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身份有別

第八章 身份有別

葉瑾瑾出了府門,匿了身形,悄悄到了左丞相白商的府邸,白商正邀了一干朝臣在家裏,密謀幹翻皇帝的計劃。

「嘿嘿,諸位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如今皇帝老兒昏庸無能,各位都備受打壓。在座的各位放眼朝廷,哪一個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白商有些姦猾地笑了笑,「我白商雖是無能之人,可是也看不得各位受到皇帝如此打壓。」

「那皇帝老兒寵幸奸佞,您各位看看之前的那位大臣,不過是在早朝的時候說了一句那王毅的不是,皇帝直接下令查抄了人滿門。」

「那位老臣可是兩朝元老啊,皇帝卻這樣為了一個佞臣說殺就殺。」

聽得此話,下面坐着的一些大臣頗為感慨地點了點頭。

「是啊,我上月不過是提了一句國庫有些緊張,那皇帝竟說我妖言惑眾,禁足了我一個月。」

「唉,我也是啊,上次我跟他說,他早朝應該按時到位,不應該遲到。哪知道他竟說我干涉皇權,差點連性命都不保啊。」

「是啊,我也是……」

「老臣……」

葉瑾瑾聽得此話,不禁搖了搖頭,虧她還覺得這皇帝挺好,沒想到竟如昏庸無道。

就在葉瑾瑾打算離開不再管這件事的時候,卻聽到白商說道:「看來諸位都早已積怨頗深,白某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今日將諸位召集在此,便是想商議此事。」

白商左右看了看,才悄聲說道:「不如咱們合力推翻這個皇帝,再另立一個符合咱們心意的新皇帝,各位意下如何?」

「丞相的意思是,咱們謀反?」

「此言差矣,皇帝昏庸無道,百姓受難。咱們合力推翻,這叫為民除害,怎麼能算是謀反呢?」

「丞相這話說的確實在理。」

「可是這替罪羊該由誰來呢?」

白商捋了捋鬍鬚,奸詐地笑道:「那護國師兼右丞相的單良辰,不是最好的人選嗎?」

「那個毛頭小子,仗着自己深得皇帝的寵幸,便整日肆無忌憚,不知禮數,想必各位早就看他不順眼很久了吧。」

葉瑾瑾聽到這兒,頓時急了,到底也是涉世未深,竟直接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還真是狼子野心,官居丞相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還貪圖皇位,還敢陷害我哥,不可饒恕。」

白商大驚失色:「你是何人?怎麼進來的?」

葉瑾瑾不說話,只發動妖力,身後長出十幾條藤蔓,依次打在場人的身上。

凡胎肉體怎麼可能受得住這樣一擊,十幾人全部死狗一樣吐血趴在地上!

葉瑾瑾正準備下殺手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葯香,接着便被潑了一身的藥水,那些藤蔓一沾到藥水便瞬間枯萎,葉瑾瑾後退兩步,穩住身形。

一個穿着藍色道袍的人緩緩走了進來,朝白商鞠了一躬,將他扶起來。

「你是誰?」葉瑾瑾感覺皮膚被沾到藥水的地方火辣辣得疼,「這是什麼東西?」

「貧道乃是白大人府上的客人,今日見府中妖氣衝天,便出手擒妖。」

藍袍道人故作腔調的嗓音聽得葉瑾瑾渾身發毛:「你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弱點?蛇形曼陀羅最怕的就是這種藥水。」

「怎麼可能?區區葯汁就想打敗我?」

「哼。」藍袍道人拋出一個圓形光球,直直地將葉瑾瑾圍住,又往裏倒了滿滿一碗的藥水葉瑾瑾慘叫一聲,居然就此化回了原形。

藍袍道人將眾人先送回房間休息,安慰白商道:「大人莫怕,這妖孽是活不了的。」

「今日真是多虧道長,即日起,道長您便是我的座上賓。」白商喘勻了氣,拉着藍袍道人各種感激。

「小景,瑾瑾怎麼還沒回來?」單良辰放下書朝門口望了望。

「是啊,這丫頭平常這時候也該回來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單良辰皺了皺眉,屈指一算,神色一變:「他娘的,白商,你好大的膽子。」話音未落便帶着江景雲一起到了白商的府邸。

一掌劈開藍袍道人,奪過光球,破開結界把葉瑾瑾放出來,神力一渡把她變回人身。

葉瑾瑾緩緩轉醒,看着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的單良辰,眼睛有些濕潤:「哥……對不起,又給你惹麻煩了……」

「說什麼傻話呢?乖,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給哥哥。」單良辰溫柔地笑笑,摸了摸葉瑾瑾的腦袋,將她交給江景雲。

