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2章、舊相識,陳川苓

第1932章、舊相識,陳川苓

陸風跟隨着馮琅茗來到靈獄北片區,看着遠處大片嶄新的建築,由衷笑了一聲;

想當初他離開的時候,這片地界可還是處荒地,靈獄也僅僅只有三處片區;

如今這裏被開發成為靈獄第四片區,定是因靈獄開放了每年招收獄子的數量,讓得更多的獄子投學有路之故。

對此,陸風發自內心的感到著高興。

能讓天下寒門修士,有一處正統修習的場所,那麼他們過去的每一代人,所付出的每一份力,便都是值得的。

車暉鏹、賈章源、閭健三人同樣跟在馮琅茗身後,暗自竊語着,嘴角都掛着一抹狡黠邪笑;

由他們帶來的眾多青年獄子,並沒有第一時間被送去安頓,而是在車暉鏹的示意下,全都留了下來;

美其名曰:機會難得,一道聽完他們的授業傳道,再行安頓也不遲。

三人皆清楚,此舉定當能在這群青年心中立下不少的威望,待得將來,他們亦或是這些青年定當都是在總獄體系之中任職,這部分威望勢必能讓他們晉陞,提供不少的幫助與人心。

三人此刻暗自運轉魂識下的密謀,自認為十分隱晦,但卻渾然沒有逃過陸風的感知。

聽得三人盤算回頭要於數百新獄子面前,讓他大大出醜,然後踩着他顏面肆無忌憚的表現下,陸風心中不由閃過一抹冷意。

如若他真就只有地魂境初期的實力,那今日這顏面還真要丟在這裏。

但他不是,那

么,最終丟臉的會是誰,可就不一定了。

陸風心中同樣盤算起了小九九,想着倒是可藉此機會出一出風頭,表現的張揚一些,以便回頭教訓老木頭口中那些刺頭時,不至於給人突兀的違和感。

只是這樣一來勢必會掃了范騰的面子,畢竟這些人都是他帶來的,但想着范騰走前那並不在意的眼神,想來也不會計較這些。

正思量著。

車暉鏹玩味的聲音傳了過來,「走了這麼久,我等還不知道師兄你擅長什麼?所修何道?」

賈章源附聲開口:「我們一人擅使掌法,一人精通暗器,還有一人擅輕身功夫,師兄可否能選上一二,回頭咱們象徵性的當着眾多新獄子面,演練切磋一番?」

閭健適時補充道:「師兄且放心,保管只是意思意思,不會動真格,最終我等以巧妙的平手作罷即可;如若師兄並不擅長這三道,不願選擇,師弟們來遷就師兄你所修的道也是一樣的。」

陸風平和聽着,心中卻是忍不住一陣冷笑。

閭健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很是巧妙,讓人乍聽聞下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其中『遷就』二字,無形中卻是將陸風給架了起來,讓他完全沒有回絕的餘地;

如若不然,這不曾動手,怕是先一步就要丟下顏面。

至於這點到即止的說法,就算陸風不曾感應到幾人先前的密謀,光就幾人隱晦的這份態度表現來看,也決然能察覺其中存着貓膩。

待真上了台,可就由不得他斗與不鬥了,按照幾人的密謀,可是要將他狠狠揍趴下,丟盡顏面才會罷休。

陸風嘴角勾勒一抹笑意,爽朗應道:「說來也巧,在下於掌法、暗器乃至身法,都有着些許的涉略,回頭倒是可以配合諸位師弟。」

若是相熟之人在場,定當能領會他此刻的這抹微笑弧度,是極其危險的。

同樣的。

車暉鏹三人在聽得陸風口中『些許』二字后,嘴角也都紛紛勾勒起了一抹弧度,帶着幾分戲謔得逞之意。

似乎都已經預想到了陸風接下來要遭遇的場景一般。

短暫離去的馮琅茗這時自遠處走了回來。

朝着眾人示意道:「方才我已同陳川苓導師和方道禮導師所帶的團溝通好,她們會安排團內那些新獄子到三號演武場集合,咱們直接過去就行。」

因為避諱親緣關係,在介紹時,馮琅茗有意說全了陳川苓這個自家遠房小妹的名字,以免引得眾人多想。

車暉鏹三人迎合笑着,並沒有表現出多少情緒。

但陸風的臉色卻是不由僵了僵,陳川苓三字,他印象可實在太深太深了。

當年北幽修行的那段日子裏,他可沒少同對方接觸。

準確的說,是結怨。

印象中,當年靈獄內舉辦的好多次比斗,他都搶走了對方的風頭與榮譽;

