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回學校上課
送走安塵之後，遲心蕁連蹦帶跳的回到母親的房間，可剛走進房間就看到母親的臉色不太好，她走到母親床邊輕輕坐下。略有不解地問：「媽，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那麼不好看呀。」
自己可以參加考試，母親不應該高興才對呀，這是怎麼了？遲心蕁有些不解。「媽，你到底怎麼了？」見母親不回答自己，她有些著急。
沈君霞聽到女兒的聲音，終於回過神來：「蕁兒，安老師已經走了嗎？」「嗯，走了。安老師說為了讓我在期末考試中取得更好的成績，這幾天同學們做的練習，會讓光宇幫我帶一份，我做好了，再讓光宇帶去給老師批。」
「如果有錯誤的，或是不懂的，都可以問光宇，訂正好了，和第二天的作業一起交。安老覺得以我在家裡自學的情況，可以做那些練習了。」遲心蕁略帶興奮地說。
沈君霞看著她興奮的樣子，語重心長地說：「蕁兒，你學習一向很好，媽媽相信你能行，安老師說得不錯，這樣確實可以提高你的成績，但是，這樣太麻煩光宇了。」
遲心蕁聽了母親的話，蹙了蹙眉，她也覺得這樣太麻煩，可這樣她既能照顧母親，又不耽誤學習，一舉兩得。
沈君霞抬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秀髮，溫和地說：「媽知道你是不放心我，但是你看，村裡的王嬸、胖姨他們都對我們特別照顧，她們來照顧我，你還不放心嗎？」
「媽媽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咱們不能太麻煩人家光宇呀。聽媽的，這幾天到學校去，等期末考試結束后，你再在家學習高三的課程。」
沈君霞也明白上次自己的態度太不好了，孩子這麼做並沒有什麼錯，所以這次她的態度十分溫和。遲心蕁望著母親，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她知道她不應該說不，可她真的不放心。
「咚咚，咚咚」有人在敲門，遲心蕁快步走向家門口：「誰呀？」她不解地問。「是我，王嬸。」王嬸大聲回答。「王嬸，是您呀，請進。」她禮貌地說。
「吱」的一聲，門打開了，王嬸把彭在懷裡的一包東西遞給遲心蕁，笑著說：「心蕁，這是我家老母雞這段時間生的蛋，給你們補補身子，我家有許多，吃不完。」
「王嬸，真的謝謝你，快進來吧。」遲心蕁感激地說。王嬸朝她點點頭，走了進去。
「媽，王嬸來了。」遲心蕁朝裡屋喊了一聲，跟在王嬸的後面走進屋裡。屋裡的沈君霞聽到聲音，吃力地抬起頭。
「君霞，我聽光宇說了，過幾天學校就要期末考試了。我想這幾天心蕁肯定需要好好學習，我呀，想來照顧你，就能專心學習了，你說是不是？」王嬸熱情的說道。
剛放完雞蛋，回到房間的遲心蕁聽到這麼一番話頓時有些吃驚，心裡默默地想：王嬸怎麼會知道媽媽的想法，看來自己真應該好好學習，他們都那麼關心自己和媽媽，她不能讓她們失望。
「心蕁，你怎麼站在門口呀。」王嬸先發現遲心蕁。「哦，我去放雞蛋，回來的時候，看到你們在聊天，便不想打擾你們。」他說完，笑了笑。
「王嬸，你又給我們送雞蛋來了，真是謝謝你了。」沈君霞望著王嬸感激地說。
「蕁兒，來，你過來。」沈君霞向遲心蕁招手，她乖巧地走過去，坐在床邊上，握住母親的手喚了一聲：「媽。」
沈君霞另一隻手反握住女兒的手：「蕁兒啊，剛剛我和王嬸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這幾天，你可以放心學習，有王嬸照顧我呢。」她微笑著說。
遲心蕁微微蹙了蹙眉，緩緩開口：「好，媽，我會考出好成績，不會讓你們失望的。等會光宇過來，我就告訴他，明天我和他一起去學校。」想到上一次母親傷心的模樣，這一次她爽快地答應了。
