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逼上絕路

281,逼上絕路

暖,柔軟,愜意,舒適…,如同母親懷裏一樣。如同嬰兒躺在母親懷裏一樣,這就是劉靜學的感覺。

夢中的感覺。

夢中?

夢中怎麼會看到的只有一片潔白呢?

還濕漉漉的如同早上的大霧一樣。劉靜學甚至看到面前剛剛能夠看清楚的地方,有一滴凝結的水滴沿着一條漸漸消失的划痕緩緩的向著臉的一側劃了下去,就如同坐在快速行駛的汽車裏,隔着擋風玻璃看到的一樣。

這就是大霧,而且還是一種高處的大霧,它到達一定的高度就應該叫做為雲。而且它們還同劉靜學處在一個相對快速交互移動的位置上,只是不知道到該怎麼分辨出到底是是雲在動,還是劉靜學所處的地方在動。只是從身邊雲朵偶爾露出的間隙中,劉靜學能夠驚鴻一瞥的看到,不遠處那些一閃而過,快若奔馬一樣移動的雲朵都在以各式各樣的形狀向著自己打着招呼。

白駒過隙一樣的速度,疾風一樣的速度,箭一樣的速度…,還有那不時傳來的尖嘯一樣的風聲都在證明:劉靜學應該是處於一種十分快速的運行狀態,只是太過平靜的身體還有身邊的那些枝蔓又都在向劉靜學表明:他很安靜的呆在一顆樹上,一顆有着很大的枝幹,很柔韌藤蔓,經常有人蹲坐的大樹上。

這點,從手邊那乾淨的枝幹就可以看出:這裏經常有人,抑或動物在撫摸。劉靜學身邊地枝蔓上都是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的老皮和塵土,乾淨的劉靜學都感覺自己坐在這裏顯得有些唐突,有些齷齪了。

現在,它的位置並不算太高,頂多頂多…這麼高啊!

又一陣狂風吹過,圍繞在劉靜學身邊遮擋住他視線的霧氣移動起來,在他的腳下露出一條黑黝黝不知道有多深的縫隙,極目遠眺下,劉靜學能夠看到的只有比自己腰身更加粗大地橫生枝杈。蒼涼的,遠遠的,在那黝黑的盡頭沒入了下面地暗影中。

一顆比劉靜學曾經住過的樹屋還要高出不少的大樹頂端。一顆從劉靜學的位置怎麼也看不到腳下地地面的大樹,一顆腳下應該有着很大一片森林的大樹的。

撲面而來地那股熟悉但更加強烈的氣息證明了這點。

那是比劉靜學曾經呆過的樹屋更加清新。也更加腐臭地森林地味道,證明著在劉靜學地身下有着一片比劉靜學曾經呆過的樹屋更加宏大,更加廣漠地也更加古老的森林。

劉靜學知道了自己的位置。然後,劉靜學就抬頭看到了他…

「…我相信。有一天,我的英雄會披着七彩的祥雲來迎接我…」儘管明知道這句話是一個杜撰,是一種煽情的表演,劉靜學還是在腦海里第一個的想到了這段話。想到了那個表面上意氣風發。實際上心裏痛苦不堪的男人。

一身在明亮背景下看不出來顏色的衣服,被突破雲層的陽光打上了明亮的金邊,那悠長的三千煩惱絲隨風輕輕地。隨意的飄蕩著。帶起的一僂縷細碎的金光。微風裏緩緩的漂浮着,襯的那張瘦俏的臉龐有着異樣的剛毅。

那張已經被磨去青春的絨毛。滿布著歲月的細密的刻痕的娃娃臉,也因此顯得有些線條硬朗的味道。還有那一絲與那張娃娃臉很不相符的,讓人忍不住有些心疼的的憂鬱。

憂鬱的讓人心碎。

都說憂鬱的男人最討女人喜歡,由此那種為賦新篇強鎖愁的少年老成模樣,成了人生第一種吸引異性的亮麗風景。

但是成天與那些緊鎖眉頭,愁眉苦臉的病人和家屬們見得多了,劉靜學對這句話也有着一些不以為然:無論是那些身患疾患的病人還是那些滿懷憂愁的家屬,這麼多憂鬱的男人中,就劉靜學所見,倒是不乏那些面容有特色的,充斥有男人魅力的面孔。

如果能夠加上合適的角度,配合恰當的光線,絕不會比那些被人吹捧備至的老外雕塑差多少。

倒沒有見到有多少的美女投懷送抱啊。反倒是,醫院裏的那些本來不算太漂亮的,走在大街上平平無奇,甚至有些影響市容的護士妹妹們都顯現出一種異樣的魅力來,經常吸引了眾多男性病人和家屬們的眼光。甚至上升到一種制服誘惑的榜單上。

但是看到這個微微佝僂著的男人,劉靜學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些憂鬱的男人,在特殊的角度上,經過恰當的光照處理,確實是能夠具有對女人必殺的威力。

這個就連自己這個男人看到了都感到一點點心動的男人,想來在那些多少有點花痴的女人眼中,應該是具有難以描述的魅力吧,如同大街上那些巧笑嫣然,活潑,充滿青春活力的少女一樣,眼前這個沐浴在陽光中,看起來就很有故事,充滿滄桑感的男人,也應該是能夠吸引很多的眼光,讓眾多的女性為之傾倒,尖叫吧。

只是…。

背多分。

當劉靜學的眼睛適應了突如其來的光照,當漫天的雲朵再次的遮蓋住那直射的陽光的時候,當那位沐浴在陽光中的男人重歸暗淡,並且轉過身來的時候,劉靜學感到的是一陣空蕩蕩的失落感:眼前的這位身穿一身藏青色大褂的的男人

