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借點銀子（1）

俊昊大人在六丁部的正廳里轉了一圈又一圈，實在想不出來誰能在短時間內借給自己銀子。

周大虎與江勇蹲在門口的石獅子邊發獃。

「你說這會兒去哪裡籌集這麼些銀子？」

周大虎獃獃的說，「咱們可是一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了。北漠王已經給了不少了。說真話不能再要了。雙鳳山也是出力出銀子的。龍家堡的庫房空已經搬空了。國師大人就是一座國師府值點銀子。」

江勇撓撓頭，想了想說：「那地方邪性，就是他願意賣。也找不到那個願意買的人？」

？？？

周大虎：「······」我沒有說過要賣了國師府。

街上行人漸漸地多了起來，來往行人都談論著什麼。起初沒有在意，蹲的時間長了，聽明白了，幾乎每個人都會提到城南的無顏。

說的最多就是無顏這個人很有錢。家裡的草都是價值不菲的神葯。

周大虎江勇相視一笑：找她借點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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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瑞再次回到倚天閣，特意把奉君統領找了過來，細細打聽一下宛宛公主這幾日的行徑。反覆多次的提問到宛宛公主有沒有去求小荷賜婚之類的事。

奉君統領一遍一遍的回答：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龍瑞揮揮手，狐疑地說：「真的改主意了？」

奉君統領搖搖頭說：「改了，常玉娟跟她說了什麼之後就改了。你想知道什麼找常玉娟啊。」

龍瑞說了一句有道理，一個人溜溜達達的往雲閣走去。

奉君統領吩咐一聲：「把這些天服侍的侍婢換到前院去，再換一批進來伺候。」

侍衛答應著離開。

——

皇城外的物資接收棧。

洛秋水點算著閑雲山送來的物資。

陸展雄則是立刻開始分批往外放。

閑暇之餘兩人核對著賬簿，簡單閑談著：

「葉秋還不知道梧桐里的問責，你是不是給她透個信？」

陸展雄憂心忡忡，「每次都是這樣莽撞，她是好心。可是，你總該記得把自己的屁股擦擦！擦不幹凈也不能一點不擦。」

「你還是省省吧。」

洛秋水嬌嗔著，蘭花指一挑，嫵媚的笑著，「她都一千零一歲了，你還指望她轉了性子好好做人？」

「我這是擔心他的前途。」

陸展雄哼了一聲，不免為葉秋抱打不平，「阿紫的事跟她沒關係。但是，她卻要被一個擠兌掌門的壞名聲。每次都喜歡找她鬧。結果呢，要的東西都給了那些弟子，她自己啥也沒有撈著。如今還讓別有用心者編排她。我這不是為她不值嗎。」

「哎吆，你可是咸吃蘿蔔淡操心了！」

落秋水溫宛一笑，瞥一眼周遭無人，立刻不在顧忌形象，「知道嗎？阿紫把九龍令牌都給她了！誰還在背後編排她？咋的，想被小龍崽子洗筋伐髓？」

「嘁，不跟你說了。你見到她時告訴她：該回去交令了！」

陸展雄轉身做事去了，不放心的叮囑洛秋水，「她可是那種玩起來啥都能忘的主。」

「她忘了就完了唄。」

洛秋水沖陸展雄拋個媚眼，嬌滴滴說，「你別忘了就行了。若是她不願意去單興閣做事，熊哥哥，記得把我推薦給他們。咯咯，別忘了妹妹我。」

陸展雄加快了腳步。

「嘁，就你這樣的還想把葉秋弄回去？」

洛秋水收起笑容，正色道，「等著吧。」轉而吩咐著遠處的人，「快點的，別磨磨蹭蹭的。早一天發放到百姓手裡，他們早早的心安。你，你，你，腿腳放麻溜點。」

————

童楚楚至從被接進宮，就在認真學習禮儀。

厲嬤嬤對她很是寬容。時時提點她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身為擁有皇家寶眷的公主，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隨時隨地都要注意自己的儀錶。這些只是做給外面的人看。」

厲嬤嬤歇息得空閑時刻，悄悄的對童楚楚說，「背地裡，你必須伏低做小，坐到溫柔體貼。當然了，若是百善國主對你無禮，你還是可以呈書奏報的。你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你還是虛空的公主。」

「你的背後有皇家給你撐腰。永遠忘記你是童楚楚這件事。從你的內心深處，乃至靈魂里都要相信自己就是公主。」

童楚楚認真的點點頭，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殿外的童淑媛。

厲嬤嬤會心一笑，接著說：「她只是女吏。你的尊貴就是她的保命籌碼。到了異國他鄉，她若是想活下去就必須和你一起面對百善國的明槍暗箭。」

「百善國的女人和北漠的習俗不同。那裡的人們更加野蠻，愚昧。她若是一個不小心得罪了誰，還得仰仗你這位公主護佑。」

「仙後娘娘榮寵一生，沒有秘密：就是把自己當成皇家的一份子。心裡永遠把皇家的利益放在自己的利益前面。」

厲嬤嬤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公主殿下，此行切記二心。無論童家做什麼都在皇家的監視之下。星王子遲遲不肯舉行登位大典，就是在等待著某個機會······」

