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賀力言頂鍋

第444章 賀力言頂鍋

就在徐勇心生疑問時,王蓉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溜回到正堂上。

整個堂上,幾十號人,就只有兩個人了解真相,那就是王蓉和韋承。

王蓉趁人不注意,偷偷給韋承遞了個眼色。

韋承會意,馬上站出來道:「丞相大人,可否讓我看一看?」

徐勇考慮了下,還是遞給了他。

韋承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查看過每封信之後,將那個包袱重新遞迴去道:「回丞相大人,這信中內容我不知是真是假,但我可以保證,這信上字跡,絕非出自家父之手。」

徐勇聽這話就有些驚訝了:「不是你父親的筆跡?」不對吧,他應該不會認錯啊?

韋承篤定點頭道:「不錯,這信中的筆跡乍一看,確實和家父的很相似,可只要稍微細看就知道,還是有些細微的不同的,況且,家父寫字有一個小習慣,那就是到了句尾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的點一個點,丞相大人請看,這些信中,並無此特徵。」

徐勇聞言,一封信一封信打開仔細檢查過,確實沒有,不過這只是韋承的片面之言,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撒謊為韋鴻卓開脫。

韋承似乎也看出徐勇並不信他,便讓人從韋鴻卓的書房內,拿來了兩件韋鴻卓的墨寶,再跟那些信一對比,證實他所說確有其事。

所以,這些信竟是偽造的嗎?

「丞相大人,恕侄兒直言,如今看來,擺明了是有人故意偽造信件,來陷害家父。」韋承趁熱打鐵,馬上拋出這句話,果然叫徐勇起了疑心。

頭前他帶上大殿做證據的那封信可以確定是出自韋鴻卓的手筆沒錯,可現在的這些,明顯就是有人偽造了,想栽贓嫁禍的。

如果證實有人故意這麼做,那究竟會是誰?

徐勇一邊暗自揣度究竟是誰對韋鴻卓有如此深仇大恨,這個時候還要踩上他一腳,一邊叫御林軍將這些信收好,回頭好向小皇帝復命,轉而看向低眉斂目站在一旁,從頭至尾沒有出過聲兒的賀力言。

「賀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雖然賀力言現在已經不再是兵部尚書了,不過徐勇這麼叫他叫習慣了,也就沒有改口。

賀力言一臉蒙圈:「什麼怎麼回事?」

「包袱是從你的書房搜出來的,不要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徐勇背過手,面露厲色。

賀力言大為喊冤。

他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正想為自己開脫,不想,韋承先他一步開口道:「妹夫,我怎麼能這麼做呢?雖說你只是入贅的外婿,可父親平日里對你一向不薄,你何以要如此陷害他老人家?」

「我沒有!」賀力言急得馬上矢口否認。

徐勇的目光在他和韋承面上挨個過了一遍,暗自思忖開。

皇帝要他保韋鴻卓一命,可當日朝堂上的事情,已然鬧得人盡皆知,如今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確實有些難。

唯一的辦法,就是必須要推一個替罪羊出來。

皇帝的意思,本就是保韋鴻卓和韋承父子,然後出去賀力言,如此一來,韋鴻卓手上沒了兵權,左膀右臂也少了一個,再想掀起什麼風浪,就不大可能了。

既然這些信件是從賀力言的書房裡搜出來的,他不如就乾脆順水推舟,這樣,既能尋到一個正當的理由免去韋鴻卓的死罪,又能名正言順入賀力言的罪,從而遂了小皇帝的心意,不是一舉多得嗎?

如此想著,徐勇聽都不聽賀力言的辯解,厲聲道:「有還是沒有,審過才知道,來人啊!拿下!」

手一揮,數名御林軍一齊衝上來,合力扣住了賀力言。

賀力言拚命掙扎,口中大喊:「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冤枉,我冤枉啊!」

可還是被御林軍無情地拖了下去。

賀力言老婆,也就是韋承同父異母的妹妹見此情景,是又急又慌,當即哭著上前扯住韋承地袖子,哭鬧道:「大哥,大哥你救救力言吧,他不可能這麼做,他不可能害爹的。」

韋承卻只冷著臉甩開她,厲聲呵斥道:「糊塗東西!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你還為他開脫,當真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己親爹都不顧了?救他?他自己做的好事,誰能救他!」

王蓉還是第一次見韋承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他印象里,韋承什麼時候好像都是弔兒郎當嬉皮笑臉,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跟歐陽義在人前時簡直如出一轍。

卻原來,他也會有如此嚇人的時候。

直到此時,王蓉才算真正體會到韋承這個嫡長子的厲害之處。

御林軍整整從韋家抄出了五十大隻箱子的珠寶玉器,古玩字畫,一車一車往外運的時候,簡直令人嘆為觀止,由此也可以看出,韋鴻卓這些年確實收了不少好處。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最後,竟然還是安然逃脫了死罪。

