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尚且寧靜(2):禮物.隨從

白晝尚且寧靜(2):禮物.隨從

食用完午餐后,求生者們坐在椅子上,或歇息或打着飽嗝;監管者們坐在沙發上,或閉目養神或看報紙。園丁和祭司在廚房裏洗碗。

謝必安邊吃着右手中的蘋果,邊用疑惑的眼神地看着廚房裏的園丁,細想好久,終是轉頭看向一旁的正低頭看着報紙的廠長,用左手食指指著園丁,問道:「里奧,廚房裏的那位小姐可是你女兒?」

廠長抬頭看去,「嗯」了一聲后低下頭接着看報紙。

謝必安用左手捂住臉。一旁的范無咎見此便問「怎麼了」,謝必安揮了揮右手。

站在窗前的紅蝶轉頭看着謝必安,若有所思。

一道黑光閃過,夜鶯突然出現在餐桌旁邊,嚇得坐在椅子上喝水的前鋒立馬把水噴到地上,然後大聲咳嗽,引來其他參賽者的視線。

「各位參賽的求生者,我為你們帶來了一份小禮物,正放在外面,請笑納!」話落,夜鶯就化為黑玫瑰花花瓣消失離去了。

聽此,求生者們起身向外走去。醫生去叫廚房裏的園丁和祭司,正好二人剛洗完,便洗了下手后一同走向屋外。

三人剛走出去,門就自動關閉了。

「這邊這邊!」空軍站在A、B兩別墅之間的空處的前面,朝着她們揮了揮右手。

三人走過去,見其餘參賽的求生者都在A、B兩別墅之間的空處里,圍着三四米高的禮物堆。

醫生走上前去看,一個白色條紋的禮物上平放着一個掛牌,上面寫着:

『特殊禮物,一人一份。

———夜鶯。』

醫生轉頭看了看周圍,除了兩三人在選禮物外,其餘求生者都在一旁觀望。

「我靠!」一聲從旁響起,醫生聞聲轉頭看去,見慈善家正坐在地上左手撐地,邊用右手食指指著其前方的已拆開的灰白色禮物盒,邊一臉驚慌地說道:「這什麼鬼玩意!」

前鋒走近已拆開的灰白色禮物盒,正要探頭看向裏面,卻不料禮物盒突然倒下,些許金幣夾帶着一張牌散出,嚇了他一跳,連忙後退兩步。

接着,一隻通體灰色、有着細長的尖鼻子的大老鼠背着一隻麻袋,從禮物盒裏直立行走出來,彎下腰去撿散落在地上的金幣。

醫生走上前去,撿起那張牌,見其背面寫着「隨從」二字,其正面是大老鼠的畫像和像下方的介紹。其他參賽的求生者都好奇地圍上來,一旁的魔術師念道:「尖鼻子。它的鼻子時時刻刻都嗅探著財寶的氣味兒。『遊戲』獲勝的求生者可帶走其相應的隨從。」

「呵,大驚小怪。」一旁的律師嘲諷道。

醫生看向牌下方的小字:

『【嗅探】:隨從.尖鼻子可嗅探到以自身為中心的方圓五里內的危險氣息,及時發出尖叫以警告眾人。』

慈善家一聽見這老鼠可以嗅探到財寶的氣味兒,兩眼頓時就亮了。他隨即起身用雙手拍了拍褲子,整理了下衣領,然後一臉正經地說道:「我們要愛護小動物。」說着,他走到隨從.尖鼻子面前蹲下,伸出右手去摸它的背———實則是去摸它背在背上的麻袋,沉甸甸的,定是一袋金幣。

發財了!發財了!

