙不可及的痴痴思念不如將前塵往事忘得乾乾淨淨登得大道來得痛快！若是他一直記得尊者，永遠不忘永遠活在這份痛苦中。他與天界之間的恩怨永不化解，於他，於天界，於六界都未必是好事！萬年前你隨他鬧上天界，可知曉六界會因此陷入混亂。」

「前塵盡忘，六界祥和安定才是最好的結果。這也是尊者的意思！」佛祖將凝心的意思轉告給了鳳凰。

「尊者將神位傳給了你，把她的名字給了你，就是希望你能帶著她的願望成長起來，守護六界！」鳳凰緊握凝心留下的玉佩哭了起來。

當年她從鳳凰一脈中出生，便因為身帶紫色斑紋被族人唾棄。鳳凰一脈以金色為祥瑞，她的存在被視為不詳。她被丟棄在一旁自生自滅，生命垂危之際是天帝將她帶到了凝心身邊。凝心賦予了她新生，照顧她，教她法術，帶她渡天劫。在她眼中，凝心不光是她的親姐姐更是她生命的全部。

「既是姐姐的期望，我自會替她完成！從今日起，我便叫凝心！」

重寫了！！！！萱萱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