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勒索
小夥子確實趕時間。
他也不挑剔，直接說：「能做熟就行。」
旁邊包子攤老闆也探出腦袋，剛才陳涵口氣那麼硬，很想見見他真實實力。
陳涵調整煤氣罩風門，將火調整到最大。韓伯懂做飯，這套設備雖然簡單，卻絕對夠用。
藍色的火焰熾烈燃燒。
鍋內入油，食材加入其中，水汽和火焰在鍋內翻騰。
陳涵抓着鍋把手，腕力一抖，食材如驚鴻高高躍起，餅絲和湯汁充分融合，復歸鍋中。
包子攤老闆眼睛都看直了。
不到一分鐘，炒餅便盛入一次性餐盒。
「卧槽！厲害，厲害！」小夥子讚不絕口，他接過餐盒拿起筷子，吹了幾口熱氣，直接開吃。
香味在嘴裏瀰漫。
炒餅容易糊鍋，所以很多廚子放油都比較多。
面前這份炒餅非但一點都不油膩，還有清淡的菜香，蔬菜顏色鮮艷，一切都剛剛好。
「呼……燙……燙！」小夥子喊著，筷子卻肯停下。
「五份全做好了，掃碼還是現金？」
小夥子炒餅還沒吃完，他一挺脖子，將嘴裏的餅絲咽下去，「別急，再給我來一份！」實在是太好吃了，遲到也值。
「你得等一下。」韓沐雪指了指他身邊，幾個路人被陳涵手藝吸引，已經開始排隊。
小夥子很不甘心，付賬拎着袋子往回走，再看時間，不過五分鐘。
漸漸地，攤位前已經排滿了人。
韓沐雪越來越驚訝，擺攤兩個多月來，還是頭一次這麼熱鬧。照這樣發展的話，應該能掙不少錢。
最主要的是，陳涵完全不需要幫手，操作如行雲流水，看起來賞心悅目。
陳涵不斷運轉《太一經》。配合著呼吸，力量收放自如，顛勺輕而易舉，最主要的是，在功法的幫助下，嗅覺、聽力和視力都與日俱增。
他能清晰感受到火焰溫度，食材在鍋內顏色變化，以及味道的轉換。
每次炒菜，對陳涵來說不僅是廚藝提升，也是力量的提升。
一旁炸臭豆腐、烤冷麵、賣包子的攤販開始抱怨。
陳涵的出現，搶走了很多顧客。甚至，臨街中餐廳聲音都沒他這裏火爆。
食材快速的下降。
韓沐雪覺得，東西準備的少了。
米飯很快沒了，接着河粉米粉、麵條也沒有了，最後只剩下炒餅……蔬菜也開始緊缺。
最後，排隊的人還有，食材都賣光了，只能早早收攤。
「賣了那麼多，看那個傻大夫還有什麼話說，可惜我還想嘗嘗，你做的飯什麼味。」
「別不開心，回去我給你開小灶。」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韓沐雪樂不可滋，呢喃道：「小陳哥哥，你以後想做什麼？」
「前兩天看新聞，說臨海是被美食遺棄的城市。等多賺點錢，我要開一家像模像樣的餐廳。到時候可以天天給我沐雪妹妹開小灶。」
「才不要。」韓沐雪霎時間面頰通紅，「我……我去收拾一下。」剛轉過頭，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
幾道身影，在街口走來。
最前面的人雙手揣兜，步伐很是囂張。
「是孫奎。」
「這個煞星怎麼來了。」
周圍攤販目光也滿是畏懼。
孫奎身高不到一米六，個子雖矮，在南城名氣卻大的很。
七八年前，他還是個土棍，去幫老闆要賬，惹急了債主被幾個打手群毆。
他雙腿蜷曲護住要害，任由對方打得累了。他像沒事人爬起來，繼續挑釁：「吃屎了么？打人都他娘的沒力氣。」
眾人正要發火，卻見孫奎一把將水果刀扎進自己胳膊。
沒見過誰對自己下手這麼狠。
打手都愣住，看傻了。
孫奎卻笑着說：「人也打了，氣也出了。該還錢了。啥事沒有！不還錢，老子跟你們拚命！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不怕死的再往爺爺面前湊一湊！」
債主也被嚇住了，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趕緊還了錢。
事後，孫奎算是混出了名氣。有不少請他幫忙看場。孫奎也從裏面抽成，一旦有人來鬧事，他報復起來也叫一個狠。
一些女人落入市井風塵，自覺賤命。便來百般討好他，甘願賴在他懷裏。藉此尋求保護。
攤主們都認這個煞星。
不止這條街，臨海有很多場子都歸他管，他這次親自出馬，肯定有什麼大事。
孫奎徑直走到陳涵攤位，抓起菜筐，一把丟在地上，踩個稀巴爛。
「昨天我朋友在你這吃了一頓炒麵，鬧了一晚上肚子，早晨就送醫院去了，怎麼賠？！」
「昨天，我們沒有出攤。」
「就是你，別特么的裝糊塗，想不負責！」孫奎說完，一腳踹在攤位車上。
哐！
攤位車轟然傾斜，多虧陳涵伸手拖住，才沒倒下。但是上面的餐盒、炒鍋都一股腦落在地上。
「我知道你姓陳，連味覺都沒有的廢物！屎和地瓜放你面前都分不清，就你也配炒菜么？」孫奎針對着陳涵，一番羞辱。
漸漸，接近陳涵的底線。
「我不准你說他。」韓沐雪攔在陳涵面前，這個動作讓周圍顧客和攤主瞪大吃一驚。
沒想到文靜軟弱的女孩，也有這麼烈性的一面。
陳涵忙將韓沐雪拉在身後，道：「說吧，你想怎麼樣？」對方人多，他還真怕動手的時候，韓沐雪會往前沖。
「十萬！我朋友昨天做了腸胃切除手術，我孫奎可沒欺負人。」孫奎對圍觀群眾說完，面相陳涵，「拿不出來，我砸了你的攤，剁了你的手。」
真敢獅子大開口。
「好。」陳涵點點頭。
孫奎愕然，反問：「你答應了？拿得出來？」
「是的。」
「敢騙我，我弄死你。」孫奎指著陳涵的鼻子，一口濃痰，吐在鍋里。
「給我個地址，下午給你送過去。」陳涵瞥了一眼炒鍋，無奈的嘆了口氣。
「古河巷子，西門238號！小子，你可別耍我。要不然我先找你的妞算賬。想知道你們住在哪，太容易了！」孫奎說完，轉身離開，他揮手轟開圍觀群眾，「看個蛋啊看，都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