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當眾彈劾

第439章 當眾彈劾

徐勇正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韋鴻卓他們已經到了,一回頭,看到韋鴻卓領著韋承以及賀力言,三人皆身著朝服,齊刷刷的看著他。

韋承冷著臉,不假顏色道:「韋大將軍也不晚啊。」

其他人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往邊上避了避。

這倆人又對上了。

每回徐勇和韋鴻卓碰到一起,總是針尖對麥芒,場面火爆非常,他們還是退避三舍的好,免得這倆人的戰火燒起來,再誤傷到自己。

「不知道這個年韋大將軍過得如何?」徐勇看韋鴻卓面色紅潤,想是過得不錯,故而有此一問。

韋鴻卓輕蔑地冷笑道:「有勞徐丞相費心了,本大將軍好得很。」

徐勇不置一語,只點了下頭道:「那就好。」

韋鴻卓卻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徐勇今日貌似有些不太對勁啊?換做平常,他早跟自己唇槍舌劍較量起來了,這會兒居然甘願落於下風,不對,很不對。

韋鴻卓內心敲起警鐘,徐勇卻只做無事狀扭開頭,靜心等待宮門打開,不想目光掃過韋承面上時,卻見韋承刻意躲避了過去。

韋承算是韋鴻卓所有兒子裡面最像他的一個,脾氣倔,性子硬,不輕易服輸,可他今天看起來怎麼總透著那麼一股子心虛呢?

徐勇暗覺奇怪,可又說不上到底哪裡奇怪,便只當是自己多心,沒有多想。

卯時三刻,宮門大開,朝臣們執玉牒,魚貫有序入內。漆黑天色下,高大的宮牆形成大開大合的雄偉之勢,零星宮人偶爾走過,周遭一片莊嚴的寂靜。

承天殿內,文臣武將,並排而立。

左邊一列由韋鴻卓打頭,韋承站立在後,其餘武將依次排開,右邊一列由則徐勇打頭,賀力言位居第二。

約莫兩盞茶的功夫后,宮人尖銳的嗓音自殿外響起:「陛下上朝!」

眾朝臣齊齊跪迎,山呼萬歲。

年輕的皇帝頭頂華蓋,經由宮人護送,自側殿走上高台,端坐於龍椅之上。

「眾卿平身。」皇帝微微一抬手,稍顯稚嫩的聲音卻威嚴十足。

眾臣叩首謝恩,窸窸窣窣漸次站起。

這時,皇帝身邊的小太監上前一步,高聲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再看龍椅上那位年輕皇帝,原本應該朝氣蓬勃的面龐上,卻似有倦色,趁其他人不注意,還偷偷打了個哈欠。

看起來,這個年,咱們這位皇帝過得也不輕鬆。

等了一下,無人發聲,太監正欲宣布退朝,徐勇突然綻出,上前一步,手執玉牒,躬身奏稟道:「啟稟陛下,臣有本要奏。」

雖稍顯倦怠,不過聽到徐勇有本要奏,皇帝還是打起精神,坐直了認真聽:「徐愛卿所奏何事?」

「回陛下,臣要向陛下彈劾一人。」

皇帝聞言皺了下眉:「哦?是何人?」徐勇身為當朝丞相,能讓他當眾彈劾的,此人官位至少在正二品以上,且證明此人所犯的事,是絕不能等閑視之的,身為皇帝,他當然重視。

「正是當朝一品驃騎大將軍,天下兵馬大元帥韋鴻卓韋大將軍!」

徐勇語出驚人,下方朝臣聽到此話,皆不由一驚,滿殿嘩然。

韋鴻卓本人卻依舊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反正徐勇彈劾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照樣沒能把他怎麼樣嗎?就是不知道,他這次又想找什麼麻煩。

端坐於御座之中的皇帝卻很是重視道:「罪名為何?」

「通敵叛國,欺君罔上之罪。」徐勇言之鑿鑿,擲地有聲。

下方眾臣再次一驚。

過去徐勇告的都是什麼貪贓枉法啦,私自圈地這樣的小罪名,這次可不一樣。

通敵叛國欺君罔上那可都是大罪呀,隨便一條,都是要人頭落地,株連九族的,即便身為一品大將軍也不例外。

徐勇這是要把韋鴻卓往死了整啊。

下方其他官員自動噤聲。

這種事,他們這些小嘍啰還是莫要摻和的好,本來就是徐勇跟韋鴻卓兩個人的恩怨,他們可不能引火上身啊,遂都低頭不言,置身事外。

年輕的皇帝似乎也被徐勇的話嚇了一跳,下意識看向韋鴻卓。

卻聽韋鴻卓一聲冷笑:「徐丞相可真會說笑,通敵叛國?我帶兵這麼多年,戰功赫赫,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連先帝都曾誇讚我忠心耿耿,你敢說我通敵叛國?證據呢?沒有證據,那就是空口白牙的污衊!膽敢在陛下面前污衊朝廷重臣,你有幾個腦袋!」

