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7章 對彼此無可奈何

曲煙在婚禮現場轉了兩圈，也沒見著到他人。

與此同時，季卓然已經離開婚禮現場，回到了西池園的書房。

他進入書房，打開自己的備忘錄，看著此前寫過的一行字被劃掉，微微皺起眉頭。

誰划的？

不過，這些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他打開電腦，找到那個專屬於他的隱蔽郵箱，點擊進去，看到了最新發過來的資料。

他一個字一個字，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最終，他將視線移開，嘴裡緩緩說道，

「曲凝、凌盛……或許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結束，但是，你們還有你們自己需要償還的債。」

沒錯，此刻的季卓然，已經不是十五歲時候的模樣。

這一次，季十五為了把計劃推行完整，強行出現了太久，久到這一次，突然消失的人，變成了他。

而現在，出現的人，則是季二十。

曲煙自以為能夠穩定住季卓然的正常狀態，卻沒想到，反而讓他穩定在了不正常的狀態。

這次季十五坐在了夏志遠身邊，夏志遠不過跟他聊了幾句，他就發現自己回答不上來，正難過的時候，季二十便趁機出來了。

而季二十一出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自然就是處理曲凝和凌盛，但是在看過備忘錄之後，他的想法也有了些許改變。

現在他的身份已經與他認知出現了很大的差異，再去做這種為難凌盛曲凝的事情，不僅會有暴露自己病情的風險，而且，如果留下了什麼把柄，說不定還會帶來更大的問題。

既然如此，那麼他更好的選擇，就是像未來的季卓然一樣，將事情順水推舟，交由其他人來處理。

譬如，狄崇雲的事情，季卓然一開始的安排，是要他和許笑雅兩敗俱傷，以此讓兩家都無法在S城站穩腳跟。

而凌盛……

作為曾經的梟爺，他的對頭數量也絕對不在少數。

之所以這麼久以來他能安穩度日，這竟然是因為未來的季卓然曾經在道上放過話，說凌盛是他兄弟。

但對於季二十來說，這個兄弟完全就是無稽之談，只是他也不能直接推翻自己說過的話，那麼，給凌盛找到他以往的老對頭，自然就是不錯的選擇了。

至於曲凝……

說起來，倒是還有一個人可以用來對付她。

季二十看著郵箱里梳理出來的一大堆資料，深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害死他的父母，但偏偏被那麼多人所保護，可她真的以為，她憑這些，就能全身而退嗎？

至於曲煙……

想到那天她的心機與坦白，季二十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他又該拿她怎麼辦？

折磨她？她看起來一副不怕折磨、無所畏懼的模樣。

再說了，她始終還都替他生兒育女，他能拿她怎麼辦？

或許，那天她說的那句「你我都對彼此無可奈何」，也是說到點子上了。

正思考著，忽然，他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手機一看，卻看見是「妖艷女人」打來的電話。

雖然心裡閃過片刻無語，但是他還是接起了電話。

「季卓然，你在哪兒？」電話那頭，曲煙問道。

她現在還完全不清楚，電話那頭的季卓然，狀態已經完全換了個樣。

季二十環顧四周，卻說：

「我在公司，國外公司出了點重大事故，要開跨國會議。」

說謊的瞬間，他自己都覺得心煩。

明明他可以大方承認現在的他想要報仇，想要對付曲凝的。

可是偏偏她又是個喜歡壞事的女人，所以，現在他竟然連報仇都要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還要學季十五假扮季卓然那樣子，真是的……難道他怕她嗎？

曲煙卻信了他的謊話，只擔憂道，

「好吧，狄崇雲的事情我已經看到了，總之，還是謝謝你了，你有重要的事情先做，另外，注意關注自己的狀態，有什麼問題不對，就叫我。」

雖然曲煙心裡也有些不爽他把狄崇雲的事情搞成這樣，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這麼做，也的確是在解決問題。

裴芷蘭不過是姚曉山的生活助理罷了，不算什麼姚家的重要人物。

至於鍾允樂那邊……

如果許笑雅真的並非一個好的妻子人選，季卓然現在這麼及時把事情捅出來，倒也真不是什麼壞事。

而電話另一頭的季二十，聽著她這樣溫和的語氣，竟然恍惚片刻。

好像，她這樣溫柔的說話，倒是給他的感覺，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