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瀕死的萊贊
萊贊話音剛落，葉引弓一臉不可思議：「怎麼可能？你可是洛阿神靈！這片海域最強大的存在！」
前者似乎疲倦了一些：「都怪我太信任那些人。唉，說來話長，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總之一句話，現在我已經無力清除自身的疾病了。」
又沉默了一會，彷佛在積攢力氣一般，萊贊才又緩緩說道：「更何況，如果要救活你們的朋友，我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聯繫死之洛阿，必須要等恢復了力量才行。」
說完，又是一陣劇烈而沉悶的咳嗽聲，整個太淵又是一片翻騰。
李二能這時心神已經大半平靜下來，與葉引弓對視一眼，這才緩緩點頭。
畢竟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瀕死狀態的萊贊任何一次翻騰都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而且，他們還需要萊贊幫忙拯救東方必勝——這傢伙現在都涼透了。
李二能盯著起伏不定的光團，似乎它背後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消逝。
沉默了數秒，這才開口說道：「萊贊大人，我們願意幫助你。」
「不過，」李二能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他還有點摸不準萊贊的脾氣：「能。。。能讓我們看一下你患病的位置嗎？」
後者良久沒有回答，他似乎在做最終的決定。
終於，他的聲音再次緩緩響起：「小傢伙們，我相信你們。」
萊贊的聲音變得莊嚴而洪亮：「這是我第二次拋出自己的信任，希望你們知道。」
隨著他聲音落下，李二能面前的光團突然明亮起來。
那團光芒瞬間變得耀眼起來，將周圍二百米見方的海域照的通亮。
在照穿海面之後，光柱直指夜空，如同黑夜中的燈塔一般。
第二根光柱緊隨其後亮了起來，距離李二能他們約莫五百米遠。
兩根光柱一前一後，照亮了兩人面前的視野。
李二能放眼望去，兩根光柱之間是一塊黝黑的「岩石」。
而且，順著「岩石」的前後左右看去，似乎沒有邊界一般。
「那是？」李二能的瞳孔一縮：「萊贊的皮膚？」
葉引弓點了點頭。
「怎麼看不到萊贊的身軀？」
葉引弓略微一想回答道：「可能，萊贊的大小會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一根根光柱依次被點亮，而且這點亮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一時間，太淵變成了整片海洋最明亮的存在。
根根光柱直指星空，宛如海面上升起一輪太陽一般。
這光亮是如此的刺眼，以至於李二能和葉引弓不得不眯起眼睛。
等到所有光柱盡數點亮，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刻鐘。
千眼之神，萊贊！
他的完全體第一次呈現在世界的面前。
李二能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塊巨大的黑色皮膚，皮膚上面布滿了一個個光柱——那是萊贊的眼睛。
光柱密密麻麻，完全佔據了兩人的視野，而且那光柱宛如無窮無盡一般，完全看不到邊際。
李二能向下看去，視野中仍舊是無盡的黑色皮質層，只是沒有光柱而已。
他能看到皮質層在水中輕微的顫動，至少證明自己的眼睛沒有撒謊，這確實是萊贊的身軀。
矗立在他們面前的，是萊贊橫跨整個太淵的龐大身軀，足足方圓萬丈。
他轉頭對同樣震驚的葉引弓說道：「萊贊大人的本體得有多大？」
後者目不轉睛地回答道：「我們看到的，可能連本體的萬分之一都不到吧。」
這句話沒有逃脫萊贊的耳目，它極為自負地冷哼一聲：「小傢伙們，你們也太小瞧萊贊了。」
而後，彷佛響應他的話語一般，整個太淵開始震動起來：「我即是太淵！太淵即是我！」
李二能連忙大聲說道：「別別別！麻煩萊贊大人您說話聲音小一點，小傢伙們扛不住。。。」
萊贊的聲音戛然而止，太淵瞬間平靜下來。
「那麼？」李二能目光掃過遠遠近近大小不一的光柱：「萊贊大人，您到底病在何處？」
這話也引起了葉引弓的興趣，雖然萊贊的個頭足夠大，他們卻只看到黑黝黝額皮膚，根本不知道萊贊病在何處？
而且，這傢伙看上去也不像會得皮膚病的樣子。
萊贊沉默了一會，聲音才再度緩緩響起：「我會給你標註要去清除的地方，你們只需要跟著光柱前進就行。」
「不過，」萊贊聲音低了下來，似乎又陷入了疲倦：「恐怕你們得先來腦室，幫我清理大腦中的疾病，我已經快要神志不清了。」
此前，李二能總感覺萊贊的聲音有一種無力的疲倦感，現在從萊贊的口中，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有這種感覺了，原來萊贊的大腦已經快被疾病侵蝕了，難怪他會不停的咳嗽和疲倦。
李二能忍不住的又想到，難道如人們所說，太淵無休止的翻騰，正是從萊贊得病開始的。也就是說，因為萊贊患了病，才讓太淵變得如此狂暴。
然而，萊贊顯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那數千隻照亮整個太淵的龐然巨目，此刻光芒開始黯淡下去。
只消片刻，那些光芒便盡數消失不見，整個太淵又恢復了漆黑一片。
好在萊贊仍舊給李二能他們留了數個光團，雖然光芒黯淡，但足以讓他們在漆黑的海底緩緩前行。
光團之間的間隔大約為二百米，李二能和葉引弓拖著東方必勝的屍體接連誇過數十個光團，依舊沒有到達萊贊標識的位置。
在喝下第三瓶呼吸藥劑之後，李二能小聲地向葉引弓問道：「你說，該不會萊贊大人神志不清，沒有給我們指對路吧。」
葉引弓喘了口氣，不太確定地說道：「應該不至於吧。」
顯然，葉引弓心裡也沒底。
李二能也不再向他詢問，兩人再度沉默地跨過了二十個光團之後，終於來到一團碩大的黑影面前。
這黑影的尺寸目測得有五千米，也就是二百個旭陽號大小的規模。
李二能兩人深吸一口氣，這就是萊贊的頭顱嗎？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萊贊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
現在，即使是他們親自來到了萊贊的面前，還是看不出來，萊贊的本體到底是什麼生物。
它似乎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