韋鴻卓故意將先帝搬出來壓徐勇,換做其他人,早不敢說話了,連御座上的皇帝都跟著心顫,略微慫了一下。

小皇帝今年剛剛十五,繼承皇位不過兩年光景,能力嘛,還是有的,人也很勤奮正直,是個不錯的料子。奈何權力一直被韋鴻卓壓著,許多事情上難免要受制於人,心中不免憤懣抑鬱。

可偏偏小皇帝又拿韋鴻卓沒有辦法。

且不說韋鴻卓是先帝親封的兵馬大元帥,所謂的有功之臣,就說他手裡掌握的那些兵權,小皇帝就沒法動他。

韋鴻卓大約也知道這點,所以事事都與小皇帝唱反調。

你說,凡是九五之尊,誰能忍受一個臣子如此僭越,誰又甘心被一個臣下如此欺負。

故而在小皇帝心裡,他早有除去韋家的心思。

只是韋家黨羽眾多,在朝中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小皇帝怕貿然動手,會牽一髮而動全身,故而遲遲找不到合適機會。

今日徐勇的舉動,可謂正中皇帝的下懷。

倘若最後徐勇真能坐實韋鴻卓的罪名,他就可以順利拔除韋家這顆毒瘤,重新將兵權收歸到自己手上。

即使不能成功,韋家也只會把這筆賬算在徐勇頭上。反正不管成與不成,對他來說,總歸是有利無害的。

這樣想著,小皇帝語重心長道:「韋大將軍說的是,徐愛卿啊,這種事,一定要有真憑實據才是,不然,倘若錯冤了忠臣,那可就是大大的罪過了。」

「回陛下,臣這裡有多年前,韋大將軍與敵方主將私通的信件一份,還請陛下過目。」說著,徐勇自懷中掏出一封陳舊發黃的信件,雙手舉過頭頂,等小皇帝過目。

韋鴻卓見狀,心裡不由咯噔一聲。

信件?

等一下,該不會……

他不由一驚,轉頭一個眼刀朝賀力言狠狠甩了過去。

他不是說,書信在那個叫王蓉的丫頭身上嗎?如何會到了徐勇手裡!

賀力言此刻的內心也是無比凌亂。

王蓉明明說書信在她手上,還威脅他,如果敢對她和那個叫風知的傢伙做什麼,就會把書信的內容散播出去,他這才遲遲沒敢對那丫頭動手,只派人隨時一天十二個時辰盯著她的動靜,目的就是想找出書信的所在。

偏偏那丫頭身邊跟了個厲害的暗衛,以至於這麼長時間他們都一無所獲。

誰知,這封信居然早就到了徐勇的手上?

該死,那個臭丫頭居然敢騙他!

賀力言恨得牙直痒痒,卻低著頭不敢去看韋鴻卓的眼神,而此時,皇帝身邊的小太監早已將那封書信遞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接過來,展開一看,臉色頓變,舉起那張薄薄的信紙,問說:「韋愛卿,這是怎麼回事?」

韋鴻卓為官這麼多年,又經常領兵打仗,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一時的失措,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越是慌張的時候,面上就越要鎮定,這樣才不會讓對手瞧出破綻。

故而他挺起胸膛,拱手強辯道:「啟稟陛下,微臣並不知道什麼書信,也不曉得信中的內容是什麼。更何況,區區兩頁薄紙,能說明什麼?說不定是有人故意偽造了來陷害微臣的,還望陛下明察,莫要被小人所蒙蔽。」

他這話就是說「他不知道,他沒有」,總之就是一推二五六就對了。

小皇帝面露不悅,咄咄逼人道:「可這上面的字跡,的的確確是你的。」

作為皇帝,每天都要批閱奏摺,對於這幫臣子的筆跡,他還是認得清的。

韋鴻卓不慌不忙地反駁道:「字跡而已,若想仿冒,簡單的很,陛下若不信,微臣現在就可以找幾個人來模仿下陛下您的字跡,臣保證,絕對惟妙惟肖,一點破綻都沒有。」

小皇帝頓時氣噎:「你!」可仔細想想卻又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韋鴻卓的話也有一定道理,區區一封書信的說服力的確不夠,還要有其他鐵證才行。

小皇帝壓下心頭怒火,將那封信甩給旁邊的小太監,繼續問說:「徐愛卿,除了這封書信之外,你可還有其他證據?」

當然有。

如果只有這封書信當證據,徐勇是不會貿貿然出手當眾彈劾韋鴻卓的。

他一定是有了足夠的證據,十拿九穩之後,才會這麼做的,否則的話,豈不是太過輕率了嗎?這不符合徐勇慎重的行事作風。

這點,小皇帝心裡十分清楚,故而他並沒有太過緊張,因為他相信,徐勇肯定會有辦法應對的。

果然,徐勇再次一拱手,不慌不忙道:「回陛下,除了物證之外,微臣還千辛萬苦找到了知曉當年內情的人證,此刻就在殿外候旨,還望陛下恩准此人上殿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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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農女:獵戶強寵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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