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雨夜惡魔 上

「很多人都會喜歡下雨天，因為雨的滴答聲會讓人感到平靜和舒適，特別是在一個獨處的環境中。」

姜羽睜開了眼，發現自己在一輛空無一人的公交車上，開在荒無人煙的郊外，身體彷彿被下了麻藥一般，渾身無力，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來。車不停地朝前走著，兩側布滿了雜草，不斷得閃過一個又一個鼓起的土包，這輛車彷彿是開在亂葬崗一般。

姜羽的腦袋很亂，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上了這輛車，而這輛車又要開向什麼方向，忽然，她感到頭上彷彿有東西在盯著自己，她費勁得抬起頭，一個披頭散髮，四肢嚴重扭曲的女人像壁虎一般攀在公交車車頂之上，姜羽嚇得渾身一激靈，心驚膽顫，還好這時他聽到了公交車司機醇厚的嗓音。

「別害怕，不要去看她!！」

姜羽大鬆了口氣，只要有人，心裡的恐懼就減弱了很多，不過接下來的一幕讓姜羽更是崩潰了。

之間剛剛發出聲音的司機的頭緩緩轉了180度，眼窩只剩兩個空洞，繼續用剛才的聲音說道

「看我就好了，嘿嘿.。」

「啊啊啊」

姜羽騰地一下從自己床上彈起，差點摔下床。

「卧槽，原來是個夢。。還好是個夢，嚇死我了。」

姜羽還有點驚魂未定，現在後背全濕了，剛才那個夢是在太真實了。

「滴答，滴答。」

Z市最近頻繁降雨，窗戶發出了雨滴落下的聲音，天氣開始有些轉涼，涼風從外面吹進來，姜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哪裡來的風，我記得我關窗戶了啊」

姜羽又打了個噴嚏，起身打算去關窗戶。走到窗前，發現那個滴答聲不是雨，而是一個雙眼只剩下兩個空洞的人頭滴下的血淚，還是那個司機。

「你，還要看我嗎？」

「啊啊啊。。。。。。」

流雨偵探事務所。

「羽姐姐，你怎麼了，昨晚跑去偷抓雞了，頂著這兩個大黑眼圈」

「別提了，做了一個晚上噩夢，我現在都不知道是不是醒著，」

「羽姐姐，你看我這個樣子像鬼嗎？」

白辰拉了一個鬼臉，興緻沖沖地對著姜羽說道。

姜羽膽子其實不小，就是對這些神神鬼鬼的犯怵，白辰知道這點所以經常就想著捉弄姜羽。

「好了，你別捉弄姜羽姐姐了，姜羽姐姐，你沒事吧，你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小伊看出來姜羽狀態不太對，不讓白辰繼續搗亂。

「我沒事，就是昨晚沒睡好，最近事情多，感覺壓力也大了些。」

白辰當然不會跟小伊頂嘴，天氣開始涼了，小伊腿上也套上了白絲襪，白辰正忙著欣賞小伊新換上的白絲襪，哪裡還會多嘴多舌。

「前幾天孫隊送了一個案件過來，羽姐姐你不是因為這個才睡不著做噩夢的吧？」

最近Z市發生幾起性質很惡劣的強姦殺人事件，受害者多為二十來歲的妙齡女性，或者說也不是最近，這個變態的犯罪時間間隔不是很規律，最長的時間間隔長達三個月，而這幾起案件中的相同元素是案件發生時，都是下雨天的夜晚！

前段時間Z市迎來一段長時間的高溫，讓這個案件漸漸被人淡忘，而最近，陰雨連綿的天氣，又讓人想起了那個行走在雨夜的變態惡魔！

「誰說的，不就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嗎？我怕什麼，那個變態敢出現在我臉上你看我不操作他？」

姜羽當然不會承認她就是因為卷宗裡面說的嫌疑人可能是個公交車司機才做的噩夢。

「那當然，羽姐姐上次揍那個黃天明的樣子我可是歷歷在目，那傢伙，黃天明天靈蓋都快被你掀開了。」

白辰趕忙抱緊姜羽的大腿，開玩笑，犯賤歸犯賤，跟作死還是有區別的，如果因為口花花被姜羽白揍一頓，那就真的虧大了。

「不過最近還是要小心一點，這個變態已經作案三起了，特別是下雨天的時候，你們這幾天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小伊，你最近回去的時候喊我一下，我跟你一起。」