沈君霞聽了她的話，嘴角有了一絲明顯的弧度，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好，真是好孩子。」沈君霞緊緊握住她的手說。眼眶泛紅。「我就說心蕁是個懂事的孩子，肯定會答應的。」王嬸也在一旁高興地說。
「媽，我回到學校，你應該高興才是呀，你看你怎麼哭了。」遲心蕁望著母親撒嬌。「是啊，我是太高興了。」沈君霞連忙把眼淚抹去。
「哎呀，你看這明明是件高興的事，怎麼都紅了眼睛。」王嬸忍不住打趣道。「是，王嬸說得對，這幾天就麻煩你了。」遲心蕁感激地說。
「大家都是鄰居，那麼客氣幹嘛。你就好好學習吧，放心，我一定把你媽照顧好，絕不會讓她少一根頭髮。」王嬸拍著胸脯保證道。
遲心蕁聞言，拉著王嬸的手撒嬌：「我不相信你，相信誰呀。」王嬸揉了揉她的秀髮：「這丫頭，真會說話。」遲心蕁聽了她的話，害羞地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了。王嬸和沈君霞看到她的模樣，忍不住輕笑。
「嬸，你們在聊什麼呢，笑得那麼開心，看門沒鎖，我就進來了，沒打擾你們吧。」遲光宇抱歉地說道。「沒事，小心蕁害羞了呢。」王嬸拍拍他的肩答道。說完又「咯咯」地笑起來。
遲光宇把目光轉移到遲心蕁身上，遲心蕁抬頭剛好對上他的目光，臉微微一紅，輕聲呢喃道：「哪有？」說著，便又低頭，躲避遲光宇的目光。
沈君霞望著遲光宇露出慈祥的笑容，親切地問道：「光宇，放學了呀。」「嗯。」遲光宇微笑著回答。隨後，她又把目光轉向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遲心蕁。「蕁兒，你剛剛不是說有話要跟光宇說嗎？」沈君霞滿臉期待地說。
王嬸聽了這話，用鼓勵的眼神望著她，遲光宇則微微向她靠近了些，等待著她將要說的話，眼中也閃著期待的光。
「光宇，今天你們要做的練習，你幫我帶回來了嗎？」遲心蕁輕聲問道。話音剛落，遲心蕁就看到了母親眼中的失望，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帶了。」遲光宇同樣看到了沈君霞眼中的失望，他明白，沈君霞要遲心蕁說的並非這件事，但他仍舊微笑地答道。心裡不免有些失落。
他從包里拿出幾張試卷遞給她。「謝謝。」遲心蕁禮貌道謝。隨後，她微笑著對母親說：「媽，王嬸在這，你們接著聊，我和光宇先去房間做試卷了。」
見母親不說話，她微微有些擔心。王嬸看出了她的心思，朝她打了個手勢，意思是：放心吧，交給我。遲心蕁這才拉起遲光宇的手，向她的卧室走去。
沈君霞看著女兒的背影，深深地嘆了口氣。「心蕁答應的事，她會做到的，你不用擔心。」王嬸安慰道。沈君霞點點頭，沉默不語。
遲心蕁來到卧室之後，就開始專心的做試卷，遲光宇一直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無奈她根本不理會。他想問到底她有什麼事要告訴他，見她認真做試卷的模樣，他最終沒有再打擾她。拿出自己的作業，陪她一起做，房間里十分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遲心蕁放下筆，伸了個懶腰，略帶疲憊地說：「終於做完了，好累呀。」一旁的遲光宇因為比她早一點完成作業，正在看明天要複習的內容，聽到她的聲音，微微一驚。
「做完了？」他轉頭看向她，他有些驚訝，低頭看了看錶，發現她用的時間並不多。看來，她在家學習的成果是很不錯的。他真的很想問她有什麼事要說，可話到嘴邊，硬是沒有問出來。
片刻，遲光宇合上書，「既然做完了，給我吧，我拿給老師看看。」他溫和地說，臉上的微笑特別迷人。他伸手去拿試卷，手突然被遲心蕁按住，他驚訝地抬眸望著她。
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調皮地說：「總是麻煩你多不好意思呀，我明天自己去交。」
遲光宇從未見過如此可愛的她，一時愣住了，以至於他根本沒聽清楚她說的話。「心蕁，你……」他欲言又止。