童楚楚正廳的入神，厲嬤嬤再次提高聲調，「公主冰雪聰明，有些事情比老奴看的明白。」

童楚楚含笑沖她施禮致謝：「多謝嬤嬤教導，淑兒看賞。」

童淑媛急忙進來捧上預先準備好的銀子。

厲嬤嬤再次接過來揣進衣袖裡，昂首挺胸的離開了。

「她可真夠貪心的。一日三次，次次不落下。」

童淑媛站在一旁看著厲嬤嬤離去的背影發牢騷，「也不怕被人知道了挨罰。」

「誰能知道？你敢說嗎？」

童楚楚正色道，「管好你的嘴。否者，我也救不了你。」

「是。」

童淑媛一改往日的囂張跋扈，溫順的像一隻小貓咪，「公主殿下，淑兒都記下了。」

童楚楚仰臉望著殿外的天空，幾隻鳥兒在盤旋飛舞，「我已經沒有了任何自由，你出宮一趟，到了南城找一個叫無顏的葯女。告訴她：童楚楚需要一些銀兩。讓她想辦法幫你籌集。」

童楚楚從手腕上捋下來自己的雙龍鏤空鐲子，拿在手裡撫摸著，良久之後遞給童淑媛，「把這個給她。我們能否平安無事的到達百善國，全憑這個鐲子。」

童淑媛接過鐲子仔細的端詳著，沒有看出任何特別之處。就是一直普通的鏤空鐲子。要是非要找出特別之處，兩條龍嘴裡含的珠子很是特別。

「別打什麼壞主意，」

童楚楚不放心的叮囑，「你我一行人的榮辱可是在一條繩上的。不見這個鐲子她不會給你銀子的。」

童淑媛很想知道這個鐲子的秘密，也知道童楚楚不會告訴她，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童楚楚捂捂心口，長出一口氣，確定沒人這才坐下來，仰望著天空，看著雲展雲舒，飛鳥翱翔。

鐲子是童碩在她踏出府門時給她的，童碩再三叮囑她：一定要送到無顏手裡。至於能不能換銀子那是她瞎編的。就是怕童淑媛追問鐲子的來歷才說的謊。

————

童淑媛離開皇宮就被人偷偷盯住了。同樣也被人悄悄的保護著。

她不負所托輾轉幾個街市找到了無顏的小院。

家裡沒人，門卻開著。

兩個模樣貴氣的男子站在門口的石榴樹前東張西望。看樣子比自己還捉急。既然是來辦事的，當然就不能惹事了。

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門前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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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淑媛出現在無言門前的時候，倚天閣的侍衛就已經轉告了奉君統領。奉君統領毫不避諱的轉告給歐晨星。

這個時候，無顏正在旁邊給他看脈。

「你怎麼不解釋一下？」

歐晨星看著面無表情的無顏打趣道，「不怕我治你一個勾結朝廷命官，妖言惑眾，結黨營私之類的罪名。」

「想要活得久一點，就少操一點心。」

無顏收回手，冷冷的說，「不想活的話可以繼續鏖戰。」

奉君統領把他案几上的文書一股腦的划拉給李青羽了。

李青羽翻眼看看無顏，只好默默的接受奉君統領的『饋贈。』

歐晨星笑了笑乖乖地躺在榻里，側身望著她，「我夫人呢？這些天被你霸佔著。為你烹茶煮湯的，就沒有捨得給她添置一件衣服首飾之類的小物件？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意思意思就行了唄。我不嫌棄你送她東西。」

「我沒錢了。我的銀子都被李青羽拿走了。」

無顏一邊開藥方，一邊說，「這些天吃的都是倚天閣的殘湯剩飯。」

奉君統領翻眼看看龍騰飛，龍騰飛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哎吆，你可比我們幸福多了。我們吃的都是豬食！」

李青羽哭喪著個臉說，「還不如殘湯剩飯呢。」

好嘛，這是哭窮鬼來了？還是說我虐待了你們？

歐晨星蹙眉，卻沒有繼續接茬。就這倆人的嘴，真是吐不出象牙來的。

龍騰飛聽不下去了，抬眸看了看李青羽，笑虐道：「都是豬食，請問掌門：是梧桐里的豬食好吃呢？還是倚天閣的豬食美味？」

這傢伙徹底成了豬了。

歐晨星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