靈獄內各類問道碑上的排名,他也是一次次將對方甩在了後頭,好幾塊問道碑更是直接搶走了本該屬於對

方的頭名位置。

如果說,北幽靈獄內誰最討厭憎惡自己……

陸風第一想到的絕對會是陳川苓,毫不誇張的講,若是給對方一個機會,對方怕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他給拍死。

猶記得,彼此間的恩怨,直到結業離開靈獄那日都不曾消泯。

同樣是在靈獄的正大門,別人結業收到的都是各系精美的花朵或是意義非凡的禮物;

可陳川苓送的卻是花圈!

這簡直是在咒他死。

陸風至今回想,嘴角仍舊直抽抽,渾然不想與之過多接觸。

索性如今形貌大變,小心着些,理當不會被識出。

不稍片刻。

眾人便跟着馮琅茗來到了三號演武場。

不大不小的場地上,已是聚滿了清一色服裝的獄子。

為首的幾名導師正在有條不紊的維持着秩序,管束著各自團內的人。

車暉鏹三人遠遠看着場上的情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原以為馮琅茗尋來兩個新團,充其量不過幾十上百個獄子聚集聽他們講述,卻沒想到,整片廣場四周都圍聚滿了人,少說有着三四百之多。

想來,一些聽到消息的新獄子,聞着味也趕了過來,湊此熱鬧。

對此,車暉鏹三人自是欣然歡迎;

人越多,回頭他們亮眼的表現勢必也將傳播得更為火熱。

陸風這時的目光同樣落在場上,但卻不是驚訝於眾多的新獄子,而是盯着正指揮着人群的一道窈窕身影之上。

雖然多年未見,此刻看到的也只是一

道側影,但眼中那女子高聳的馬尾,和指點獄子時雷厲風行的表現,讓他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陳川苓不會有錯。

只是陸風沒想到於修行一途天賦卓越的陳川苓,結業后竟會留在靈獄當一名導師,而不是去往大宗勢力發展;

如今得見,不免有些不適應感。

隨着靠近。

陸風眼中陳川苓的身影,也愈發清晰起來。

陳川苓如今雖然已是一名導師,但整體的扮相風格,倒是同當年並沒有太大出入;

依舊習慣性穿着一襲青黑色的勁裝,束著一個利落的馬尾,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幹練灑脫;

那身勁裝雖然不似當年那般緊緻,但舉手投足間,依舊可以看出她那挺拔修長的曼妙身姿。

陳川苓的目光這時也從他身上掃過,四目相對的那剎,陸風看着對方眼中那抹熟悉的堅定與睿智,不由有些失神,恍惚間似有種回到了當初的感覺。

但此般失神,在陳川苓微微蹙眉的瞬間,便即反應了過來,下意識避開了對方的目光。

而這一幕,卻是讓得陳川苓微蹙的眉頭更緊了幾分;