遲心蕁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語氣不對，稍稍蹙了蹙眉，有些尷尬地解釋：「我說的是實話，這實在太麻煩你了，我想……」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遲光宇就拉起她的手，柔聲說：「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倒是你太辛苦，既要照顧嬸，又要抽時間學習。」
聽了他的話，遲心蕁微笑著搖頭，「不辛苦，這都是我自願的，照顧母親和學習都是我的責任，我不覺得辛苦。」遲光宇聞言，忽然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沉默了。
遲心蕁見他不說話，知道他是為了剛剛說的話而感到抱歉，她側身握住他的手，溫柔地說：「沒事的，你並沒說錯什麼，你這麼說只是因為擔心我。我明天會和你一起去學校。」
遲光宇聽了興奮地站了起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睜大眼睛問：「真的嗎？」遲心蕁看著他高興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遲光宇見她這樣，有些著急地問道：「你快說呀，你笑什麼？」遲心蕁想要忍住，可看到他氣鼓鼓的模樣，卻怎麼都忍不住了。
片刻，她才平復了心情，認真地說：「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學習是我最喜歡的事，我不會跟你開玩笑的。我笑是因為你的反應太大了，很出乎我的意料。」
遲光宇原本就因為她笑自己而感到惱怒，如今聽她這麼說，就更加生氣了。「我只是為你能重返學校而感到高興，再說了我一個男孩子經常出入女孩子的房間多不好啊。」他環顧四周，有些為難地說。
「你說得對，我錯了。」她調皮地道歉，討好地看著他。
遲光宇啞然失笑，隨後，他又認真地問：「你回學校，嬸怎麼辦？」「媽王嬸會照顧她的，村裡的鄉親們都對我們特別照顧，我相信他們會把母親照顧好的。我只是這幾天回學校上課，高三的課程我仍會在家自學。」遲心蕁微笑著解釋。
遲光宇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好，我們明天一起去學校。」他露出微笑。「好。」遲心蕁重重點頭說道，兩人都開心地笑了。
笑聲傳到了沈君霞的耳里，他欣慰地說：「蕁兒應該把事情告訴光宇了。」「君霞，我說心蕁她做得到的。」一旁的王嬸高興地說。「她很希望回到學校。」沈君霞輕聲說。「那可不，全村人都知道小蕁她學習好，學習是她最喜歡的事。」
王嬸一直認為遲心蕁是全村的驕傲。沈君霞聽了她的話，覺得鼻子酸酸的，她陷入了沉思。
「嬸，我先回去了，」遲光宇和沈君霞告別，「好，蕁兒你送送光宇。」沈君霞喊道。遲心蕁把遲光宇送到門口，和他揮手告別，隨後又回到裡屋。
「媽，我已經跟光宇說好了，明天和他一起去學校，你就別擔心了。」遲心蕁拉著母親的手笑著說。「好，你也別擔心媽。」沈君霞欣慰地看著她說。「嗯，我會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她乖乖點頭答應。
第二天一早，遲心蕁做好早餐，整理好書包，笑著對母親說道：「媽，我去上學啦。」沈君霞笑著揮揮手，「快去吧，別遲到了。王嬸一會就到了。」「心蕁，快點，要遲到了。」門口傳來遲光宇焦急的聲音。「哦，來了。」遲心蕁快速答應道。
「心蕁，去上課了呀。快去吧，光宇在門口等你呢。」王嬸微笑著和她打招呼，走進了裡屋。「君霞，早餐真豐盛。」王嬸打趣道。「你也坐下一起吃吧。」沈君霞笑著說。
遲心蕁回頭望了她們一眼，嘴角上揚，朝門口走去。沈君霞望著她的背影，喝了一口粥，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