「當然姜羽姐姐要回去的時候我也隨時可以效勞。」

最近的情況確實比較特殊，白辰玩笑歸玩笑，事情的嚴重性還是知道，雖然那個變態犯案的區域離他們還比較遠，但誰知道變態的心理呢，說不定此刻他就在附近徘徊準備對著獵物下手呢。

「你看你自己瘦得跟個竹竿似的，你還想保護我？不是姐吹牛，你這樣的，我一個能打八個！」

「誒，羽姐姐，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我這也是好心好意，我當然知道我打不過你，但是這不是怕你這樣貌美如花走在路上容易招惹是非么。」

白辰雞賊地拍了一下不輕不重的馬屁。

「行吧，算你小子最近開竅了，不再只懂得讓我生氣。」

姜羽當然也知道白辰的好意，雖然這小子平時不著調，但是現在特殊時期，她能感受到白辰的好意。

「那是，是羽姐姐教導有方。」

白辰也知道見好就收。

Z市這場雨夜變態殺人魔一案在市裡反響很大，區別於以往連環殺人案的特徵殺人，這次的案件顯然更為棘手，因為這個兇手的殺人絲毫沒有邏輯，唯一存在關聯的就是案發時都是在下雨的夜晚，而這種案件本身就會給偵破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首先，下雨的時候人流量會減少，這就限制了目擊證人的出現，其次是下雨會沖刷掉現場很多關鍵性證據，從而讓兇手逍遙法外。

「這個兇手是真的變態，這幾個受害者都給肢解成啥樣了。」

白辰一邊反著卷宗一邊說道，這也就是他，換成別人看這些卷宗上的照片吐幾回都有了。

「看著不像是專業的肢解，更像是。。怎麼說呢，更像是一種暴力拆解，兇手應該不是從事醫學或者屠宰類工作，而好像跟兇手有著某種仇恨。」

「舞女，銀行職工，環衛工人，看著也沒啥職業聯繫啊，是年齡嗎？目前被害者的年齡都在25~35之間，可是這個缺乏足夠的樣本，不太能確定是這樣的年齡限制。」

「唯一的聯繫就是案卷上說的下雨天，夜晚，可是我總覺得如果單單是這個，最近三個月內也有下雨的時候，可是兇手足足忍了三個月才再次犯案，這跟犯罪心理側寫不太一樣，兇手應當是一個心理扭曲，對女性抱有怨恨，喜歡雨夜的變態殺人魔，這種人一般殺人都是遵循某一個規律的，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除非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白辰自言自語道，之所以他會關心這個卷宗是因為姜羽和小伊都是一個人住，這不得不讓白辰對這件事上心，這個變態一天不被抓到，白辰就會多擔心一天。

「你說的這些基本都是昨天孫陽說過的，這個連環強姦殺人案確實缺少一些相同案例的元素，所以這才導致這個案件到現在都沒破，這個案件影響太大了，孫陽也是沒有辦法，才把這個案子交給我們，他已經被市局下了最後通牒，必須在一周內把這個案子給破了，讓我們看看有沒有辦法。」

「既然是交到我們事務所，這個案件必須給破了，Z市這麼多花季少女，怎麼能栽在這樣的變態手上！」

難得看著白辰這樣鬥志昂揚，姜羽也是有點欣慰，有種我家兒子終於懂事了的感覺。

「我覺得案卷上說的嫌疑人可能是公交車司機不太對，這個方向可能是錯的，雖然這三位受害者平常都是經常在固定的地點搭乘公交車回家，出行也基本都是乘坐公交，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們出事時，乘坐的一樣是公交車。」

「而且，公交車人多眼雜，兇手想做些什麼，難度都是呈直線上升，所以，與其說犯罪嫌疑有可能是公交車司機，我更傾向於是網約車或者計程車司機」

「鈴鈴鈴，鈴鈴鈴」

正在白辰認真解析案件的時候，姜羽的電話響了起來。

「嗯，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又出事了。」

姜羽接完電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