她自陸風的神態表現中,捕捉到了一抹純粹的心虛之感。

這點於兩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身上,按理說是不會出現的。

馮琅茗隨意尋了處地,安頓好一眾總獄安排過來進修的年輕獄子后,領着陸風和車暉鏹三人來到場中央。

陳川苓和方道禮二人此時也維持好了四周的秩序,於一左一

右朝中央走去。

二人表面和善,但背地裏卻存着一股爭鋒相對的較勁。

新一屆諸多新團之中,就數他們兩個團綜合評定最為優秀,若無意外,待得半年後的大考,北片區第一團的頭銜,就是在他們之中誕生。

方道禮年紀比陳川苓要大上不少,同樣也是結業自北幽靈獄,但不同的是,他結業后出去歷練了十來年,如今歸來,才剛開始任職。

論及人生閱歷,明顯是方道禮要更多一些,懂得也多上不少。

但陳川苓結業后的幾年裏,一直待在靈獄,跟着諸多老一輩導師學習教導經驗,一定程度倒是可以彌補這點。

是以,二人於帶新團這一塊上,可以說是大差不差的,並沒有誰就一定勝過誰的說法。

二人團中也都有着另外兩名老導師坐鎮,偶爾會幫襯著教導一二。

方道禮臨近時,加快了幾分腳步,掃了眼陸風后直接選擇無視,朝着另一邊車暉鏹幾人殷勤的走了過去。

「幾位想必就是馮導師口中提及的,結業歸來授課的優秀獄子吧?」方道禮和善打量著幾人,「不知哪位是車暉鏹?車小友?」

三人點頭。

車暉鏹帶着幾分傲氣,回話道:「在下正是,方導師識得在下?」

方道禮迎合笑道:「自然識得,車小友雖然人已經結業離開靈獄,可當年在修時留下的事迹,至今都依舊保留着。」

「尤其是那『掌碑』上前十的排名,我前幾日可才

剛帶着團內那群崽子們過去瞻仰過。」

「回頭小友可務必要給那群崽子們演練一二,讓得他們好生學習學習。」

車暉鏹得意笑着,對於方道禮的吹捧很是受用。

「區區小事,在下定當會遂了方導師的要求。」

車暉鏹邊說邊介紹了一番身邊的賈章源與閭健,「方導師可莫要只看到了在下,在下的這兩位同伴,當年在修期間的表現可同樣不差,雖然如今可能在各自擅長的碑上被擠出了前十之列,但前三十的排名當還是有的。」

方道禮一怔,眼中頓顯熱切,連番詢問了賈章源和閭健各自的身份與擅長之道,繼而又是一陣吹捧。

三人聽着連番的話語,心緒都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

「不介紹一下這位嗎?」陳川苓不合時宜的打斷,面色有些冷漠的看着車暉鏹,於後者方才暗自得意的神態,隱約存着一抹不喜。

她可不想讓自己團內的獄子,習得這般自滿的風氣。

反倒是對於一旁站着的陸風,存着幾分好奇。

陸風身上那份無形之中所散發的淡然鬆弛感,讓她有種格格不入的高深莫測感覺。

「他啊,」車暉鏹拖長了幾分語調,玩味笑道:「他可是比我們還早一屆結業的師兄呢!此番我們相遇,可是好不容易請他一道來授上一課的。」

說話間目光卻有意無意的打量在陳川苓身上,雖然算不得淫邪,但卻充斥着一股男人天性的慾望。

陳川苓

本就生的十分好看,加上她如今導師的神聖身份點綴,可以說,於車暉鏹存着一股欲罷不能的吸引力。

若能征服這樣的女子,定能享受別樣的成就感。

馮琅茗捕捉到車暉鏹的失神目光,臉色冷了幾分。

陳川苓倒是並沒有留意到這點,或者說這些年來早已習慣此般不大和善的目光窺伺,直接選擇了無視,轉而朝陸風看了過去,好奇問道:「你也是庚字三十五屆結業的?不知是哪個團組的?導師是誰?」

陸風臉色微微一僵,故作不滿:「陳導師這是在懷疑在下的身份?」

車暉鏹見狀,生怕陸風一言不合下離開,連忙開口:「這位師兄的身份,在入靈獄前范叔和縹緲副獄主都確認過的,不會有假,陳導師無需顧慮。」

陳川苓不喜的掃了車暉鏹一眼,依舊無視,繼續向陸風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突然遇上同屆結業的,出於開心,一時有些失態,還請見諒。」

陸風詫異的看了陳川苓一眼,儼然沒想到後者竟會賠歉?

在他印象中,此般情景,當年的陳川苓怕是會直接氣沖沖的叫喝一句:『就是懷疑你』之類的話,然後逼着他報出具體身份來。

正是因為這點,他才有意表露不滿,想着多一事還是不如少一事,借陳川苓尋釁為由,佯怒隱匿身份離開為好。

只是沒想到當上導師后的陳川苓,處事竟變得如此圓滑成熟,進退有度。

這下反倒是他不回應解釋都不好下台了。

可又斷然不能直言自己身份,報出所屬團組和導師的名字……

以陳川苓的精明,怕是聽得書老一詞,就會立馬推敲出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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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陣法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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