正當慈善家做着發財的美夢時,尖鼻子察覺到了他的行為並咬了他的手。

「啊!」

慘叫聲響起,驚得棲息在竹林中的鳥群匆忙飛起。

2

竹林沼澤地,晴空萬里,烈陽高照,此處有着地獄般的沉寂。

處於隱身狀態的傑克站在沼澤邊上,雙手抱胸,觀察著灌木叢里的乾屍。他看了眼乾屍胸口處的箭矢,邁開腿繞到對岸的灌木叢前,解除隱身,用左手上的爪刃翻了翻灌木叢,赫然翻出一把機械弩弓,其上還放着支嶄新的鐵箭,箭頭處有層綠色固態。傑克一看就知道是毒藥,只不過放得時間太長就凝固了而已。

傑克轉頭看向沼澤,黑褐色的沼澤表面上有一條「道」,從對岸通向此處———看來黃衣之主曾經過這裏。

「神嗎?」傑克冷哼一聲,再次進入隱身狀態,轉身朝着遠方的「高牆」走去。其爪刃上的霧氣在其身後拖出一條霧道。

神什麼的,他從來都不信。

但傑克並沒有注意到,霧道旁的地界碑散發着幽幽的黃色亮光,上面刻着:

危險地帶,闖入者應放棄一切希望

3

「小畜生敢咬我,有種別跑啊!」慈善家邊拿着掃把追着隨從.尖鼻子打,邊破口大罵道。

「……」

其他求生者見此,一時無語。

魔術師見慈善家開出了附帶技能的隨從,頓時心動起來,圍着禮物堆邊走邊看地轉了一圈,終是選定了一個顏色黑白相間的禮物盒。他蹲下來將禮物盒拆開,見裏面有一部通體銅黃色的照相機,其兩側處有兩個黃色的蝙蝠翅膀,其鏡頭處用紅色的透明蓋子蓋着。

見此,魔術師眉頭微皺,拿出照相機和其壓着的牌,用大拇指撬開鏡頭處的紅色透明蓋子,正想着這照相機能不能用,突然,照相機就揮動翅膀飛了起來!照相機轉身,其鏡頭處竟然是一隻會動的紅色眼睛!

有慈善家的先例,魔術師便沒有過於驚慌。他看向右手中的隨從牌,那照相機也湊過來看,牌上寫着:觀察者。

醫生挑禮物時正好經過魔術師身旁,見此便邊走邊轉頭看向他手中的牌,但魔術師立即收起隨從牌,哼著小曲走開了,會飛的照相機緊跟其後。醫生停下來,注視着其離開直至消失於拐彎處,然後繼續挑選禮物。想想也對,他已經公佈了他的身份,如果還不留點底牌,是很容易出局的。

接下來,祭司開到了隨從.吉利,一匹全身雪白的母狼,雖然身形嬌小但氣勢不輸狼王,映在它海藍色的眼瞳表面可不是件好事兒;空軍開到了隨從.偉大的亞歷山大,一隻除了腹部為白色外其他部位皆為淺橙色的胖貓,被空軍從禮物盒裏抱出來就對着空軍賣萌;園丁開到了隨從.鬍子先生,一隻平淡無奇的橙貓,但園丁很是喜歡,抱着它就跑回A別墅,說是要喂它吃小魚乾。

盲女憑感覺隨便摸了一個,祭司幫她打開,裏面是隨從.迷你紅蝶,一名九歲的小女孩,身着粉紅色和服,其相貌與紅蝶有些許相似,除了眼睛不像紅蝶那樣是純黑色外,看上去就像小一號的紅蝶。

律師撿起牌,用羨慕的語氣念道;「隨從.迷你紅蝶。使用者觸摸該隨從頭部,心中默念一名參賽的監管者的名字,並聽見其心聲,該監管者可選擇接受或者拒絕。如若其選擇接受,其身旁會出現一道時空門,通過時空門可以抵達使用者身邊;如若其選擇拒絕,使用者會遭到反噬。該技能每三天可使用一次。」

