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藥渣
鶯兒左右看了看，發現周圍沒有人，於是放心的走了。
岑姝等她走遠了，蹲在她剛才處理殘渣的地方，用手帕將地上的東西包了起來。
聞人深喝得絕不是普通的葯，岑姝想知道裡面藏著什麼秘密，這才跟著鶯兒的。
她將藥渣包起來之後，面色如常的回到住的院子中。
豆蔻一大早就找不到主子了，非常著急，瞧見岑姝遠遠的走過來，急忙追過去問道，「公主去哪兒了？」
「我醒的早，就出去走了走。」岑姝隨口答道，將手上不小心沾染的泥土擦了擦。「大人在哪裡？」
「這個時辰，約莫是進宮了。」豆蔻彎腰將衣裙上的泥土清理乾淨，沒敢問她為何大清早會弄得一身泥。
岑姝聽說聞人深不在府中，眼睛一亮，匆匆用過早飯，「豆蔻，隨我出門一趟。」
岑姝打聽了好幾家藥鋪，確定好之後，就讓車夫驅車前往。
「公主去藥鋪做什麼？」豆蔻擔憂的看著她，生怕她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只是去抓幾副調養身體的補藥。」岑姝說完后，馬車就在鶴鳴堂門口停下。
「夫人是要看病還是抓藥？」鶴鳴堂的小夥計殷勤問道，同時將她帶進藥鋪裡面。
岑姝左右打量，沒看到大夫，只有幾個小夥計在抓藥，擔心他們看不出自己手上的是什麼藥方，於是不動聲色問道，「這裡怎麼不見坐診的大夫？」
「顧大夫出診去了，夫人若是看病的話，還需等一會兒。」夥計心裡覺得奇怪，眼前這位容貌出眾的夫人，一看就是出身不凡，要真的是身體不適，怎麼會親自跑到藥鋪來。
不過鶴鳴堂在京城的名氣很大，夥計接待過不少的貴人，深諳不可多嘴的道理，所以什麼都沒有問。
岑姝想著大夫沒回來，她今天也不能白跑一趟，於是就打算等人回來。
夥計送了一杯熱茶過來，岑姝輕輕啜了一口，就開始想那些被手帕抱著的藥渣。
她看不透聞人深，那個人身上藏著許多秘密，即使是一個簡單的喝葯，也弄得神神秘秘的，還特意讓鶯兒將殘渣暗中丟棄，這明顯是有鬼。
「怎麼了？」「死人了。」外面吵吵嚷嚷的，打斷了岑姝的思考，她將茶杯放下，出去看了一眼。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倒在鶴鳴堂門口，周圍全都是人。
「好端端的怎麼就倒下了，莫不是撞邪了？」
「真有可能，這鶴鳴堂以前就發生了怪事。」
「哦？快說來聽聽。」
那個人見到惹來了這麼多人的目光，頗為得意的開始瞎說，口若懸河，即使是茶樓裡面的說書先生也比不上他。
夥計聽到他這麼詆毀自家鋪子，眼神兇狠的盯著他說，「閉嘴。」
「人都躺在這裡了，你們不救人，還在這裡說些莫須有的事？」夥計的話並沒有讓他們停止看熱鬧，反而是冷嘲熱諷道，「人是倒在鶴鳴堂面前的，你們是大夫，不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還指望我們不懂醫術的人幫忙？」
夥計被他說的面紅耳赤，他當然想救人，然而那個老人倒在地上，脈象非常微弱，他讓出事，壓根就不敢動。
岑姝從人群的縫隙中看到老人面色紅得不正常，臉上還有不斷冒出來的汗水，估摸著被熱暈中暑的可能性是極大，這麼多人擋著，不利於通風，這會加重他的癥狀。
剛要開口讓圍觀的人先散開，一個青年模樣背著藥箱的男人出現，修長的手指給老人把脈，很快就抬起頭說道，「沒有大礙，先將他抬進去，散散暑氣。」
夥計看到她，高興極了，「顧大夫，你可算回來了。」
「其他人都散了吧，現下是最炎熱的時候，聚在一起容易和剛才的老先生一樣。」什麼樣的熱鬧都比不過性命來得重要，顧大夫說完之後，圍在一起的百姓一鬨而散，鶴鳴堂門口瞬間就清靜了許多。
顧言青發現岑姝她們還在那裡，奇怪道，「夫人怎麼還未走？」
「顧大夫，這位夫人是在等您回來看病的。」夥計非常熱心的解釋。
岑姝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長得不出眾，神色也寡淡無味，眼神平靜無波，彷彿任何事情都不能激起他心裡的波瀾。
「既然是看病，夫人不必站在門口。」顧言青將人請進去，示意岑姝將手腕伸出來。
「有勞顧大夫了。」岑姝將手給他，不過片刻功夫，顧言青就放開了，「夫人脈象平穩，身體康健，看不出任何病狀。」
「是嗎？」岑姝並不覺得意外，「上一個大夫也是這麼說的。」
「不過我最近睡得不安穩，有人就給我開了一個藥方，喝了之後沒有好轉，反而有變本加厲的趨勢，顧大夫可否幫我瞧瞧是哪裡出問題了？」岑姝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果然顧言青很快就問道，「夫人可將藥方帶來了？」
「藥方我不記得放哪裡了。」岑姝把那條手帕拿出來，「但是我將藥渣帶來了，勞煩顧大夫幫我看看，這葯是到底是治人的，還是害人性命的，」
顧言青將藥渣拿過去聞了聞，從裡面挑出了好幾樣，仔細的看了看。過了一會兒就說道，「這確實是安神的葯。」
岑姝神色不變，「真的是安神的葯，那為何我喝了之後不僅沒有效果，反而加重了？」
「夫人脈象雖然平穩，但憂慮過深，要是能放下心中的鬱結，或許能治夫人的病。」顧言青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他將藥渣重新包好交給岑姝，「我讓夥計給夫人重新開幾副安神的葯。」
「另外，這個是安神香，將它放在枕邊，可以幫到夫人。」顧言青將一個香囊給她，岑姝將其接過，笑盈盈道謝，「多謝顧大夫。」
帶著幾副葯離開鶴鳴堂的岑姝，怎麼也不信這就是普通的安神補藥，要真的只是普通的葯，聞人深為何要躲躲藏藏？還是說他其實有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