他抬眼看着白商,眸中充滿了戾氣:「白商,真是好大的狗膽,本君的人也敢碰!」弈羽面無表情,就那麼站在原地,白商都感覺到腳軟了。

「單,單良辰,你,你勾結妖邪,還想殺了本相嗎?」

弈羽有些邪魅地彎了彎嘴角,右手一翻,紫色雷電便在掌心流轉:「一,本君名為弈羽,不是你們人間的什麼狗屁丞相;」

「二,妖邪?呵呵,妖是妖,邪嘛,比不過你這人面獸心的垃圾;」

「至於這三嘛,本君不是想,本君就是要殺你。」

白商直接嚇跪了,看着弈羽掌心的紫電,說話都不利索了:「妖,妖怪,你也是個妖怪……」

「妖?呵呵,你們人不是整日求神拜佛嗎?真神出現在你面前卻有眼無珠了?」弈羽把玩著指尖的電流。

「你,你是神?那你更不能殺我了,你們神不是有什麼天規嗎?不能殺凡人。」白商像是找到了什麼靠山,一下子硬氣起來。

「呵,」弈羽指尖一點,白商便飛了起來,電流瞬間擊遍全身,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剩下身體微微抽搐,「天規,是用來約束那些普通神的,而本君,是凌駕於天規之上的神。」

「小景,閉眼。」

「幹嘛,又不是小孩子。」江景雲撇了撇嘴,要殺人就殺嘛。

「閉眼,把瑾瑾護好。」

「好好好,閉就閉。」看見江景雲聽話的閉上眼睛,弈羽的嘴角彎出一絲弧度,手指微曲,白商的身體竟是直接炸開,血肉橫飛,場面之血腥未成年人退避。

弈羽一揮衣袖,滿地狼藉立馬整潔如初:「好了,睜眼吧。」

江景雲四下瞅了瞅:「別讓那個藍袍老道逃掉了。」

「逃?本君要殺的人,誰能逃得掉?」神識流轉,掌心神力輸出,不一會兒,弈羽朝地上一甩,藍袍老道便吐了一口血出現在地上。

「告訴本君,你一個半吊子,怎麼會知道蛇形曼陀羅的秘密?」

藍袍老道轉了轉眼珠:「這……」

弈羽手指一劃,便廢掉了那老道的雙眼:「別想着在本君面前耍花招,說!」

「是,是我師父教我的。」

弈羽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一腳踩在老道的膝蓋關節處,伴隨着老道的一聲慘叫,他咧了咧嘴,腳下慢慢來回碾著。

「白龍觀的觀主,白求希!」藍袍老道蜷在地上,眼眶空洞洞地流着血,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白求希?跟白商什麼關係?」

「白商是他的私生子。」

「呵,真他媽的敗壞修道人的名聲。」弈羽手一揮,藍袍老道便散成了飛灰。

「這破宅子也燒了吧。」江景雲手指一彈,左丞相府就大火漫天,「這也算是幫那皇帝解決了一個**煩,還他一個人情,至於以後就與我們無關了。走吧,弈羽。」

弈羽點了點頭,回到千壽府,將葉瑾瑾安置好,她並無大礙,只是得靜養幾日。

「斬草還得除根,那白龍觀留不得。」

「交給我吧,你好好照顧瑾兒。」江景雲轉身出門。

弈羽雙手結印,將千壽府包裹,遇害這麼大的事,肯定那皇帝會派人來找他,還不如右丞相府也一起消失算了。

睡夢中的葉瑾瑾似乎很不安,一直緊鎖著眉頭。

弈羽在床邊坐下,輕輕撫上她的眉心,柔和的神力一圈圈渡進葉瑾瑾的身體,看着她漸漸安然的表情,弈羽舒了一口氣,起身準備離開。

剛起來,弈羽就感到衣擺一沉,原來是葉瑾瑾抓住了他的衣角,弈羽有些失笑,這丫頭,無意識還這麼有力氣。

弈羽重新坐下,輕輕握住葉瑾瑾的手,她的手腕還是系著客棧見面時的紅繩,掛着鈴鐺。

「這丫頭,從以前到現在一點都沒變,都這麼粘人,不過,好像還挺可愛的。」

弈羽就這麼握著葉瑾瑾的手坐了很久,直到江景雲土匪一樣衝進屋來,大喊:「我回來了。」

「噓,」弈羽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將葉瑾瑾的手放開,替她小心地掖好被角,才和江景雲走到院子裏。

「怎麼樣?」

「我辦事,你放心,我收了他們的靈魂準備練成鬼兵,道觀給燒了。」

「你還真是喜歡縱火啊。」

「嘿嘿,在下不才,江湖人稱『芳心縱火犯』。」江景雲頭一揚,十分嘚瑟。

「小心自戀過頭,一把火把自個兒燒了。」弈羽毫不留情地懟回去。

「去你的吧。」江景雲手一甩,「不過,弈羽,我得提醒你,莫動真心。」說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葉瑾瑾的房間,「感情誤事,尤其,是女人。」

「你自己不也定親了嗎?少來說我。」弈羽沉了臉。

「我跟你不一樣,你有大的謀划,而且我……」

「夠了,做好你為人臣的本分,本君還輪不到你來說教。」

江景雲一愣,是的,是他忘了身份,是他逾了矩。

江景雲緩緩屈膝,低下頭,半跪在弈羽面前:「神君恕罪,是臣亂了規矩,今後一定恪守本分,再不逾矩。」

弈羽慌了神,伸手想去扶江景雲,其實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小景,我……」

江景雲不著痕迹的避開弈羽的手:「臣還有事,臣先告退了。」說完步步後退,匿了身形,消失在弈羽的視野。

「混蛋。」弈羽一拳把身旁的樹打斷,「弈羽啊弈羽,你都說了些什麼混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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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初見何事悲畫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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