召喚監管者嗎?盲女心想道,開始默念她的名字。

律師將牌塞到盲女手上,看準第三層的紅色禮物盒后將其抽出放到草地上。律師猥瑣地笑着,蹲下來,搓了搓手,說道:「上帝保佑!」說罷,開始拆禮物。上帝果然沒有辜負他那虛假的祈禱,他開出了隨身物品.海盜羅盤。

律師臉都綠了。

見此,一旁的前鋒哈哈大笑起來(金館長經典笑),然後說道:「瞧你這手氣,看我的!」他提起一個金色禮物,左臂環抱住,用右手解開其的紅***結,拿起盒蓋,見裏面發出金光,便發出「哇哦」的期待聲。律師拿着海盜羅盤湊過來看。

金光散去,禮盒內,一隻戴着藍色圍脖的中華田園犬俯視着他,吐著舌頭。

前鋒頓時傻眼了,臉上的笑容如同遇水的岩漿般凝固。鬆開手,禮物盒掉到地上,裏面的隨從牌飄到醫生腳旁。

醫生撿起隨從牌,上面寫着:

『隨從.靈狛柴之助。

【惡靈退散】:該隨從進行犬鳴,使用者將獲得以該隨從為中心的方圓十里內的視野,並對除使用者外的所有非生命體進行精神攻擊。』

「汪!」隨從.靈狛柴之助從禮物盒裏跑出來,坐到前鋒面前,邊吐著舌頭,邊抬頭望着前鋒。

「威廉,它和你的氣質很符合啊!」律師笑着嘲諷道。

「總比你的羅盤強!」前鋒轉頭看着律師,回懟道。一旁的靈狛柴之助也朝着律師叫起來。

「切!狗仗人勢。」

「……」

醫生看着二人吵嘴,忽然想起來她還沒有選禮物,便將隨從牌還給前鋒後走到禮物堆前,每個禮物都拿起來靠着左耳搖了搖,聽聲音,終是選擇了一個最不起眼的白色禮物。抱着拆開看,裏面是個金色的鳥籠,籠外貼著隨從牌,籠內是一隻很漂亮的鳥兒。那鳥戴着面具和樹葉頭冠,頭部至脖頸處為海藍色,翅膀兩端邊緣為淺藍色,其餘部位為白色。它站在籠內的金色杆子上,正好奇地打量着它的新主人。

醫生摘下鳥籠上的隨從牌,牌上寫着:

『隨從.永生相隨

【起死回生】:該隨從牌的持有者對已經死亡的參賽者喊出「浴火重生」,則該參賽者會在下一場比賽復活。此技能每場比賽只能使用一次,最多使用三次,但對死亡時間超過三小時的參賽者無效。單場比賽只能復活一人,復活后將失去包括死亡記憶在內的部分記憶。

如若到第五場比賽仍有使用次數,則該技能轉變為被動技能。

被動.【黎明曙光】:該隨從牌持有者如若在最後一場比賽中死亡,則會在遊戲結束后復活,且無論勝負都判為勝利。』

醫生見此愣住了,心想夜鶯是不是搞錯了?竟然放了張無敵牌!光是被動技能就已經打破「遊戲」平衡了,也就是說,只有留一次技能到最後一場比賽,就必定能離開了……

醫生彷彿已經看到通往外界的道路了。

「這牌不錯!」平淡的女聲從身後傳來,醫生轉頭看,紅蝶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用摺扇遮住臉龐,唯露出如同深淵般的純黑色雙眼與之對視,嚇得醫生連忙合上牌,後退兩步。

紅蝶右旁的盲女扯了扯她的右衣角,輕聲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紅蝶走到醫生身旁停下,低聲道:「艾米麗,麻煩你了。」

醫生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紅蝶。紅蝶側頭看了醫生一眼,純黑色的雙眼如同來自深淵的凝視,不容她拒絕。

「作為報酬,我也會幫你的,但不會太多。」

———此文作於2019.08.不詳,經十餘次更改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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