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試探
「小七愚鈍，不知皇上因何事召小七進宮。」岑陽想要的是一個聽話的什麼都不懂的棋子，岑姝恰到好處的給他展現自己的愚蠢，放鬆他的警惕。
「朕聽說你把公主府上所有年輕的婢女都趕走了。」岑陽面帶怒色，「你怎麼如此，你是公主，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損的是皇家的顏面。」
「小七不過是覺得他們會破環公主府的安穩，於是就將他們都趕走了，這有什麼不對嗎？」岑姝的理直氣壯讓他一時無話，過了一會兒才怒氣沖沖說，「幾個婢女而已，如何能影響。」
「你要學會大度，不應該心胸如此狹隘。」岑陽把自己擺在長兄的位置，教訓她的時候，說出來的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
岑姝在心裡腹誹，等他說完之後，主動道歉說，「小七明白了，這事勞皇上操心，是小七的錯。」
「小七，你和聞人深的感情如何？」岑陽試探她。
「還可以，皇上想讓小七做什麼？」岑姝非常直白的問道。
岑陽再次被她的話給噎住了，略有尷尬說，「你是朕的妹妹，你要是過得不好，隨時都可以進宮和你皇嫂說。」
「小七知道了，多謝皇上關心。」岑姝陪他演著兄妹情深。
打過了感情牌之後，岑陽就委婉的問道，「上回皇后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正在打聽，皇上不用著急。」岑姝找了一個借口敷衍他，岑陽都快急死了，他要是再打聽不到那件事，其它兩個兄弟，遲早要把他從皇位上拉下來。
岑姝覺得他們要自己去打聽的絕不是皇室機密這麼簡單，否則她之前怎麼從未聽說過。瞧見岑陽那毫不掩飾的急切，她小心翼翼問道，「皇上，小七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裡就只有你和朕，有什麼話就直說。」岑陽將所有人都遣出去了。
岑姝醞釀了一會兒說，「我去看過聞人深的書房，也跟蹤過他，沒發現他有任何異樣，皇上真的確定他會知道秘辛嗎？」
「這是岑家傳下來的，朕也是從父皇那裡得知的，否則你以為聞人深年紀輕輕，不僅是內務府的大總管，還能在前朝領著官職，讓所有人都這麼忌憚他？」岑陽像是怕她知道什麼似的，急著用其它的事情轉移她的注意力，「以後這種事情就不要打聽了，你按照朕交給你的去做就行。」
事實上，岑陽想知道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秘辛，而是一筆寶藏，它在什麼地方，只有聞人深知道。這還是他剛登上皇位時，李常德告訴他的。
岑朝國庫空虛，岑陽的私庫也沒有銀子，還有其它幾個兄弟，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的皇位，他就打上了那筆寶藏的主意。
他不能讓聞人深主動說出來，於是就派人去府里當眼線，至今一無所獲，岑陽也變得急躁。
岑陽不是一個善於隱藏情緒的人，岑姝一眼就看穿了他瞞著自己一些事。
「皇上若是不說清楚到底要找什麼的話，小七也無能為力。」岑姝想套話，看他會不會主動說出來。
岑陽還沒有被急切的情緒沖昏頭腦，滿臉冷意的盯著她說，「朕說過，小七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其餘的不要多問。」
「你也知道你曾經過的是什麼日子，現在能都讓所有人都稱你一聲公主，不過是因為朕下旨讓你嫁給了聞人深，你還有些用。若是你自作主張，做了讓朕不悅之事，你現在所享有的一切，朕隨時都可以收回來，明白了嗎？」岑陽怕她不聽話，不遺餘力的威脅她。
岑姝在心裡冷笑，表面惶恐，「小七知道了。」
能讓岑陽這麼緊張，想立刻就拿到的東西，必定是和皇位有關係。不過他現在已經是皇帝了，那麼還會是什麼呢？岑姝暗自猜測。
岑陽今日將她找來，就是想敲打她一番，順便問問她有從聞人深知道什麼沒有。話說完了，就變得冷漠，抬手說道，「你走吧，記得朕說的話。」
「皇上，聞人公公求見。」李常德走進來說道，頗為意外的看了岑姝一眼。
岑陽沒拿到寶藏的消息，又因為所有的釘子都被岑姝清除了，正不高興了，十分不悅問，「他來做什麼？」
「聞人公公聽說公主進宮了，他順道來接公主回府。」李常德話是這麼說，實際上，他們都認為聞人深是來給岑姝解圍的。
他剛才之所以驚訝的看了一眼岑姝，正是因為他沒想到一向冷漠疏離的聞人深，會親自來接人。
岑陽也有幾分意外，看向岑姝說，「既然聞人深都找到朕這裡來了，朕也不好繼續留你，小七你便隨他回府去吧。」
岑姝離開后，岑陽看著門口，焦躁不安道，「李常德，你說的寶藏真的有嗎？為什麼朕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
李常德眸光一閃，隨即就恢復正常，安慰他說，「陛下不用著急，只要聞人公公願意向著陛下，他遲早會主動說出來的。」言外之意就是讓他不要再做派眼線那樣的無用之事。
岑陽狠狠的將案桌上的奏摺推到在地，赤紅著眼睛說，「朕如何不急，大哥和六弟他們心思未明，遲早會將皇位搶過去，只有聞人深手裡的寶藏，才能保住皇位。」
「既然如此，陛下不防投其所好，讓聞人公公覺得陛下是真心想重用他的，興許他就說了。」李常德的聲音帶著蠱惑的意味，岑陽急過了頭，絲毫沒覺得他一個皇帝，去討好太監有何不對，稀里糊塗就同意了。
殿外，岑姝出來就看到穿著靛藍色官服的聞人深，遠看是君子如玉，溫潤端方。只有走近了才知道此人有多冷漠。
「大人怎會來乾坤殿？」岑姝走到他身邊了，聞人深疏離的眼中有了些許的溫度，「我聽說你進宮了，順道過來看看。」
「大人不想知道陛下都和我說了什麼嗎？」岑姝美眸中含著試探的意味，她想知道聞人深選擇跟她合作，是否也是想打探岑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