之後,事情發展正如王蓉和歐陽義所料,在牢中的韋鴻卓知道自賀力言書房中搜出大量偽造信件一事後,都來不及細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便毫不猶豫地將所有事情全部推到了賀力言頭上。

巧的是,賀力言當年正是韋鴻卓帳下的一名軍官,後來被韋家小姐看上,這才受了提拔,入贅到韋家,之後便一路扶搖直上,坐到了兵部尚書的位子。

王蓉敢說,韋鴻卓向地方主將泄露情報一事,賀力言肯定老早就知道了,所以韋鴻卓才會將抓捕風知一事全權交給他去辦,連點風兒都沒給韋承透。

不過也正因如此,後面韋鴻卓乾脆一推四五六,順理成章地將一切都栽到了賀力言腦袋上,說當年那些事,都是賀力言背著他,打著他的旗號干出了這些事。

如此一來,時間對的上,加上小皇帝本就有心取賀力言的性命,賀力言這個替罪羔羊可不就倒霉了嗎?

就這樣,賀力言被下了大獄,而小皇帝也很快下了聖旨,叛出賀力言斬首之刑。

可憐的賀力言,到此時此刻恐怕都還不知道自已經死到臨頭了。

賀力言定罪之後,韋鴻卓的罪名自然而然也就解了。

不過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通敵叛國的罪名,是有賀力言幫他擔了,可這「管教不力」「縱容自家女婿」的罪名,卻沒人再能幫他定了。

由此,韋鴻卓被撤去兵馬大元帥之職,貶為了平民,家財也全部被沒入了國庫,只剩下那座威武奢華的將軍府,和他老家鄉下的幾十畝良田給他保留了下來。

不過,唯一比較值得慶幸的是,韋承倒是沒有因此受到牽連,不僅安然無恙,連官位也保住了,韋家遍布在各地的黨羽知曉此事後,一下子安分了不小。

而王蓉則並不知道,她的依照栽贓嫁禍,卻誤打誤撞,陰差陽錯正中了小皇帝的心思,也幫徐勇解決了一個難題。

韋鴻卓的棄車保帥之舉終是幫他保住了一條性命。

不日,小皇帝便正式下旨,以「念他年老體弱,且有功於社稷,可將功補過」為由,褫奪了他的爵位,奪去他一切軍功,韋鴻卓心裡即使再不甘心,也曉得此時除了安分守已韜光養晦沒有別的辦法。

他現在不能再惹惱小皇帝了,不然,怕是連這座將軍府邸都保留不下來了。

畢竟,他總不能讓府中上百號人流離失所,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不是?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道聖旨也一同頒了下來,那就是,小皇帝將韋承封為了御史大夫。

說起這個御史大夫的官位嘛,你說他好吧,正二品的官階,僅次於丞相,你說他不好吧,除了能彈劾百官之外,壓根就沒什麼實權,而且還是文職。

要知道,韋鴻卓可是打小便讓韋承讀兵書習兵法,還幾次帶他上戰場歷練,就算現在把他拎出去領兵,他照樣能獨當一面,若是韋承能在武將的位子上一直做下去,將來的成就和地位肯定不會遜色於他老子。

可這恰恰正是小皇帝所擔心的。

他不可能允許第二個韋鴻卓再出現在他的朝堂之上,威脅他的帝位,更別說,韋承還是韋鴻卓的兒子,萬一將來有一天他羽翼豐滿了,想到他們家今日所遭受的一切,起了反叛之心怎麼辦?

所以,哪怕韋承有不世的驚才,他也不可能再重回武將的位置上去了。

但好歹韋家的富貴是保住了,且他們韋家過往的勢力多多少少還剩下一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他能好好的,他們韋家依舊能夠波譎雲詭的朝堂上站穩腳跟,只是不比從前的風光罷了。

思及此,韋承到底還是安然接受了這個御史大夫的位子。

賀力言死罪已定,早已沒有轉圜餘地,一死是肯定逃不過了。

後來王蓉聽歐陽義說,賀力言的媳婦跑去跟韋鴻卓一通哭鬧,求著他救賀力言一命,不想卻只得到了一番訓斥,據說還挨了一巴掌。

歐陽義見王蓉聽完這話表情異常平靜,不由托起下巴來,有點看熱鬧的意思道:「喂,同是女人,你都不可憐她嗎?」

王蓉撇嘴嗤笑,坦然反駁道:「我可憐她?那誰可憐我啊?是他老公先想害我老公的,自作自受聽過沒有?我可不是那些什麼聖母婊啊,綠茶小白花啊,害過我的人,他就活該受到懲罰。可憐她?我還不如可憐可憐我自己。」

她從來不把多餘的同情心浪費到不該浪費的人身上。

歐陽義再次忍不住感嘆,論起狠來,他們男人,是真狠不過她們這些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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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農女:獵戶強寵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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