臉上的那對眼睛還帶有一種鮮活的氣息,能夠讓人多其他的都顯得太過普通,也太過平凡了。

平凡的一如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的那種為了生計苦苦奔波的普通老百姓,一個來自鄉下,未曾飽食終日,被生活給壓迫的有些佝僂的瘦俏農民工。一個如同老高筆下地那些勞苦大眾一樣的,平凡的。終日奔波勞碌的勞動人民。

只有那雙眼睛,清澈,深沉的還能看到一些高傲和不屈。

還有一種看破世情的淡然和漠視。

「教廷的人都已經來了,他們正在那邊攻打這裏,孩兒們已經開始迎戰了,你找來的那些傢伙也都遠遠的站在那裏在看熱鬧了。」大概是迎風站了有一段時間了,這位背多分先生看起來有些眼睛紅紅地。

「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夠抵擋住教廷的攻擊?」雖然從曹還他們那裏知道精靈族也有那種同他們類似的存在,雖然明明知道眼前地這位很可能就是那個曹還他們都滿懷信心,甚至讓無底洞洞主都有些畏懼的存在。但是這種普普通通的娃娃臉還是讓劉靜學感到有些不太放心。

「這種事還用不着我出手。」有些傲然,也有些淡然的一笑:「這些事光孩兒們就可以處理地清清爽爽了。」

「尤其是還有着你帶來的那種游擊戰的作戰方法。在這片屬於他們的叢林中,教廷討不到任何地好處的。」迎著劉靜學走了過來,從腦筋有些獃滯的劉靜學身邊走過後。那位存在踏入了沒有任何縫隙地大樹中,只傳來一句:「來吧。」

沒有劉靜學任何地反抗餘地,托著劉靜學地那個樹椅自動自發的跟隨着向著樹榦撞了上去。緩慢而堅定地撞了上去。

雖然明知道應該是沒事,劉靜學還是下意識的擋住了臉。

沒有任何感覺。劉靜學只是感覺眼前一亮,然後放下手的劉靜學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熟悉的景象發起楞來。

石桌,石椅,石床。石碗,還有滿眼的奇花異草,耳邊的泉水叮咚。尤其是石椅旁那副金光燦爛的黃金鎖子甲。稚翎衝天冠都讓劉靜學感到了一陣陣的頭暈目眩。連忙伸手扶住了身邊的一塊石頭,靠在上面。劇烈的喘息起來。

「怎麼,這裏不是應該很熟悉嗎?」循聲望去,劉靜學看到了那個身穿藏青色大褂的娃娃臉帶着一絲古怪的笑容看着自己,那絲笑容中,有着明顯的看笑話的感覺,和一種興奮和落寞混雜的味道。

「這裏是什麼地方?」貪婪的巡視着周圍,劉靜學尋找著那塊聞名遐的證據。

「在那兒,」那位大概是看出來劉靜學在找什麼,抬起下巴沖着劉靜學指了指:「你坐的那個地方。」

「什麼?」劉靜學一竄而起,扭頭瞪大了雙眼仔細的打量著剛才依靠的那塊大石頭。

「花果山福地,水簾洞洞天」

一塊石碑靜靜地呆在劉靜學剛剛依靠的那塊石頭裏面,斑斑點點的石紋清晰可見,除了在石碑的邊緣形成各種稀奇古怪的花紋外,還在石碑的中間組出了那個讓劉靜學耳熟能詳的十字門牌。

「怎麼會是這樣?」啞然的伸出手,撫摸著剛才依靠的那塊石頭,撫摸著那塊表面上還粗礪的有些扎手的石塊,劉靜學感到了頭腦中一陣的空白。

「本來就是這樣的,不然還是怎麼樣。」

「可…它不是…隔着石頭怎麼能夠看到裏面的字呢?」扭頭看着坐在石椅上的那個娃娃臉,劉靜學結結巴巴的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看石為眼,看碑為心,即使是隔着石頭也是能夠看到裏面的石碑和字的。」那張娃娃臉滿意的笑着,看着劉靜學張大了嘴巴裏面露出的后槽牙。

「這是真的還是幻境?」一陣喃喃的低語后,劉靜學想到了曾經的那個夢,想到了那個廣寒幻境和它的主人。

「這個,應該算是真實的幻境吧。」伸展一下身體,活動了一下腰肢,那位微笑的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傲然:「這個地方還沒有其他人敢做這樣的幻境,除了我。」

「可…怎麼證明你是真的呢?」從現代社會走過一道的劉靜學可不是那麼容易就上當受騙的。

「我不需要證明?」一臉的淡然和傲然:「沒有人敢假冒我。」

「包括六耳獼猴?」不管對方是不是生氣,只要能夠把對方拉下神壇,劉靜學就可以正面的同對方對視了。用仰視的角度和人說話,尤其是和自己內心中那個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存在說話,劉靜學感到異常的不舒服:「那個被你在如來佛祖面前給砸死的六耳獼猴?那個與你斗的不分勝負,最終卻被你仗着如來佛的勢給砸死的六耳獼猴。」

「他呢,他也不敢作出這樣的幻境?」劉靜學抬起頭正視着對方的眼睛,據說那裏是最難掩飾情緒的地方,在這種隨時可能被對方捻臭蟲一樣捻死的時候,劉靜學勇敢的抬起頭看向了那個從小就伴隨在自己夢中的人物。死,我也要死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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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醫生在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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